第一百四十七章 好日子马戏团

天，今天就得倒闭。

    “顾禾，谁要拆掉这些荒野部落和马戏团，谁就是坏蛋，我就要赶走他们。”

    一些精巧的电子机器人就站在不同的帐篷前面，发出招客的电子声音，向来往路人挥动着机械手臂，邀请他们进去帐篷一探神秘。

    顾禾这下想起刚才路过一个大帐篷时听到的招揽声，就继续跟上去，“畅游大海的超感体验？你试过？”

    也许吧，也许。

    这直接导致普通人神经紧张、心跳加速，手上颤一颤，就很难打出好成绩了。

    他们走进那个涂有海洋迷彩图案的帐篷，里面围着一些游客，普通人也不觉头晕。

    顾禾时而惊奇，时而厌恶，也有怜悯，真不知道这些展品是怎么走到的这一步。

    所以，并不需要连接摩德，只不过是超感的同时，可以看着对方而已，这样避免了与异种连接造成的人格下降。

    他当然只是走过，紧跟着洛娜他们，生怕自己误入哪个帐篷进了黑店，最后成为荒野上的又一个畸形人。酒井修吉似乎说过有这类事情。

    但这个遗迹，是她童年的快乐来源，是她的人格基调。

    在一台夹公仔机旁边路上，洛娜忽然停下脚步说了话，让路过的人们只好避开走过，她转头望着顾禾，“但这只是我的想法，我知道，我勉强你了。”

    顾禾也就跟着洛娜，洛娜却是径直走向远处一个帐篷，“我带你去看看异种。”

    他不喜欢这种畸形想法，待得越久，看得越多，越是有些不适，有些难受。

    顾禾忽然注意到，脑海中控制台的分享者列表里，“分享者：洛娜”似乎有了点变化。他看了看，是亲密信任度，真的提示有在提升，不知道够了没有。

    洛娜哈哈大笑，顾禾也很欣赏酒井小姐吓得大惊失色的样子。

    “那我们去看表演好不好。”酒井花青提出主意，“那边有奇人戏！”

    “你怎么到这的？”洛娜向摩德问道，“好好待在大海里不是更好吗？”

    原来这些畸形人，都少不了与异种进行形态上的混搭，而不只是人形的义体改造。

    “我还不如睡觉做梦，那还免费。”洛娜拉着顾禾往帐篷外面走去。

    既然有人请，顾禾就玩上一把，接过那把造型炫酷的手枪，第一枪就脱靶……

    “洛娜，我是不太明白。”他坦然地说，“这些畸形人是这样，街狗是这样，你也是这样。我能理解一些，但没完全理解。你可以跟我说是怎么回事。”

    “啊！？”他顿时想要转头走回去奇人戏舞台，看了会掉人格的异种，可不兴看啊，自己的人格完整度好不容易才回到95%。

    帐篷里的工作人员告诉两人，这种超感与共感不同，是使用从三脚区进的一种自制头盔，能体验到一套既定的感官信息，跟超感官影像差不多。

    但这里熙熙攘攘，马戏团人员和游客混合的人群不断发出呼喊声、欢笑声、惊叫声、诱惑招揽声，混成嘈杂的声浪。

    “你可做不了那么甜美的梦！”海象摩德在后面喊道，“你是个不开心的人。我看过太多人类了，我能看出来，你在纠结什么呢……”

    现在，这些记忆与心情就像游乐园里那满地的碎纸彩带，不断被风吹起吹走吹散。

    他观察到洛娜好像不怎么开心，而他还有着提升她的亲密信任度的目标。

    “啊？”顾禾心头一突，对这种猎奇从来不感兴趣，但为了刷亲密信任度，也就跟着洛娜穿过喧嚣的营地，寻着那呼喊声到了一个布置怪异的大帐篷前。

    靠！刚才在旁边看着，感觉很轻松容易，怎么轮到自己打，就总是无法瞄准。

    顾禾觉得是不是太简单，都没怎么谈呢？

    “呃……”顾禾稍加考虑，还是算了吧，不连接就不会出事。

    工作人员连忙向其他疑惑的客人解释，摩德是在开玩笑来着。

    顾禾望着她在人群中走远，心绪翻腾，不由长叹一口气。

    只是，她终究没有再说载他回去的话，而是眼眸里多了一点光亮。

    “我们现在，不就是在同一个乐园嘛。”顾禾拉着她走了去，“我们去找点美食。”

