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如墨敛了目光,淡淡说,“我怎么知道这戒指上是不是带着个钩子。”
她指尖碰着那微凉的石头,低头看了几秒,觉得眼突然有些涩,揉一揉就能掉下泪来一般。她叹了口气,飞快将戒指取下来,拉过陆岐然的手,将戒指塞进他手心,笑了笑,说:“你这人真是狡猾,在我爸妈面前说的这一通话,算是彻底把我架起来下不去了。”
“你打算去哪儿玩?”
林苒又说:“还有个问题……你知道,我以前都是跟林森睡一个房间。老太太觉得这样不好,委婉跟林森说了,让他结婚之前,先跟我分房睡。”
林苒正在查酒店,听到这问题脸立即垮了下来。程如墨瞧出不对劲,立即问她:“怎么了?”
陆岐然目光顿时一沉,手掌使劲将她腰捏紧了,将她身体往前一带,紧贴着自己。他呼吸几乎就这么喷在她脸上:“程如墨,你非得这么记仇?”
“你举不举关我什么事,我又不需要你来给我创造幸福。”
“要论满嘴跑火车,你也不遑多让,”陆岐然低头看着她,“你在怕什么?”
程如墨半晌没说话。
果然女人都是物质的,修炼得再如何百毒不侵,看到鲜花和钻石也无法做到完全不动容。
程如墨问她:“你跟着去,林森没有意见吧?”
“是啊,你去年的还攒着呢。”
“我不怕什么,”程如墨直视他的目光,“但真的,我们还是好好想想。我知道这周末过得有点异彩纷呈了,三流编剧写的连续剧似的。你听到了一些话,产生些保护欲愧疚感,也是正常的。”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睡到半夜,醒了一回,发觉陆岐然不知何时将手臂搭在了她腰上。这姿势极像种保护,又像是种占有。迷迷糊糊间,只有个念头,原来自己喜欢的男人躺在身边,是这样一种感觉。
程如墨不是第一次跟陆岐然睡一张床,但前两次都是累到极点,倒头大睡,身边有没有个人,全然没有分别。
陆岐然呆到了周三才回去,程如墨又休息了一天,周四复工。
“所以在你看来,我可以为了愧疚感为了保护欲跟你结婚,就是不能为了想跟你结婚而跟你结婚,是吧?” 陆岐然语气听不出喜怒。
林苒叹一口气,“我懂你的想法,但你有时候也别太轴。结婚就是挑个能一起过日子的人一起过日子。我听你表述,真心觉得你跟陆岐然挺适合的。”
“话不能这么说,你现在不是还没答应陆岐然吗?万一你众里寻他,一回眸发现我在灯火阑珊处,这结果不就说不准了吗?”
两人白天上班,晚上就凑一块儿制定旅游计划。
“嗯,”陆岐然往前一步,忽将她腰揽住了,“我给你十分钟时间,你现在就想。”
程如墨笑,“这不挺好嘛,养成早睡早起的好习惯。”
“他仗义相救,我不能反过来害他,”程如墨一边查看积压了好几天的邮件,一边回答。
到了门口,她去摸钥匙,便又看见了指上的戒指。
程如墨扑哧一笑,“我懂了,这才是关键所在吧?”
进去以后,陆岐然径直去了浴室。程如墨坐在沙发上,望着自己空空荡荡的无名指,发了一回呆。
一到公司,齐简堂就拉着她让她讲讲这一波三折的周末,程如墨拣重点讲了,尤其突出了求婚那一遭。
陆岐然微蹙眉看着她。
“我长年十二点睡八点起,八点半准时排便——多规律的生物钟,现在少睡一个半小时,作息时间完全打乱了。”
程如墨听得恍恍惚惚,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喉咙里好似梗了一块儿,心里又软得一捏就要塌陷,叫一种莫名的情绪涨得满满当当。又忽地想到张爱玲的《色戒》,心道虽然不是鸽子蛋,但她也好歹体验了一番王佳芝收到戒指那时的心情。
齐简堂打开日历,看了看,说:“这样,你从二十一号开始休,连着清明,可以放十三天。”
林苒丢了鼠标,身体往后一靠,长叹一口气,“亲爱的我觉得我搞不定。你不知道,短短一周,我觉得我生活已经颠覆了,比新政权推翻旧政权还彻底。老太太特别不舍得丢东西,饮料瓶子要攒着;出去买菜,塑料袋子要攒着;林木头抽烟剩下的烟壳子她也要攒着……结果厨房里阳台上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根本下不去脚。一般剩菜剩饭我只吃一顿,但是只要没吃完,老太太就会一顿一顿热着吃,最后那菜都看不出样子了……还有她用不惯抽水马桶,这会儿林森正找人重新改造厕所呢。”她摆了摆手,“都是些零零碎碎的事情,但过日子本来就是零零碎碎。”
她想着,想想再回答他。这一想就想到下车,她在前面走着,陆岐然跟在她后面半步。她身体仍不舒服,走得慢。楼梯里...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