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 两种生活

    她继续走到一边去，找着浅星乐，与对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

    原藤阳介就是吃着这一点，说这些话来挑畔她，希望她成于言语，也败于言语。

    他看着华贵的全场，“最近银行还会对荒野进行扫荡的，街头不老实，又不好下手，就打打荒野，这叫敲山震虎，还得死上很多野人。”

    “原藤阳介，注意你的言辞。”伊丽莎白厉声说，“谁不知道保藤太郎和你的矛盾，那个人是你吧，你最近损害银行的利益真够多的。”

    形势已经发生了转变，拳区事件后，原藤阳介还假惺惺地打电话给她道歉什么的，但在城寨祭典、歌舞伎町暴动之后，她和三藤的关系已变成明着对抗。

    顾禾知道她在说什么，那段人格原料影像，还没看过。

    伊丽莎白听得心头微突，不知是喜是忧，“你有线索？”

    众人一阵大笑，洛娜胡乱地转了几圈，根本没什么舞步，却有着奔放之美。

    “我也不清楚。”他一脸无奈的歉意，作为次品，只是这里的一个闲人而已，“但我听说这次是银行近期对荒野的扫荡成果，有几个部落被打掉了，收缴到一些宝贝。”

    街头和荒野，只有一线之隔，时常可以混为一谈。

    而她的人性，与街头能相通，与洛娜·卢德能相通。

    “啊。”浅星乐是没想到伊丽莎白不但回应了他，还主动问起了话，他顿时高兴，只是……

    但那几个花瓶、雕像，竞卖会主持人明确说了并没有源代码，就只是古董。

    小孩们奔来跑去，那些童稚的笑脸中，有着与街童不一样的天真烂漫。

    “我知道。”千叶小姐轻声，眼睛如同星辰，“多数人都不被了解。如果每个人都是一颗明星，在黑暗中闪闪发光，那多好。”

    原藤阳介也就不再来虚的，而要直接打击她，那就是他的利益所在。

    “是死了很多人。”原藤阳介接过了话，却是听到他们刚才在说什么。

    在这里，她脱离了银行的控制，也似乎暂时脱离了那些背负。

    伊丽莎白觉得都可以争取一下，先打好关系吧。

    为什么要强调牛郎啊……顾禾只好站起身来，虽然不擅长跳舞，但这种场合总也要上去跳一跳，他就随便扭扭身体，双手摆动。

    原藤阳介要过来跟伊丽莎白说话，他就得走开，这是识趣，也是规矩。

    原藤阳介抬动手中的红酒杯，微笑地直视着伊丽莎白，“怎么，不为银行挽回损失高兴吗？那些荒野部落都是死有余辜的一群强盗，你说是不是？”

    要往银行内部搞朋友也不是易事，既定食血者很难转变，不过像浅星乐、詹姆斯·阿米克等“次品”，每一个特障人，以及那些还未做出超凡选择的后辈……

    这种笑容，顾禾很久没有见到过了，这些孩子过得很好。

    没了这个目标后，伊丽莎白站在这热闹的宴会厅，只越发为荒野部落难受和忧心。

    黄道星宿运转数据，他想应该已经有了。

    或许是因为看到顾禾的窘态，千叶·吉布森从半空骤然一下俯冲，趁洛娜和薇薇安一个不注意，双手抓住顾禾就飞向夜空。

    营地的笑声更加响亮，顾禾也都笑了，拳佬唱起了歌来。

    她之所以没受到联合区的处罚，是因为她一直站在银行利益的角度去说话。

    她浮夸滑稽的脚步与姿态，引得复苏会的众人一阵阵笑呼和鼓掌。

    浅星乐，三藤浅星家族的人，“次品”，向来是她的热切追求者。

    这里没那么碍眼的人，也没几个了。

    “顾禾，刚才洛娜的话让我想。”千叶小姐也望着星空，背上银翼在缓缓拍动，“活一天算一天，再活一天，街狗是这样，野狗也是这样，这算是什么生活呢？”

