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五章 喉舌

br />     “嗯，没有比身份更具体的锚定了。”

    而且是凭借本身的力量收束。

    他刚刚身上出现的问题，太严重了。

    但是就在这时，黑暗之中，传来了微弱的呼喊。

    因为辛难刚刚的畸变深度，太严重了，几乎身体全面瓦解。

    那是来自宇宙状态·神性燃血的后遗症，他在窥见某些东西时，总是容易窥探到跟深邃的秘密。

    那猩红的魔鬼一点点消失在深不见底的食道之中。

    祂那只运笔的手优雅的停下，然后抬起上颚，露出森白的牙齿。

    因为他们分别在那双眼睛里，察觉到了一种无法形容的漠视。

    “辛难……”

    但这痛苦却始终冲淡不了心中的孤独与愤怒，连带着她这个人也在迅速崩塌，从皮囊之下那些构成了她一切的根源上崩塌。

    即便如爱德这样虔诚于辛难的人，也会泛起浓郁的好奇心。

    “你就要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吗，哥哥……”

    “他的人格在产生分裂，可能是由于这次污染太过严重导致，现在要做的，是迅速帮他找回自己的身份。”

    他承诺给自己的温暖，承诺给自己的家，在这双眼睛的注视下，土崩瓦解，变得没有一丝意义，如同一个可笑的谎言。

    脸色冷漠，竟然比对面的神明显得更加无悲无喜。

    但却有一片黑暗的物质，将它们死死笼罩，然后一点点的抹杀掉。

    呼喊声越来越强，越来越汹涌，最后甚至形成了回音，洞见此处。

    辛难，哥哥，这已经是她在这世上最后最后的一根锚定了吧。

    依旧是那张长条桌。

    “辛难……”

    而爱德看着这一幕，不知为何没有参与，而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来注视这一幕。

    辛难那无悲无喜的神情也泛起涟漪，就像是一潭子死水被一个巨石搅动。

    辛小易深吸了一口气，快步走到辛难身边。

    与宴之人的嘴角突的勾起了一丝弧度。

    ……

    在某一刻，辛难相信那不是自己的错觉。

    这一刻，他的心头泛起一丝明悟。

    说到这里，她们两人便异口同声的开始呼唤辛难。

    黑暗在两者之间流动，桌子就成了他们之间最后的距离。

    对于辛小易来说，她忽然感觉到了一股从四面八方包裹过来的孤独和愤怒。

    悲喜一点点的出现在他的面容上，然后眼神也灵动起来。

    正面对上了那张没有表情的脸上，两只眼瞳变得异常漆黑的视线。

    辛难低头看去。

    以三阶的位格，这几乎等于是必死的局面。

    只是祂那双七彩的眼睛，始终注视着就坐在长桌对面的辛难。

    他的血肉，每一寸都像是被特殊的针线缝合，或者由积木拼凑。

    但是在那些见证者的目光追上他前，辛难竟然就已经重新收拢了身躯，恢复了半个完整。

    辛难与其对视，漆黑的眸子就像是深渊一般。

    这黑暗，来自他自身，来自这条长桌，更来自于对面那与他对视的与宴之人。

    这太惊人了。

    他发现自己第一次理解了升华之阶的某种本质，或者说走上升华之阶的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