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函数题

    陆川重新回了教室，坐下来，拿起水杯咕噜咕噜喝了几大口，程宇泽挑眉看着他，拖长了调子，冷不丁地说了声：“过了啊。”

    但是因为这件事，杨皙在班上的声望大跌，连平时最贴她的女生，包括蒋莉娜她们，也拒绝再跟她来往，这种出了事就丢锅的行为，实在恶心！

    他的拇指和食指钳住她的下颌，逼迫她仰起头与他对视，而楚楚一看到他眼角那颗盈盈动人的浅淡泪痣，就像被烫了一下似的，连忙移开目光望向旁侧。

    楚楚的确是开始要强迫自己主动跟班上同学接触，跟他们说话。

    楚楚点点头：“那我先回去了。”

    学委被陆川激起了怒意，冷笑着反击：“得了吧陆川，你真这么牛逼，乔同学怎么放着你这个正牌男朋友不问，过来向我请教？”

    女孩们最好奇的，当然还是陆川和楚楚的八卦。

    “没有了吧，感觉挺难的。”

    陆川缓缓转过头，看向程宇泽，目光里突然多了几分意味。

    “你们……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冬日里的这一顿早餐，吃得格外热闹暖心。

    陆川脸上没什么表情，不过程宇泽坐在他身边却情不自禁打了个寒噤，忍不住伸手按了按陆川的肩膀，示意他淡定。

    因为是年级最好的班级，老师们的课堂节奏带得很快，其他同学大都还是能够跟得上，可是楚楚不行。

    学委快速地审题，然后拿出草稿纸：“这道题有些复杂，你坐，我给你讲。”

    桌子被撞歪了，楚楚笔下的公式也斜歪了一笔。

    台下响起了热烈的掌声，数学老师说：“陈涵同学做的很对，他的解法虽然步骤繁琐，但是思路很清晰，大家先把过程抄写下来，如果还是不懂的话，下课再来问我或者陈涵同学。”

    “哪道题？”

    一道题，她反复巩固，重复做，以此来加深印象。

    “我感觉还有哎，待会儿英语早自习我要好好琢磨琢磨，老师来了叫我。”

    学习委员是一个高个子单眼皮的男生，模样清秀俊逸。

    吃早饭的过程中，楚楚一直倾听着她们，有人说话，她就强迫自己望着她的眼睛，听得很认真专注。

    陆川眉头越皱越深，心里头也越发烦躁。

    楚楚郁闷地抬起头：“老师讲得快，跟不上。”

    “神经病啊！”

    他严重怀疑，学委是故意耗着时间要跟他的乔乔多接触！

    “这么早啊！是高三生？”窗口的阿姨亲切地笑问。

    他不是陆川，楚楚生怕因为自己的愚笨，一遍听不懂，需要重复讲解，这样很耽误人家的时间，所以她几乎是全神贯注，紧跟着他的思路。

    夕阳斜影，操场上男生们正挥洒着冬日里的汗水。

    “楚楚，跟陆川谈恋爱是什么感觉啊？”

    陆川烦闷地揉了揉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暗骂了声。

    程宇泽无语地看着他：“一个学委算什么，以楚楚现在的小模样，小身段，还有这温柔可人的性格，对她有好感的男生不要太多啊！如果不是她有点小缺陷，估摸着追她的人能从学校排鹿江边上去！”

    突然，女生们同时停住了嬉笑，抬起头来。

    学委拿起粉笔，看着他练习册上的步骤，在黑板上进行了一段冗长的讲解，他写的公式步骤占据了满满一块小黑板。

    “不客气。”

    “不是吧，那个女魔头的早自习你敢做数学，被她抓到分分钟原地毙命！”

    楚楚看了看自己的数学练习册：“我想请教你……”

    “这道题有些复杂。”数学老师指着投影屏上的题干，说道：“我们班只有一位同学做对了。”

    居然他妈还没有讲完，什么题要讲这么久，这还叫正常交往！陆川感觉自己脑子里少了一锅炉的沸水，就要满出来了！

    她无力地趴在课桌上，刚刚跟女生们说话交流，仿佛耗尽了她全部的精力，好累。

    “可是不做出来感觉浑身不爽哎！”

