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奴掀开布帘,“大师稍待,前面有顽童挡住,我们这就驱散他们!”
戒严眼观鼻、鼻观心,神态庄重,心里已经在估算价值。
丝线的劲头,绑在乔东的手指上,随着他十指灵活抖动,木偶小人如同栩栩如生的活人,手持兵器开始对打起来。
接着他转身走向戒严、方斗,“两位师父,跟我过来!”
唐老爷叫家奴,抬着轿子送两位师父回寺,至于礼物,也一路挑着跟随。
“一千两,不少了!”
“两位师父,刚才有人演傀儡戏,迷住了许多小孩。”
唐家有言在先,那些有辱小姐名誉的细节不能说,但大体的事情经过,还是允许戒严提及的。
家奴赶走了货郎和顽童,走到轿子旁,快步跟上步伐,朝戒严和方斗请功。
两个小人儿,是用硬木制作的木偶,关节处灵活转动,被数不清的透明丝线绑住头颈、手脚。
“白米一担五十斤,合银钱……”
眼下,毕竟身处小姐的闺房,不是说话的地方。
戒严跟着唐老爷,算是最后一个进房门,看了几眼,就分辨出眼下状态。
“明白了!”
方斗回想刚才唐宅,唐小姐虽然得救,但具体情况还未弄清,再有几桩类似的情况,未必能如法炮制。
“已经被咱们赶走了!”
这样合适?
二人回到福元寺,戒严得意之极,恨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大张旗鼓叫来经堂的一帮师弟,搬运米布金银。
轿子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
戒严在福元寺,压抑的久了,见到他人惊讶的神情,舒畅得全身毛孔张开,笑得都快拿后槽牙看人。
乔东面对一帮顽童,笑意炎炎,双手十指灵活,正在操纵两个小人儿相斗。
方斗知道他的心事,一直在寺内被轻视,这次有了扬眉吐气的机会,可着劲儿炫耀。
戒严含笑点头,“也是唐老爷阖家虔诚,日日烧香敬佛,这才有了今日的缘分。”
方斗摇摇头,“别算了,大概折银一千两出头!”
他收好货架,用扁担挑着,转身离开此地。
方斗也振奋起来,“还不快去!”
唐老爷夫妇,此刻还没时间理会,抱着女儿不断安抚。
“做得不错!”戒严没多说什么。
心如止水,他五千两、八千两都见过,已经过了对一千两欣喜若狂的地步。
一不留神,某个不速之客,打破现场听书的环境。
于是乎,顽童们越聚越多,把路都堵住了。
“快走,快走,瞎了你们狗眼,也不看看,这是唐老爷家的轿子!”
方斗心想,想当年,央视六公主,每周都播放木偶戏,自己也看过,只是那时候,日漫大举入侵,早已觉得不好看了。
方斗会意,脸色瞬间苍白,额头大滴冷汗滚落,脚步也变得虚浮起来,就像……身体被掏空。
家奴们清空了道路,轿子继续往前行走,擦过货郎乔东身边,隔着一层布帘,方斗都没察觉,和一位熟人擦肩而过。
戒严算了半天,和方斗报出的数字一对,竟是差距极少。
家奴们趾高气扬,连踢带骂,顽童们如受惊的鸟雀,一哄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