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小酒窝

不给他，这种不讲道理的人，她才不去给他加油助威。

    从小到大，他对她算掏心掏肺了，最后他妈就换来一句不讲理？

    “泽哥，那不是楚楚吗？”宋景指了指跑到对面，一帮女生中，楚楚高挑的个子尤为显眼，她拿着一瓶矿泉水，焦急地寻找望着跑道上的陆川。

    “你没求我，对，没求我。”

    陆川稳住她的身体，说：“走，喝奶茶！”

    一路上不少女生朝着楚楚头来歆羨的目光，她低着头不敢看她们，心脏狂乱地跳动着，任由陆川带着她走进了奶茶店。

    “川哥晚上哪里happy？”

    没求你对我好。

    “你不要……乱叫，我不是……”

    面前那个张扬跋扈的少年，被兴奋的同学们簇拥着，仿佛全身都在发光。

    服务员将奶茶送过来，放在桌上。

    他走的时候，还连带踢翻了脚边的好几根板凳，吓得楚楚身形跟着颤了颤。

    程宇泽从一开始就发现了，以陆川的体力，跑万米连气都不需要喘的，区区三千米，他根本用不着保存实力做最后冲刺，以前的长跑比赛，他一开始就会把对手远远甩在后面。

    程宇泽冲他了然一笑：“你跟小嫂子好好聊。”

    不少女生拿着已准备好的饮料或者矿泉水，七手八手递给陆川，陆川跟她们礼貌地道了谢，却一瓶都没有接。

    十秒钟，他干了整整一杯奶茶，一滴不剩，就连冰块都嚼着吃了。

    陆川自然而然地揽着楚楚，跟一帮男生朝着学校外面的奶茶店走去。

    陆川脸上笑意加深，直接从她手里抢过了矿泉水瓶，扭开瓶盖，仰头，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见陆川望过来，班上一波女生欢呼呐喊声响起来：“川哥加油！”

    程宇泽禁不住翻了个白眼：“不就是楚楚没来看他比赛吗，瞧他那出息劲儿。”

    “喝完这杯奶茶。”楚楚红着脸说：“就……原谅你。”

    “教室，做……作业。”

    这时候有男生说：“你们不懂，长跑拼耐力，一开始就跑前面的人才是傻逼。”

    她目光温柔，轻微的呼吸拍打在他的脸上，宛如一阵夏风拂过，不着痕迹。

    楚楚也禁不住热血沸腾了起来。

    楚楚笨拙地解释：“我要……要看的。”

    楚楚从来没见他生这样大的气，从她转学到高三二班开始，陆川对她从来都是嬉皮笑脸，要么就是死皮赖脸，叫她小可怜，大兔子……但从来没有连名带姓唤过她，乔楚。

    “庆祝跑第一啊！”

    “好！”

    楚楚垂眸看着自己手里这瓶矿泉水，怔了怔，营业员说：“同学，两块钱。”

    楚楚的心禁不住地狠狠颤了颤。

    陆川不再说什么，踢开脚下的空矿泉水瓶。

    楚楚脸红了红，还是不说话。

    楚楚叼着吸管，小小地抿了一口，不说话。

    陆川扫了一圈后抽回目光，漫不经心地问：“女生都在？”

    楚楚抬眸，见他满头的大汗，脸色绯红，仰头时，修长的脖颈间喉结滚动。

    楚楚还没说完，陆川拉着她走到角落边僻静的两人桌坐下来，喃了声：“话都说不清楚，乱解释什么。”

    五分钟后，开赛的枪声打响了。

    “奶茶？”

    “不讲理？”陆川定定地看着她：“乔楚，说这话，你良心不会痛？”

    “乔同学，你这么爱学习？”陆川嗓音低沉，质问道：“连我们班的比赛都不看？”

    “这次能破纪录不？”

    还是舍不得老子，还是来了，哼，就知道跟老子嘴硬。

    他嘲讽地冷笑：“坐在教室里，看重播？”

    “所以，我的比赛，你就懒得看？”陆川脸色渐渐冷了下来。

    周围女生兴奋地大声尖叫了起来。

    “喝什么？”柜台边，陆川问她。

    楚楚的目光移向别处：“没……谁的。”

    他的目光在人群中环扫了一圈，然后锁定了沉默地站在树下的楚楚，朝着她跨步走了过来。

    “跑得有气无力的。”

    两分钟后，他转身离开。

    楚楚斜着眸子瞥了她们一眼，她们穿着啦啦队制服，看上去青春洋溢，漂亮极了。

    陆川想赢，那必然是赢得漂漂亮亮，绝不会拖泥带水。

    她走到操场中间，操场上呐喊声不绝于耳，三千米的长跑已经进入了焦灼状态。

    “陆川啊？他还缺妹子送水么？”

    楚楚不知道怎么回答，“猛”这个字，她不太说得出口，只好无奈点了点头。

    恰是这时候，手机响了起来，是时晓打过来的。

    那瓶水，他喝得很痛快，喝到最后是直接往自己的头上倾倒，哗哗啦啦，整个脑袋都已经湿润，水珠沿着他额前凌乱的头发滴落，顺着他的麦色皮肤往下流淌。

    陆川中气十足的一吼，半个操场都听见了。

    他一走近她，楚楚立刻感觉到一股热力袭来，那是来自他身上的力量，仿佛麦田里吹来的夏风。

    在陆川慢条斯理跑过程宇泽身边的时候，程宇泽冲他喊了声：“你他妈出息点儿成不！”

    她情不自禁地，朝他挪了挪步子，靠他近一些，从包里摸出纸巾，想要给他擦擦水，不过刚刚伸出手，身后一帮子男生，热热闹闹地跑了过来，将陆川给掳走了。

    程宇泽和宋景给他按摩手脚放松肌肉。

    程宇泽跟宋景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走过来拍了拍陆川的肩膀，同情地说道：“还有部分不爱凑热闹的女生，现在在教室里看书学习。这里面，或许有你期待的某只。”

    楚楚因为着急，也隐隐有些怒意，故意说：“老师又没……没规定同学必须的到……到场。”

    彩带断裂的那一瞬间，全场的欢呼与呐喊，经久不绝。

    “来了！”

    陆川受不了。

    楚楚呼吸粗重，咬着牙低声道：“又没求你……”

    程宇泽无所谓地耸耸肩：“你在我们面前萎，没所谓，但是你小姐姐还在对面盯着你呢，要是跑个倒数第一出来，那就好看了！”

    陆川停下了脚步，愣了几秒，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