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关要慢慢过。”

    “也快开席了，没几个人了，你先进去歇会儿吧。”

    “具体点。”

    陈麓川看他：“那您支持吗？”

    那边静了一瞬，失声道：“名字也说了？”

    林阅好似起了点儿兴致，“你做了什么？”

    林阅陡觉心脏猛得一跳，莫名就敛了呼吸。她缓缓两步走到他跟前，低声问：“怎么……”

    眼看着快到了出发时间，王谈沣将手里鞋子往地上一丢，直接将床上的柴薇一把抱起来。

    她鞋跟有些高，大厅里地面光滑，不由有些惴惴。陈麓川立即将她腰一揽，“慢点走，小心。”

    “当然。”

    两人达成共识，正要走，忽听见后面传来激烈争吵的声音。陈麓川往后视镜里一看，是耿浩然和冯楷。两人没走远，这会儿耿浩然撸起了袖子，指着冯楷破口大骂：“……你他妈拉了屎连屁股都擦不干净，这么好一机会……”

    道了晚安，挂断电话之后，陈麓川突然隐隐地意识到，自己方才好像说错了话。

    “真的？”

    王谈沣仰头看着怀里的柴薇，“你跟不跟我走？”

    “到时候您可得站在我这边。”

    ……

    耿浩然和冯楷又连声道歉，结了账，将陈家父子送去停车场。

    冯楷去了很久，迟迟未回。耿浩然看一眼时间，尴尬笑道，“你们小坐一会儿，我出去找找。”

    陈麓川没说什么，笑了笑，将这杯茶一饮而尽。

    “既然这样，就算了吧，您也不缺这点钱，不用趟这趟浑水。”

    陈麓川先没急着发动车子，问陈祖实，“您觉着这两人能合作吗？”

    陈祖实蹙了蹙眉，听不下去了，关了车窗，“真是一堆腌臜事。”

    马上就是五一休假，在这之前，依然是无止境的加班。两人虽在一个办公室，然而真是忙得半点独处的时间都没有。

    冯楷气短，恼羞成怒，“那我他妈怎么办？我要这会儿不去解决，她闹到你表嫂跟前……”

    陈麓川笑说：“这您都能看得出？”

    陈祖实说：“有空把林丫头叫出来吃顿饭。”

    忙忙乱乱的，去男方家里行完礼，一行人出发去酒店，准备之后，在门口迎宾。

    柴薇不由开玩笑道：“我就说不该订这套衣服，早上迎了百来号客人，就没有一个多看我一眼的。”

    那边喊他名字，又问：“那……那陈叔叔怎么说？”

    陈麓川笑一笑，“没多久，磊哥结婚那天。”

    到了休息室，林阅拿了瓶水，拧开浅浅喝了一口，“原来结个婚这么累。”

    撑过这几天，就是柴薇结婚的日子。

    今天她语气有些低落，听来不甚有精神。 陈麓川问她怎么了，她只说有点累了。静了片刻，她忽说：“我今天擅自做了件事，没跟你商量。”语气神神秘秘的。

    陈麓川在家吃过晚饭之后才回自己住处，晚上洗完澡之后，躺在床上，给林阅拨了个电话。这些天，如果不在林阅家过夜，总要跟她电话聊一会儿天。根据情况，时短时长，短则半小时，长则无上限。有一回，林阅聊到半途睡着了。他那时正好在跟她讲一个软件的编程思路，结果讲完那边毫无反应，喊她名字，只听见悠长沉缓的呼吸声。他也就听了好一会儿，方才挂了电话。

    陈麓川应下。

    “她我不知道，我挺早的。”

    陈麓川又想了想，“跟你一起，觉得很踏实。”

    要是陈麓川早有意思，自己灌完黄汤说的那几句玩笑，岂不是生生将他们耽误了这么多年？

    陈麓川缓缓抬头，手指捏住了她的耳朵，轻轻摩挲。他嗓音有些哑，“你这身衣服很好看。”

    他不敢开口求证，这会儿瞅着陈麓川平静的脸，简直如坐针毡。

    “多早？”

    陈麓川到了跟前，跟柴薇和王谈沣握了握手，目光却不由朝林阅看去。这身伴娘礼服，实际效果远比照片上更好。她化了淡妆，这会儿面上含笑，越发显得清婉动人。

    话音未落，手臂被一抓，一拽。

    林阅掐她一把，低声笑说：“你别瞎说。”

    剩了父子两人，陈祖实笑说：“上回在归元寺，就瞅着你俩不尴不尬的。”

    林阅看他，浅笑，就是不应。

    “你大学同学虽然有点毛毛躁躁的，还算是个实诚人。他那位老表就不行了，有点心术不正。”

    “你……觉得我怎么样？”

    “这……精神上我是当然是支持你的。”言下之意，要老婆发起威来，可顾不上什么父子情分了。

    陈麓川也跟着沉默了一瞬，心里不免觉得高兴，虽然没说明白身份是个遗憾，可要说了，恐怕这会儿已然沸反盈天。

    陈麓川忍不住逗她：“你猜。”

    陈麓川看着她，目光渐深，沉默片刻，出声喊她：“林阅。”

    陈祖实想了想，“这丫头倒也不错，就是性格太文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