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寺庙积攒的金银钱财,流淌成一条富足的现金流,足够支撑原始的信贷行业,钱生钱、利滚利,长盛不衰。
“饶命呐!”
没有杂务劳烦,清贵又不缺油水,当真是一等一的美差,就算福元寺中,天王殿、观音殿、药师殿的众多青年僧人,都眼馋这个位置。
此人虽然资质平庸,平时也没什么欺男霸女的事迹,民间风评到也不差。
福元寺的主要收入,分成两部分,地租和放贷。
结果……,他还真是主持方丈的私生子。
没错,方斗一大早在此等候,就是为了这位大师兄。
戒严一开始还强撑,但听着和尚们呵斥农户,称量粮食重量,记录每人缴纳的斤两,渐渐没了兴趣,眼皮子开始打架。
农夫害怕极了,若是和尚拒收本年地租,就会在第二年连本带利,翻几倍讨要。
戒严快步上前,不理会满口流血的农夫,而是搀扶他身边的妇人,心神一荡,“皮肤真白,除了双手略显粗糙,胳膊又嫩又滑!”
资深的红袍僧人,都不一定有资格,但戒严身为灰袍僧,能得到旁人求之不得的美差,越发证明背景深厚。
戒严打了个哈欠,捂着嘴巴的手掌,像是白面馒头般,一屁股坐在圆凳上,旁边僧人殷勤上前,替他翻开账本,舔饱墨汁的毛笔,早已搁在手旁的笔架上。
这次收租的主事还没出来,现场布置的和尚们,身穿深灰色僧袍,处于第二层次的正式工,个个身材高大、手脚粗壮。
“哈欠!”
“这位大嫂,你家男人咬了舌头,说不出话,你来说说看!”
方丈主持也死心了,只想护着他安稳度过一世。
相比之下,这些排队缴租的农户,却都瘦骨嶙峋,身上衣服宽大招风,个个面带菜色,显然平时都吃不饱。
方斗看向和尚,笑了,这不是熟人吗,在县城金银铺曾见过一面,原来他就是当地有名的‘大师兄’。
谁不知道,方圆百里最大的地主,就是福元寺的和尚们。
经堂,是福元寺的一处机构,平时传经念经所在,相当于就职前的教育学院。
戒严双手拢在袖口中,僧袍宽大,这个动作倒也悠闲。
被拉住衣角的和尚,微微抬腿,踢得农夫连翻几个跟头,磕掉嘴里五颗牙,满嘴流血还在磕头求饶。
尽管他们从半夜等到天亮,早已肚内饥饿、口干舌燥,脸上却不敢露出丝毫不满。
方丈主持从乡村找到他,接入寺庙后,立刻重点培养,一开始完全是朝接班人方向发展。
只可惜,此人天赋平平,练武、修法都不行,百般培养都不成气候,最后只得送到经堂,勉强当个大师兄。
就像方斗原本世界中,某点的网络写手,无论大神扑街,都不可能只凭打赏吃饭,细水长流的订阅,才是收入的大头。
每年收租的美差,都是各堂各殿争抢不已,可谓是富得流油,只要能做一年,身家至少增添七八处宅院,三五个美妾。
不远处的茶摊上,肩上披着白巾的店小二,指着和尚,“喏,那就是经堂大师兄,戒严,也是今年收租子的主事!”
半个月前,方斗吃了闭门羹,并没有一走了之,而是在小镇上住下,四处打听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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