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吃素和道袍

，买下这件道袍。

    伙计心想，还是掌柜说得对，这是个六根不净的和尚，关键时刻幡然悔悟，没有破戒吃肉。

    道袍覆盖下的胸前皮肉，更是连个红印都没留下。

    他们印象中的和尚，都是拿着铜钵到处化缘，晚上休息，或者寻找寺庙挂单，或者在信佛的家中借住。

    烧烤酱红的肥鸡、闷得酥烂的鸭子、油汪汪的五花肉、清蒸的鲜嫩河鱼，不约而同闪烁光芒。

    畜面之法脱胎自畜生道，早有埋伏了伏笔，修炼者不能吃荤，只能吃素。

    方斗发现自己上当了，修炼这门畜生道法术，连吃肉的乐趣都没了。

    公鸡性子极烈，也不听解释，飞身一扑。

    果真如鸡大师所说，这道袍是件宝贝，而且是好宝贝。

    方斗摸了摸肚子，八分饱就好了。

    方斗裹着道袍，迎着秋季的凉风，竟不觉得凉，“蚕丝道袍，保暖功能真不错！”

    客房内，方斗面对丰盛的鸡鸭鱼肉，吐得一塌糊涂。

    一时间，闻着诱人肉香，方斗心中产生抵触，大口呕吐起来。

    恐怕就是精钢铁皮，也经不住鸡爪一击。

    方斗突然睁眼，发现公鸡落地，盯着他的道袍啧啧称奇。

    公鸡一爪按在方斗胸口，锐利的爪子隔着道袍，已经按在皮肉伤。

    方斗平时观摩公鸡动作，本以为以摸透它的习性，但这一扑平平无奇，偏偏就避让不开。

    接下来，方斗眼前闪现这些鸡鸭鱼肉，从出生到宰杀的经历，内心的怜悯油然而生。

    “那也是个六根不净的和尚！”

    这番变化，竟是亲身感受鸡鸭鱼肉的生死而来。

    “啪嗒！”

    “他一头短发，怎么不是和尚？”

    方斗心想，这道袍料子不错，可以当成居家的睡衣、浴袍穿。

    不是饭菜难以入口，而是方斗不能吃荤了。

    掌柜的连忙取下衣物，“这是一个野道士典押的道袍，料子不错，是春蚕丝织成，也没穿过，勉强算九成新。”

    破庙前，公鸡怒气冲冠，似乎等候多时。

    方斗退房后，走在大街上，感到肚子饿得如同刀绞。

    “鸡大师，我……”

    掌柜见他顶嘴，气不打一处来，抡起巴掌打在伙计后颈，“还不快去烧水，这和尚比大户公子还讲究，晚上要烧热水洗澡。”

    摊子老板：……

    “城里买的！”

    这一夜，他尝试在三，别说夹肉入口，就是稍微闻得久了，也忍不住呕吐。

    方斗将自身化作畜生道，容纳一切生灵的生死轮回，立意很高，是要万物平等、不分高下。

    方斗得了新道袍，越发觉得身上衣物累赘，当场脱下来换上。

    找了个早餐摊子，接连吃了七八笼素馅包子、阳春面五碗，还有二十个馒头垫底，就着热气腾腾的豆腐脑，呼啦啦吞下去。

    其他客人：……

    小二送来的荤菜，都是客栈的大师傅整治，色香味俱全。

    方斗也懒得解释了，目光扫过墙上挂着的衣物，统统不满意。

    公鸡的爪子威力，方斗亲眼目睹，什么蝎子蜈蚣，不管多么坚硬的甲壳，一爪洞穿，毫无难度。

    天色已晚，索性在一家客栈落脚。

    一夜无眠！

    一直走了十几里地，方斗回程途中，竟热的出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