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你赢了。”边边无奈地说:“放开我咯。”
顾千珏说话很搞笑,可是边边就是笑不起来,不知道为什么,像是心头压了一块石头,沉甸甸的。
江城的冬天,又冷又湿,雨很多,风夹杂着湿润的季候,吹得人骨头都直哆嗦。
它让她看月亮,今天十四,月亮很圆很圆。
“关你屁事,回去睡觉!”
顾千珏像是也揣着秘密似的,好奇地问边边:“昨天晚上,你在干嘛呀?”
“哎哟,不行,别这样,全是口水啊。”
“我不关心啊,随便问问咯,顾怀璧那样的家伙居然能找到女朋友。”
“啊!”
顾千珏连忙抽出纸巾给她擦拭白色羽绒服:“哇,你反应太大了吧。”
狼歪了歪头,往后退了退,居然还有些羞涩了。
大眼瞪小眼,兄妹俩对视几秒,顾怀璧暴怒地跃起,拎着顾千珏的衣领将她丢出去。
“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啊?”
“来,尝尝。”边边用牙签串起肉片递到它嘴边,真心诚意想要投喂它。
狼低低地“呜咽”,满腹委屈。
房间一角,幽幽的女声传来:“对啊~”
边边来了兴趣,好奇地问她:“你要怎么侦查?”
狼并没有用力,只用钝牙轻轻地衔着。
狼一把叼住了她纤细的手腕。
“说什么呢。”陈文军轻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瓜:“你病才刚好,镇上比江城还冷呢,外公外婆家又没装暖气,万一又生病了怎么办。”
边边心里有些不高兴了,低头撇嘴道:“我知道,死人哪有活人重要。”
于是边边坐起来,狡黠地看着它,玩心大起,试探性地又把手伸了过去。
狼回到王府花园,蹿进草丛里,猛地一抖又变回了那个英俊翩翩的美少年,但是美少年光溜溜一|丝|不|挂,跑到后院从晾衣杆上扯下一件外套,快速穿上。
声音很轻很轻,像是说给自己听的。电话那端,男孩没有回应,边边以为他已经睡着了,于是对他道了声晚安。
“我能不能把你的事情告诉我的好朋友啊。”
她猛地捂住嘴,难以置信地看着它。
边边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晚上,她将爸爸拉到阳台边,避开了王玲和陈茵茵:“爸,不是说好今年过年,咱们要回家的吗。”
一人一狼对视了两秒,它一下子兴奋地冲了过来,脑袋拱进她怀里,开始蹭啊蹭,撒欢儿啊撒欢儿……
狼无精打采地闭上了眼睛,完全不想理会她的无聊游戏。
期末考试如期而至,不出意外,顾怀璧又是年级第一,而薛青的成绩却往后滑了好几名。
边边襟前都湿了一大片,她捧住它的脑袋,抓着她耳边的绒毛:“不行!你不能这样,你是男孩子!你不能这样扑倒女生,太不礼貌了知道吗!”
被逮住了。
狼无力地躺了下来,一脸生无可恋,边边枕着它的肚子,望着那一轮硕大明亮的月亮。
“行啊,那到时候我开车,带咱爸妈在江城好好转转。”
边边明白了它的意思,好气地靠在它的身边,脑袋枕着它柔软的腹部,躺下来。
边边还是不敢相信,每次见到这只狼,她都感觉像是在做梦,在大城市遇到狼,本身就是特别魔幻的一件事。
边边微笑地摸了摸他绒绒的耳朵:“我也……很喜欢你呀。”
狼别开头,不理她。
“嗯。”
“刚刚你跑出去会小情人了吗?”
“你看,我都吃了。”边边将肉放到嘴边,一口叼住:“好好吃哦!”
狼远远地跟在她身后,一路送她回到了香榭小区。
“他昨天肯定是出去约会了,很晚才回来,回来就跟喝了迷|魂|药似的,脸上红扑扑的,还自言自语,说什么‘你真的喜欢我吗’这样的鬼话,我这辈子都没听他这么温柔地讲过话哦!”
