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拐八绕,到了楼下,林阅郑重道了谢,“出去路挺绕的,你要是迷路,可以给我打电话。”
单一峰本想溜走,被及时逮住了。一行人架着他,又转战KTV。
“你是‘小众群体’呀。”
陈麓川跟着进去,看了看四周,“绿化不错。”
林阅看他,“你不是吗?”
林阅手揣在兜里,只低着头,数着脚底下的地砖。
陈麓川这举动简直已算是失礼了,柴薇目瞪口呆,凑到林阅耳旁问:“他这什么意思?”
车子上了大桥,沿江灯火璀璨。安静片刻,林阅忽问:“计算机这块国外前景更好,你为什么要回国呢?”
林阅本是极为坦荡的,她觉得方才那回答虽然算不得说了真话,却也不算说谎。但经过陈麓川这么一质问,反而有几分心虚,声音也跟着低不可闻,“我没说谎。”
陈麓川点头。
林阅笑而不语,举起屏幕给她看。
他头发有点儿乱,衬衫扣子比平日多解了一粒,显得更随意些。
陈麓川将手机揣进口袋,“没事,打算给我妈打电话,手机没电了。”
“单哥等一下!”
单一峰笑道,“好好好——好了吗?我开始报了啊……”
王培源嘿嘿一笑,收缴了桌上所有的骰子,“来来来,真心话大冒险,点数最低的亲咱们川哥一口。”
陈麓川答:“还是更喜欢国内,外面吃不惯。”
陈麓川身体放松了些,往后靠去,“前年,我跟同学出去爬山,遇到一场事故……”
林阅笑了,“我可是跟你同岁。”
陈麓川继续往前走,“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我一直以为你打算捏着把柄跟老师告状。”
然而第三轮骰子扔完,她笑不出来了。
过了一会儿,王培源抢了个话筒,“光唱歌没劲,咱们来整点儿好玩的!”
林阅也急忙跟上去,“我不会的。”
“她前一阵子换了个号码,我还没记下来。”
大家哄堂大笑,王培源目光一扫,跳下台子,将坐在长沙发上的陈麓川一揽,“那这个总是了吧?”
散场时已尽十二点,柴薇睡了一觉,已经清醒过来了,陪着林阅一道前去等车。
等了一会儿,来了辆车。陈麓川正要拉开驾驶座,司机说:“刚把盒饭打翻了,前面座位是脏的,您坐后面吧。”
这一晚时间过得太快,让她在临别之际格外觉得惆怅,是以此刻其实并不想拒绝。她便点了点头,默默往里走。
林阅也跟着笑了。
林阅笑了笑,“那我进去了,”顿了顿,“……晚安。”
陈麓川一顿,看着林阅,“介意吗?”
“那你再回答我一次,五年级那次考试,为什么帮我?”
隔着五颜六色的灯光,他目光却是清澈坦荡,“我想问你,五年级那次考试,你为什么要帮我。”
林阅开门进去,走到电梯口,往外看了一眼,发现陈麓川仍站在门口。
柴薇占了个角落的位置,抱着那个手机盒子,不管有人听没人听,开始拉拉杂杂地讲她悠久情史。
“为什么?”
“江城现在房价怎么样?”
“清雅妹妹你早说啊,咱们工作室英俊的汉子,你想亲一个亲一个,想亲十个亲十个,怎么样!”
王培源瞅着陈麓川道:“川哥,要是今儿被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不用谢,我叫红领巾。”
她心里疑惑,又走出去,“怎么了?”
赵清雅脸噌地红了。
“是是是,你才知道么。”她被柴薇晃得头晕,胃里也开始翻腾,“……我去趟洗手间。”
“……388?!”
林阅后背一僵,冲柴薇使眼色。
莫名其妙的问题,莫名其妙的答案,大家也是听得莫名其妙。
赵清雅说:“才不能听你的好嘛,只会替你们‘小众群体’争取福利,上回玩大冒险,你一个人就亲了三个妹子!”
林阅只觉心惊肉跳,“这个冯阿姨知道吗?”
“我不是?!”
树上攀着个小女孩,哇哇乱哭。
王培源松开陈麓川,招呼:“接着来接着来!”
陈麓川也没细看,从地上捡了块石子儿,朝狼狗头上一扔,拔腿就跑。就这样,他被狼狗追了一路,最后绊了一跤,没逃脱,腿上挨了一口,留了碗口大一个疤。
林阅将手里盒子丢给她,“给你给你给你,快放我走吧,我要吐了……”
人总不能活得太自私,尤其得顾念父母的心情。
她对陈麓川解释,“太晚,我爸妈睡了,回去要吵醒他们。”
“真心话。”
陈麓川笑说:“也是。”
林阅看他一眼,“你要买房?”
“嗯,自己买的小户型。”
“没有。”
林阅急忙摇头,“没事儿。”
“不,”林阅忙说,“去常青花园。”
柴薇嫉妒得挠心挠肺,借着酒劲作捏住林阅肩膀来回晃,“说!你是不是被黑箱了!”
林阅点头,指了指前方某处有光的地方,“那儿还有个喷泉。”
陈麓川笑说:“你把我想得太有事业心了。”
陈麓川哭笑不得,“关我什么事。”
小时候家属区外的巷子里,有人养了条狼狗。那狗脾气暴躁,不管认识不认识,先冲人乱吠一阵。平时这狗都是拴着的,有天不知怎的绳子断了。那天陈麓川回家,恰好见那狗在树下,冲着树上狂吠。
年会开始,照例领导讲话,最后轮到单一峰,“开始吃饭之前,咱们先来搞点小活动预热怎么样?我和头儿为大家准备了一点儿红包,数量不多,就五十个,手快有手慢无,来来来,大家都打开支付宝,我报口令了……”
陈麓川点头,“回头我再看看。”
林阅转身,“什么事?”
赵清雅瞅了林阅一眼,对王培源说:“那个,王哥,我觉得是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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