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是不是杨静跟你说了什么?”
“别忙活了,我马上就走。”
杨启程没说话。
她弯腰捡起来,似乎是套在文件袋外的封条,上面印着logo,粗黑的一行字:金鸣私人侦探事务所。
花季少女,旦城外国语中学的尖子生,减肥,夭折……条条都有话题性。
“市一医昨晚上接收了一个旦外十六岁的小姑娘,突发心脏病死了,据说生前服用了过量的减肥药……”
敲门,等了片刻,里面传出一声“进来”。
厉昀道了声谢,直接奔楼上。
前天上午,他接了个电话就匆匆出门了,两天没有着家,连个电话也不曾往家里打过。
杨启程站起身,他高了她许多,一站起身,她便似被罩在他的阴影里。
多是跟公司事务有关,没什么特殊。
风刮进来,直灌入她脖子,冷得她一个哆嗦。
“你他妈……”缸子被他一句话噎住,“你今儿吃枪子了?往年受人帮助不好好的,现在炸什么炸。”
杨启程翻着文件,仍是没吭声。
“出什么事?”
厉昀愣了愣。
她脾气再好,也忍不下去了。
厉昀盯着他,心里上上下下,起伏难定。
一股强风灌进来,烟味被吹淡少许。
厉昀追上去几步,又停下。
杨启程淡淡开口,声音不含任何情绪,“还没到哭丧的时候。”
杨启程沉吟,“羊城订的那一批……”
“杨启程,”厉昀抬高声音,“冷暴力有意思吗?”
厉昀忙说,“我不是这个意思。”
杨启程和缸子自然不敢在这个时候出头,只得先行折返。
杨启程看她一眼,声音仍是平静,“行了,照顾好乐乐。”
缸子叹一口气,“着急也没用,现在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我去公司找公关部开会,你……你回去问问厉昀,她舅舅那儿,能不能想点儿办法?”
心里陡然生出一种吊诡的刺|激,在怒火煽动之下,再也按捺不住。
厉昀顿了顿,拧开门把手。
杨启程立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端起搁桌角上的茶杯,也不管里面是陈了多久茶水,先咕噜噜喝了大半,“你在哪儿?”
厉昀眉头一跳。
厉昀被办公室里的味儿呛得受不了,走过去将窗户打开。
“整理文件。”
虽然他们那减肥药,没有丝毫跟心血管疾病有关的成分,上市三四年了也没听说过有同样的病例。但只要有一家媒体揪住这一点不放,基本上就别指望着还能全身而退。
生出了一百个揣测,却一个也不敢细想。
一瞬间,她心脏好像也跟着冷硬起来。
厉昀被他身上这股似是带着怒气的气势压着有些发憷,正要说话,杨启程放桌子上的手机响起来。
静默片刻。
杨启程往桌上瞅了一眼,“没充电。”
厉昀身体也似跟着抖了一下。
骤然间,一种茫然无措的张皇,像一张网,兜头罩了下来。
厉昀看着他拿上车钥匙和手机,走到门口,急忙上前两步,“启程。”
两人商量半天,也想不出任何万全之策。
一开机,短信提示音便一声接一声。杨启程也没看,让它在旁叫得欢快。
“在呢,杨总一直在办公室。”
厉昀一愣,“你这话什么意思?”
厉昀忍不住问,“出什么事了?”
厉昀咬着唇,没说话,心里是挫败的无力。
他转头,打开门,高大的身影一闪,紧接着门“砰”一下合上。
“谈什么?”
缸子没吭声。
缸子也不是真有心刺他,“如今不得想办法先把这道坎迈过去么?行了行了,你先回去换身衣服,自己闻闻这烟味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他妈刚刚熏过腊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