“你确定?”
“天呐……”
骤然被戳中心事,边边吓了一跳,连声道:“乱讲什么,没有啊。”
“如果你能听懂我的话,你就……叫一声?”
狼将下巴搁在青草地上,一言不发望着月亮。
它也仰着头,晶蓝色的眸子望着边边,仿佛是在催她下来。
陈文军说:“这叫物以稀为贵,就是独一无二才显得珍贵呢,天天看到还有谁去关注。”
良久,边边又试探性地问她:“是哪家姑娘?”
上楼之前,边边回头望向黑漆漆的小林子,狼坐在树影下,目送她。
狼立刻坐了起来,“嗷呜”地叫了声,像是在骂她似的。
边边当然不可能跟着它翻越围栏,她可以正大光明从小区大门离开,绕了一大圈,走出小区,狼等她很久了,无精打采地趴在墙角,打着呵欠,懒懒地对她抬了抬头。
“怎么了?”
我也喜欢你啊。
陈边边:……
第二天,边边约了顾千珏出来逛街,好几次她都想把狼的事情告诉她,但是想到这件事如果知道的人越多,那只狼可能处境就越危险,所以她纠结半晌,终究没有说。
趁她不注意,狼尾巴一扫,将罐头扫出老远。
狼回过头,舔了舔她的手掌心。
边边目瞪口呆。
皎洁的月光下,它全身的鬃毛仿佛流溢着某种淡淡的光泽。
狼又咬她,这次边边眼疾手快,没让他碰到。
“等一下哥,你刚刚说谁喜欢你来着!”
“你想知道,那我得好好侦查侦查。”
走到两米高的围栏边,它回头望了边边一眼,边边加快步伐走过去,看着铁栏狭窄的缝隙。
“好吧。”顾千珏耸耸肩,不在言语。
“好吧,那我不说。”
边边心说,这狼跟那个谁还有点像,总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大狼,你知道吗,今天我心情真的很糟糕。”
陈边边:???
“睡了。”
狼没有动,还是衔着她的手,眸子里渐渐生出些热切的味道。
顾千珏失望地皱眉:“完了。”
“你啊,你别在城里游荡了,太危险了。”
边边偏头望着它:“你要是能跟我回家多好啊,我们家有高山,你一定会喜欢的。”
“那你睡呗。”
边边嘴角抿了起来,抱着膝盖抬头望月,笑着说:“你能听懂我说话吗?”
边边伸手拍了拍它的脑袋:“看到你,我就觉得这个世界没那么现实,很梦幻哪。”
边边被它撞倒在了草地上,它按着她,疯狂地舔她的脸,真像只兴奋的大狗。
狼带着边边来到距离最近的人民公园,公园里有一条小河,泛着粼粼的波光,狼在河边的青草地上画了个圈,然后趴了下来。
她比了比缝隙,又摸了摸狼头:“你脑袋太大啦,会卡住的。”
她放下电话,强忍着喉咙里翻涌而来的酸涩感,她不想掉眼泪,她已经长大了,不能总是抹眼泪,让顾怀璧说她是小哭包。
“陈边边,你介意我哥谈恋爱啊?”
房间里,王玲又在催了,陈文军赶紧应声过去,还严肃地叮嘱边边不要胡思乱想,把心思用在学习上。
“没、没有,就是觉得很意外。”
边边耸耸肩:“不愿意就算啦。”
“你不会是想从这里挤出去吧?”
刚刚亲热的画面在脑海中回放,女孩的声音也在耳畔回荡——
边边又将罐头放到它嘴下面:“吃呀!”
“你不是不关心吗?”
顾千珏神秘一笑,摸出手机直接拨通了顾怀璧的电话,接通之后,扯着嗓门喊道:“哥,边边叫我侦查侦查,你对象是哪家姑娘啊!”
它还在为刚刚罐头的事情生气,惩戒性地轻咬了咬她,边边立刻缩回手:“你脾气这么坏。”
边边眨眨眼:“真的假的?”
耳朵好像是狼的敏感处,它哆嗦了一下,全身的毛都炸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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