    他们每个人，大概都并不是一时的莽撞冲动。

    “好。”酒井花青还想继续看这出奇人戏，营地说大不大，不会走散的。

    而在某些帐篷门口，招客的则是年轻漂亮的女郎，或是赤膊的精壮汉子，对路人说里面有按摩，有好看的。

    “这里是畸形人俱乐部，荒野最畸形的人都在这里啦！”

    “你玩不玩？”洛娜问顾禾，“我请。”

    她仰头望向天空，凝着的双眸不去看他，“顾禾，我只是想……你也能走进这个游乐园，那我们就能一起玩，但是……我们大概不是同一类人。”

    以此可以体验到海象摩德曾经的记忆，那畅游大海的快乐。

    “是那只海象摩德，避难种。”洛娜从其语气听出他的想法，“不会掉人格。”

    “好的。”这位传奇的马戏团团长笑说道，“我们会派人参加，喝茶吧。”

    中间是个水陆两栖的台子，海象摩德真有点像威尔伯的那头海豚，懒洋洋地趴在那，庞大的体形一半在台上，一半浸在水中。

    它也是个大块肉，两根象牙都是电线机械管子，上面雕刻着很多的代码符号，身体也有着电子改造，能以电子喇叭发出合成人声。

    “可是我发现，我走不出去。游乐园就是我自己，我就这么一个人。”

    洛娜眨了眨淡绿的眼眸，却一言不发地走去。

    也是使她无法流浪的锁链，就这样把她一直绑在游乐园里面。

    但从帐篷出来后，莱瑟姆说大块肉为人向来干脆，说了会参加就是会参加，而且好日子马戏团是个大团，有很多奇人奇物，力量很大。

    好像……的确，林赛还没有搞砸过吧，那搞事精才能活到现在……

    这个游戏不容易玩，不过奖金奖品非常丰富。

    顾禾顿时沉默下来，看着她，她不久之前，似乎也是一个畸形人。

    “你认为自己是神枪手吗，来试试幻境枪靶吧！”

    不一会儿，他连续玩了三把，将洛娜刚才赢回来的钱又输回去一笔。

    她只知道，谁要拆掉那个游乐园，谁就是坏蛋，是自己和大伙儿要赶走的坏蛋。

    从之前到来好日子马戏团的那刻起，洛娜就想起儿时去骨血区中心游乐园的景象：

    顾禾对此没什么留意，正也是看得眼花缭乱，既能看到电子游戏机，又能看到投环、扔珠子等古老的小游戏。

    大块肉也有一个规矩，干完活总要分上一大块肉，如果这事成了，这倒不算什么。

    “你……”洛娜更是疑了疑，欲言又止。

    洛娜在凝目看着，来到马戏团之后，她就变得沉默下来，没了一路上的畅谈。

    “走！”她似乎这才来了些真正的兴致，“我们去看畸形人。”

    他们一行人是带着任务前来的，当下没有去哪里玩，而是由马戏团人员带进了一个彩色大帐篷，找着好日子马戏团的团长“大块肉”艾许先生。

    虽然这个新的游乐园，有惊悚主题的部分。

    洛娜连续玩了好几次，直至帐篷老板说她的次数已达上限，不能再玩下去。

    “没有，我也第一次来，猜的。”洛娜说道。

    “小哥哥，你的话，不收钱哦。”有个身着比基尼的女郎这么说，“最好的精油按摩，我可以用一种你前所未见的方式完成，进来见识一下吧。”

    她走向其它摊位与帐篷，玩起了夹公仔机、抛圈、猜魔术等的普通小游戏，有时候赢下奖品，有时候空手而走。

    她有点紧张，仿佛之前一路上的话唠与开怀，都是为了此刻的紧张。

    顾禾只见洛娜开了外挂一样，右手拿着一把打靶用的橡胶子弹手枪，对着那块枪靶砰砰一通射击，几乎每一枪都在红心周围，猎人系二程序者的她并不受幻境影响。

    “随便吧。”洛娜应了声，双手环胸，看着周围的热闹，不怎么想说话。

    “想！”她不假思索地这么说，那时候的她，可以每天都待在游乐团。

    这是一片由大大小小的各个帐篷、房车和临时舞台组建成的营地，说是马戏团，其实也就是比复苏会规模更大的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