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生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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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启程在原地又停了几分钟，才发动车子。

    杨启程瞥她一眼，抱着乐乐出去了。

    杨启程听说邻市远郊新建了一个民宿度假村，温泉不错，着人打听过了，衣食住行娱乐设施一应俱全，便打算请缸子一家过去玩儿两天。

    “哦，青岛。”

    杨启程看她一眼，“去几天？”

    “遇到什么事了？”

    过两天，杨启程和缸子分别考察过德国与国产的两家设备商之后，最后定下买德国的。价格贵了约有七八个点，但设备技术领先一截，且能五年免费维修和包养。

    吃过晚饭，杨启程开车回家。

    “请个保姆吧。”

    “哦，”厉昀抬眼，“睡了。”

    杨启程往里走，“还有什么下头，你已经输了。”

    奔驰，车身流畅线条一半被路灯照亮，一半隐于树影之下。

    “哪儿输了？我这正形势一片大好——喂，老杨！”缸子赶紧将棋盘一收，跟着进屋。

    “哎！好歹这盘下完啊！”

    厉昀顿了一下，“没有啊。”

    杨启程说：“我去。”

    杨启程在旁看着，一时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

    电视几十个频道，挑不出一个能看的。

    厉昀茫然，“什么？”

    王悦笑骂缸子一句，“你别捣乱。”

    天气一天冷过一天，阴沉了几日，眼看着该下雨了，却迟迟没落。

    她去饮水机那边接了杯水，站在那儿看着杨启程。

    厉昀时候手指停顿一霎，摇了摇头，“不放心，我自己带一段时间吧，等他大了再说。”

    杨启程赶忙道谢。

    缸子赶紧狗腿地给王悦掰了条蟹腿儿，“老婆，你辛苦了！”

    淡雾笼罩远处山林，落日热度退去，深红色的一轮，栖在枝桠间。

    杨启程看着她，“打疫苗。”

    “成。你回来再说。”

    厉昀点了点头。

    “晚饭在乐乐外婆家里吃的？”

    “哦，还好，怕疼，哭得有点凶。”

    王悦将最后一碗汤端上来，解了围裙在曹胤身旁坐下，给他碗里成了点儿豆腐鱼汤，“蟹是从苏州送来的，比较新鲜。还剩了几只，我已经装好了，杨哥你带回去让昀姐自己蒸了吃。”

    厉昀点头，“所以舅舅这段时间闭门谢客了。”

    “找了两家设备商，一家国产的一家德国的，得亲自去看看机器。我跟德国那家定的时间是后天，但那天是曹胤外公生日……”

    杨启程没有打灯，缓慢踩下刹车，将车靠边停下前方，厉昀抱着孩子，站在路牙上，隔着车窗玻璃，似在与驾驶座上的人讲话。

    “没，跟你商量。”

    “什么？”厉昀愣了愣。

    杨启程转过目光，落在她脸上，“别勉强。”

    隔得远，听不清，也不大能看清楚她的动作，但隐隐能觉察出她与对话之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

    杨启程脱了外套，去浴室洗澡。

    厉昀看他一眼，这次意外的没有制止。

    王悦出来，把缸子抱在怀里，已经睡着的儿子接过去，喊缸子和杨启程进屋吃饭。

    半年来，两人多数时候都是这样的状态。聊过孩子，聊过公司，聊过明天的瓜果蔬菜，无话可聊时，便各做各的事。

    杨启程喊了一声。

    杨启程换了只手，将他单手抱着，“周五和缸子他们自驾去泡温泉。”

    “可以。”

    厉昀正低头洗碗，然而水槽里水快要漫出来了，她手掌搭在水龙头上，却半天没有动静。

    曹胤被叫醒了，老大不高兴，胖乎乎小手，没精打采地拿着勺子。

    厉昀冲了冲手上的泡沫，将玩具捡起来塞给乐乐，“你们去客厅吧，厨房里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