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sp;陈麓川小心开着车，心平气和地同冯蓉解释，“妈，即便是习主席的千金，条件再好，我不喜欢也没用。”

    “对，认识他的经纪人，能弄到他独家的签名照。我本想着您要是喜欢，我就让林阅替您弄一套。”

    “我看是她主动搭上你的吧。”

    “这种事不开玩笑。”

    陈麓川看她，“真不同意？”

    冯蓉一愣，“你可别诓我，她能同意？”

    “不是，”陈麓川打断，“早跟您说过露晞有男朋友？”

    还未足月的婴儿正藏在小被子下呼呼大睡，从衣袖里伸出一堆肉呼呼的拳头。冯蓉捏了捏孩子的手，笑说：“我几十年没带过孩子了，也不晓得如今小孩要用点儿什么，怕擅自买了你们也用不上。金能辟邪纳福，一点心意，就收下吧。”

    车子停得位置不对，现在在树荫底下，这会儿半个车子都暴露在阳光里，进去一股熏人的热气，跟桑拿房一样。陈麓川发动车子，放了一会儿冷气，才让冯蓉上车。

    陈麓川再不说话，一旁的冯蓉倒是挠心挠肺，瞅着他，欲言又止。最后，她还是憋不住，“能有多独家？”

    陈麓川自然果断否决：“这主意比假出柜还不靠谱。”

    林阅正在陪柴薇做体检，同行的还有柴薇的妈妈。医院的妇产科专门分了一栋楼，饶是如此，还是人满为患。

    冯蓉本就对林家有成见，若来未婚先孕这一出，就更别想扭转她的印象了。况且林阅现在正处于事业上升期，牺牲她前途这事儿，他自然干不出来了。

    两人一时都没说话，冯蓉虽然不高兴，却也知道这么僵持下去，非但陈麓川不会改变主意，还会生分了母子情分。

    冯蓉瞪眼，“……你倒是挺有出息，选谁不好非选这么一个人。”

    江城天开始热了，上午还不到九点就能感受那热浪腾腾而起，铺面而来。陈麓川早上驾车回去，陪冯蓉一道去看望家里保姆的孙子。

    “不骗您，我很早就中意她了。”

    “您说这话我不爱听，林阅条件又不差。”

    冯蓉摆了摆手，“行了我不跟你扯，反正我不同意。”

    冯蓉瞪他：“你懂什么？”

    “可惜啥？”

    钱妈便说：“那就收着吧——搞得太客气了，我们以后都不敢再请您过来玩。”

    “我已经见过何阿姨了，她也同意了。”

    陈麓川丝毫没想到冯蓉居然这么喜欢小孩儿，拉拉杂杂同钱妈媳妇儿聊了二十多分钟，巨细靡遗。因钱妈媳妇儿还在坐月子，钱妈又要照顾一家老小，两人不便继续叨扰，又坐了一会儿便告辞了。临走前，冯蓉嘱咐钱妈先操心家里的事，其他的不用担心，又给孩子塞了个红包。

    到了钱妈家里，冯蓉先给她媳妇儿递了一对足金的手环和项圈。钱妈媳妇儿急忙推拒，“孩子还小，这太贵重了，受不起。”

    冯蓉果断回答：“都不满意。”

    陈麓川抬头看了看天上，“太阳这么大，您不热啊？去车上，我慢慢跟您说。”

    冯蓉这下哪还记得走路，拉着他忙问：“什么时候找的？哪家姑娘？条件怎么样……”

    冯蓉别过头，“没有。”

    “嘿，你还得寸进尺起来了！”

    冯蓉笑说：“以后就空手过来叨扰你了。”

    冯蓉脚下一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啥？”

    “那你认识林阅那个同学吗？”

    陈麓川自然不会放过这个试探的好机会，出了门往小区门口去的路上，问她：“妈，你是不是很喜欢小孩儿？”

    钱妈媳妇儿仍然推却，冯蓉笑看着钱妈，“你说说她。”

    “反正从没公开披露过，包括他小时候的照片，想要也能弄到几张。”

    “不用见了，媳妇儿我已经替您找好了。”

    “不同意。”

    婴儿手掌一动，瘪了瘪嘴，冯蓉连忙放低了声音，“咱们小点儿声，别把孩子给吵醒了。”她将小被子掀开几许，仔细瞅了瞅孩子，“额头这么饱满，是个聪明孩子。”

    保姆姓钱，冯蓉喊她钱妈。钱妈在陈家干了快十年，好几次打算辞职，又被冯蓉以重金留了下来。钱妈为人忠厚亲善，干活负责，还不像别的家政爱搬弄雇主的是非。

    冯蓉自然知道自己儿子在打什么算盘，坑都挖好了，就等着她往里跳，“不就是章签名照么？你以为以你老爹的关系，还搞不到了？别跟我耍这种幼稚把戏。”

    冯蓉冷着脸，“谁都可以，何珊的女儿不行。”

    “她高中不喜欢我，我就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柴薇是孕妇不宜久站，林阅便站在队伍中替她等号。她听完陈麓川的汇报，既觉高兴又觉忐忑，“什么时候？”

    这点冯蓉自然是深有体会，不管是学计算机还是出国留学，陈麓川从来都是做好了决定，再象征性地跟家里商量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