    女孩子们拥着楚楚，有说有笑一块儿回了班上。楚楚坐回到自己的位置上，这才重重地松了一口气。

    很快，草稿纸上就铺满了密密麻麻的公式步骤。

    陆川到她面前，低头盯着她的脸：“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为什么突然要向她道歉？”

    冬日的清晨，雾霜很重，天际还是一片暗沉，夜空中缀着点点星辰，东方隐隐泛了些微晨光。食堂里腾着暖烘烘的蒸气，阿姨们已经早起开始了一天的忙碌，为同学们提供餐点。

    “那可要多吃点。”阿姨给她舀了满满一碗粥。

    她恍然抬头，迎上了陆川愤怒的眼眸，像头即将发狂的公牛。

    “你真的觉得愧疚，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嗯？”

    楚楚坐在学委身边，俩人凑得很近，手臂都贴一块儿去了。她拿着笔低头在纸上写着什么，而学委则在边上看着她。

    终于，陆川再也忍不下去了，他抓起自己的杯子，去教室前面的饮水机边接了水，回来的时候，故意绕到了学委那边的过道，用力撞了撞他的桌子。

    “你应该要信任我。”

    “我干什么？”陆川直接将楚楚直接拎起来扔自己身后，踢了踢学委的桌子：“我干你！”

    然而就在她转身离开的一刹那，陆川突然叫住她：“乔乔，为什么你要向杨皙道歉？”

    一紧张，她又囫囵地说不清楚话。

    她是陆川的乔乔，温柔，善良。那些肮脏的心事，报复的快意，狠毒的用心……她的黑暗面是绝对，绝对绝对不可以让他知道！

    第二天杨皙并没有来学校, 第三天第四天……都没来。

    陆川心里瞬间腾起了一股子妖风邪火。

    讲题就讲题吧，关键是这家伙的目光不是根本不在草稿纸上，而是落在她的脸上。

    陆川压抑着火气回了自己的位置，倚在板凳上盯了俩人将近三分钟。

    “啪”的一声，陆川将手里的笔往桌上一拍，慢条斯理地站起身，轻蔑地瞥了眼密密麻麻写满了字的黑板，淡淡道：“老师，我有更简单的做法，只需三步，解出这道题。”

    下课铃响，陆川和一帮男生大汗淋漓地回了教室，原本寒冷的教室也莫名地因为这些家伙的进来而热腾了起来。

    “我必须先弄懂，然后老师讲的时候，再听一遍。”

    说完也不等陆川反应，转身匆匆上楼。

    程宇泽也注意到了楚楚和学委，他走近陆川，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他淡定：“正常同学交往，别想多。”

    “如果数学不出意外的话。”

    杨皙虽然在朋友圈向楚楚道了歉，但是除此之外, 再没有半点回应。

    夕阳暮沉，陆川跟楚楚走在回寝室的路上。

    楚楚抿了抿嘴，退后几步，对陆川说：“我先上去了。”

    梁芊看她这样挺不忍心，说道：“待会老师上课会讲，你认真听就行了。”

    “麻烦你。”

    这下子蒋莉娜她们的家长就不乐意了, 明明就是杨皙唆使她们，凭什么主使人不用受罚，把锅全扔给他们的小孩。

    学委也是很善解人意，放慢了语速，很有耐心，等楚楚听懂之后，才会讲下一个步骤，她不懂的地方，他就停下来反复讲，直到她听明白。

    这一行为博得了女生们的好感。

    这些家长三天两头不厌其烦来学校闹，学校最后还是给所有人以记过的处分，无一幸免。

    一节早读课后，楚楚重新振作，她起身去接水的时候，顺带给同桌梁芊捎了一杯，这个举动让梁芊感觉受宠若惊，她难以置信地看着她，看了很久，才愣愣地说了声谢谢。

    程宇哲立刻就明白了，果然是为着这件事。

    “呃。”楚楚将脑袋别过去。

    楚楚连忙将练习册放到他身边，指了其中的一道函数题。

    楚楚正要回答是，又听他说：“还是想交新男朋友？”

    程宇泽扔掉手里的篮球，走到他身边坐下来，拧开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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