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陈舟连忙打了120，叫救护车，悲催的是救护车还没到，先等来了110警车。

    这时，“逃犯”顾怀璧带着一股劲风，撞破了游泳馆侧面的小门，挤进人群里，正好看到薛青将浴巾挂在边边身上，边边还对他笑了笑。

    “妈呀，这什么时候的事啊，我们天天在一起怎么不知道。”

    他气不过，转身便要冲进游泳馆，将那个碰过边边的男人撕成碎片。

    杜婉柔却激动地说：“如果你能控制住，六年前，你就不会对你哥做出那样的事！”

    暑假，边边把自己闷在家里，心情非常糟糕。

    边边最后环扫了观众席一眼，这样的比赛，观众多是选手的亲友团，人数不算多，稀稀落落地坐在位置上，顾怀璧没有来。

    不过……她却有些高兴不起来，心里感觉空落落的。

    顾怀璧那清浅的视线只落在她的马尾辫上，含着几分炽热。

    “上月陈舟给他女朋友送了条水晶项链，还不错，带你去那家瞅瞅？”

    泄欲一时爽，道歉火葬场。

    青春期荷尔蒙躁动，那些不为人知的小心事，化成了源源不断的委屈，被无限放大，甚至每晚入睡前，她都要偷偷抹几滴矫情的眼泪。

    不过晚饭吃到一半，边边手机响了，是顾怀璧的来电。

    话音刚起，顾怀璧的身形猛地一颤，而杜婉柔也立刻止住了话题，坐在了椅子上，像是被抽空了全身所有的力气：“回你的房间。”

    “多半有了。”

    边边参加市里举办的游泳比赛那天，陈文军亲自开车送边边来到市游泳馆，顾千珏、慧慧还有薛青远远地看在馆前，冲边边挥手，给她鼓劲儿加油。

    他一言未发，呼吸声似乎有些紊乱。

    石沉大海，他甚至都没有回复。

    顾怀璧一大清早就出了王府花园，不过半路接到陈舟的电话，说是潘杨在星辰网吧被人揍得半条命都快没了。

    有时候，边边觉得顾怀璧真是一只大型犬系生物，尤其是在两个人确立关系以后，他总会时不时从什么奇怪的地方跳出来，直接将边边扑倒在地，若是边上没人，他兴许还会伸舌头舔她。

    哪怕边边掰着他的脑袋，一再强调，不行，不可以，要是敢弄她满脸口水，就等着被揍吧！

    下午放学，边边拿着扫帚打扫教学楼的楼道清洁卫生，少年无声无息地出现在她的身后，捧起她细碎的垂肩短发，合成一束，快速地将粉色发圈扎在她的头发上。

    游泳馆外的缉捕事件并没有影响馆内的颁奖典礼的正常举行，边边站在领奖台边，由市局的领导亲自为她颁奖，边边如愿以偿地拿到了高额的奖金。

    他流连在柜架边，时而拿起玩偶看看，时而翻翻满是少女心的可爱笔记本，似乎拿捏不定到底要买什么东西。

    边边夺下了游泳比赛的第一名，全场沸腾，顾千珏的尖叫声都快要掀翻场馆屋顶了。

    边边和他们寒暄了几句，便去更衣室换泳装。储物柜旁，边边将手机放进柜子里，想了想，又给顾怀璧发了一个定位，配了一条短信：“比赛快要开始了哦。”

    后来顾怀璧和潘杨他们打架被抓进局子里的事情，在年级群里传开了，边边听闻日期正好是游泳比赛的那天。

    潘杨和陈舟同时用手揉了揉眼睛，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

    “凭你怀哥这身手，你想知道他的地下恋情，除非再去少林寺修炼十几年。”

    “这才两块钱，你要不要这么抠门。”

    后面也一句解释都没有，过去整整一周，他根本没有再联系过她了。

    潘杨是个眼睛毒的，低声对陈舟说：“怀哥是在给妹子选礼物。”

    是不是太自作多情了些，毕竟他从来没有开口说过“喜欢”两个字。或许只是吸管了她呆在他的身边，习惯了她成为他的所有物，毕竟顾怀璧是个极度念旧而厌新的人。

    他挂了。

    他拎开衣袖，低头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黑色橡皮筋发圈，他把边边落在地上的发圈捡起来戴了小半年，现在送她一个粉色的新发圈，正好“礼尚往来”。

    事情的起因经过相当简单，潘飞他们大清早去网吧，看到隔壁桌几个小混混玩游戏，也是自己嘴贱说人家不该这样打，技术渣什么的，结果对方也是暴脾气，一言不合便起手来了。

    他生了整三天的闷气，第三天下午，在没有人的空教室里，边边被顾怀璧强硬地按在墙边啃得快要透不过气了。

    杜婉柔如遭雷击，凄声道：“顾怀璧，你终于怪我了吗。”

    ……

    顾怀璧慢条斯理戴上了口罩，隔绝了小网吧浓郁的烟味，推门走进去。

    男生们纷纷噤声，溜进店里，躲在柱子后面观察他。

    这刺|激的一幕让他脑子“嗡”的一声，感觉头皮都炸了。

    虽然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杜婉柔却惊出了一身冷汗，只掩饰说他从小锻炼，脚力惊人罢了。

    老爸、顾千珏、慧慧和薛青他们坐在最显眼的前排，给边边呐喊鼓劲儿，边边冲他们笑了笑，示意放心。

    客厅里，杜婉柔拍着桌板怒声道：“顾怀璧，你给我时刻记着，如果你还想像个正常人一样生活，就给我表现得像个正常孩子一点！”

    后来在相当漫长的一段时光里，顾怀璧总是会回想到那天下午，阳光正好透过天窗射入楼道，软软地笼着她的脸颊，每一根发丝都通透得宛如在发光。

    边边这才明白，顾怀璧是给她送礼物来了——粉色的橡皮筋发圈，送给她扎头发。

    ……

    从那以后，边边花露水不离身，时不时给自己喷上一点。她也需要私人空间的啊，总不能让顾怀璧一吸鼻子就知道她在哪里，跟谁在一起，在做什么……一点隐私都没有了。

    顾怀璧沉着脸，一言不发地走出了游泳馆，手紧攥着拳头，还没走到马路上，他极力控制隐忍的怒火再也压不住了，完全不同于方才打架时候的轻描淡写，眼底浮起一丝血腥的气息。

    他让几个小混混按在地上暴揍，顾怀璧站在门口都能听到某人肺被捶爆的沉闷声。

    “我去！有女朋友了？”

    顾怀璧当然知道自己身后跟了个几个尾巴，但他并不在意，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这些花花绿绿看得人眼睛疼的精美饰品上。

    民警意味深长地对杜婉柔说：“你儿子这长跑速度，怎么不去当马拉松运动员。”

    终于有一天晚上，边边抹了眼泪之后，痛定思痛，决定快刀斩乱麻，再也不要这么卑微地喜欢他了。

    边边回头望见少年英俊的眉眼，防备地往后退了退，扫帚挡在身前，要是他敢再对她做什么，她就要使出“打狗棒法”了。

    “陈边边，你们这一队准备好。”有穿白色运动衫的教练员走过来，领着她们进行下水前的热身运动。

    耳边，传来少年重重的摔门声，顾千珏的小心脏都跟着一阵猛跳。

    良久，他终于道：“我能控制住，不会变。”

    他没有回应，不过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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