    人们欢声笑语，正围着这堆篝火的旁边，与今天来的客人们欢聚。

    宽敞的宴会厅里欢声笑语，一半宾客是年轻的食血者，其中也有潜在继承人的身影，另一半是来凑热闹的“次品”，他们不是超凡者，却也清楚这一切。

    薇薇安只能仰头笑望着，洛娜径自跳开去了，只是看不惯薇薇安。

    篝火的照映让洛娜也更美了，她跳着过来要带动他。

    她现在是持牌英雄，又有着联合区的允许，不需要假装高兴地给这些人面子。

    听说他因为“自罪”闭关多天，又因为保藤太郎的死惹了些麻烦。

    新世界银行有独立于各家财团的一些部门，其中就有着那样的超凡机动特遣队。

    “用户不开心度上升，启动逗乐者模式。”剑宝忽然说道，“从好的方面去看，起码你不会像索菲娅那样在原藤阳介那上当受骗，虽然你是那种会被牛郎骗到的人。”

    “伊丽莎白！”一个年轻男性匆匆地走上来，讨好地说：“你今晚真美。”

    就算是准备演出用的舞台，也只是撑起来比较大的三面帐篷而已。

    “你的思想，街头反而不会理解，是花园铸就了你，不是街头。”

    “嗯。”伊丽莎白默然点头，不太想理会对方，但又想起大师的指引“把朋友搞得多多的”，这句话不只是限于街头，也要应用于银行内部吧。

    他只得紧紧地从正面箍抱住千叶小姐的后背，像一只考拉，太过贴身也顾不上了，一点不肯放松，望着地面越来越远，整个复苏部落的帐篷与房车都看得清楚。

    “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原藤阳介果然就不往这个话题去说，“别因为我们为太郎、索菲娅的难过而扫了兴，今晚的主角不是他们。”

    周围的人都能听到，这里有太多的耳朵。

    “她没死，毫无疑问。她还出卖了太郎，不是她又能是谁呢，她被人控制着了呀。或许是她死了，化作恶灵来寻仇，莉兹，你可得小心点，她最憎恨的那个人就是你。”

    “喂啊。”顾禾身手可没有二程序者操纵师的薇薇安敏捷，不过洛娜才是他们之中最能打的那个，一下扯住他，并不相让。

    “索菲娅，我亲爱的索菲娅。”原藤阳介轻叹，似是惋惜不已。

    伊丽莎白没有参与哪个竞拍，她的钱还要作为活动经费和救济街童之用。

    另一个情况则是，薇薇安也在这里，顾禾一来，她就挑逗说：“禾，看过了吗？”

    “伊丽莎白，我先去别处看看……”浅星乐一看见原藤阳介，这个三藤同龄人中的翘楚，他连忙向对方微微弯腰点点头，就退避三舍。

    薇薇安就是故意搞事，直接抱上去对他又搂又箍，却让这里的气氛更加高涨。

    “还有我们的牛郎好朋友，顾禾！”千叶·吉布森再次高呼，众人顿时都望向坐在那边喝着枸杞水的顾禾，一片叫声，很多女人吹起口哨。

    “别看下面，看星空。”千叶小姐说，“别怕，抱紧就没事。”

    银行平时容许那些部落存在，一是因为打不过来，不知道往哪里找，打了又有；二则是养着有养着的好处，让小羊长成了肥羊再去收割。

    “哇，禾桑！”酒井花青很兴奋地又蹦跳又摆手，朝夜空中被带着越飞越高的顾禾打招呼，“这边，能看到我吗！”

    她说着就自问自答，高举拳头：“街狗的生活！”

    伊丽莎白没应话，她不属于这里，不属于这个充满血腥味的宴会厅。

    顾禾没有恐高症，但现在的情况比坐热气球还吓人，摔下去就完了。

    这几天她都在歌舞伎町走动，但还没有什么突破。

    最多的是一些异种材料设备，还有几件没什么大用的奇物和文物。

    “接下来，欢迎我们下一位朋友，洛娜·卢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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