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麓川沉吟,“我回去查查路线。”
林阅顿觉窘迫,心道他一定觉得自己傻透了——实际她也觉得。
半晌,陈麓川笑了笑,“我得先去趟超市。”
柴薇瞥了一眼,走开了。
发了一圈,最后递出一张给陈麓川。
末了,她回:“赶紧工作吧。”
陈麓川看她一眼,“五一想去哪儿玩?”
林阅便不再逞强,头偏了偏,找了个稍微舒适点儿的姿势。车开得十分平稳,她闭上眼,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林阅想了想,似乎被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公司不禁止同事之间谈恋爱。片刻,只好答:“不自在。”她这人极不喜欢成为大家议论的焦点,今早上犯蠢这事儿就够她受了,要以后总有人拿她与陈麓川打趣,恐怕应付不暇。
陈麓川转头看她:“怎么了?”
“你一个人开车多无聊。”
一送一返,他到家恐怕得到九点半。林阅不忍心,静了片刻,小声喊他:“陈麓川。”
林阅心想他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一时没回,便将手机一丢,打开电脑工作。
林阅扑哧笑了一声,瞅瞅四周,大家已坐回位上开始准备工作了,便赶紧回道:得加班啊。
散会,柴薇立马凑到林阅身旁,哈哈大笑,“……亲爱的你简直了,能想出这么别出心裁独树一帜的方法,不愧是干策划的。”
陈麓川还未回答,这边柴薇忽拿着一大叠烫金的请柬,施施然走了过来,一张张派发,“请柬刚印出来,五一结婚,大家要有空,前去捧个场吧。”
林阅瞪她:“为什么?”
“饿不饿?”
“坐一会儿。”
“ 不觉得。”
回到座位上,没一会儿,手机振动起来。捞起一看,陈麓川发来的信息:真落枕了?
他也正瞅她,似笑非笑。
林阅自嘲,“……我是脑子进水了。”
林阅忍不住勾起嘴角,半晌,回道:好呀。
一路,林阅都忍住没去看他手里的袋子。
赵清雅将信将疑,将请柬翻开,那抬头确实工工整整写着她的名字。
“有一点,还好。”
这会儿赵清雅已坐回自己位上,捏着筷子慢慢吃饭,她心里堵了一口气,语气极冲地回了一句:“不去了。”
正这时,王培源从外面进来,见人人手边一抹红色,笑说:“谁有喜事儿了?”
林阅点了点头。
柴薇急忙找出一封请柬递过去,笑道:“当然欢迎,你看,我请柬都写好了,这不是听你说五一要去台湾么,心想还挺可惜的。”
倒是赵清雅,仍在组织台湾自由行,这会儿毫不避讳,占着与陈麓川同一排的优势,将椅子一转,拖到他跟前,甜甜地唤了一声“川哥”,继而问他朋友婚礼参加完没有,五一愿不愿意组团去。
王培源一愣,看了看赵清雅,又看了看柴薇,最后到赵清雅身旁,弯腰伸肘碰了碰她,低声问:“怎么了?”
林阅垂着头,委婉说道:“你衣服还在我家。”
林阅让他先走,去停车场等着。她瞅着陈麓川离开了,收拾好东西,这才紧跟着下去。
林阅看他,“你不饿么?”
林阅忙问:“为什么?”
林阅不死心:“那真话呢?”
陈麓川笑一笑,转过目光,脸上神情却淡了些。
“可以了,宵夜不能吃太多。”
这会儿已快到八点半,吃完恐怕要一小时。林阅昨晚失眠,此刻累得难受,便摇了摇头,“不吃了。”
这周一开例会,气氛跟平时有点不一样,以往大家都是呵欠连天,今儿一个个却都精神抖擞:会议室里,有股特殊的气味异军突起,盘旋良久萦绕不去——一股风湿骨痛贴的,浓浓的麝香味儿。
陈麓川接过,笑道:“一定去。”
陈麓川看她,“你睡一会儿吧,到了叫你。”
林阅坐去他身边,这会儿电视里正在播纪录片,讲非洲草原动物迁徙的。林阅一直不爱看这种节目,小坐片刻,说道:“那我先去洗澡了。”
再出来,陈麓川却站了起来,看着她,沉吟道:“我还是回去吧。”
中午,大家集中点了外卖,送到之后三三两两凑一块儿边吃边聊。林阅不敢光明正大地去陈麓川跟前,远远坐着,与他聊微信。
林阅心里有些郁闷,便丢了手机,埋头吃饭。耳朵却竖了起来,静听那边声响。
“我回去煮水饺。”
林阅抬头,却见前面工位上,陈麓川正举着杯子喝水,面朝此处闲散站着。她这一抬头,恰好与他视线撞上。
“我的错。今后注意,再不会了。”语气倒是诚诚恳恳。
“我啊。”柴薇应了一声,走回自己位上,找出给他的请柬送过去。
林阅耳根顿时烧起来,四下瞅了瞅,没人注意到她。想了想,敲下几字:你是不是觉得我挺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