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运动会

不远处的单杠下正在做引体向上的楚楚。

    陆川收回手，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这么敏感？”

    乔琛叫嚣的声音渐渐远去。

    楚楚不肯服输，伸手抓住单杠，努力牵引着自己的身体往上，脚尖离地，她憋红着脸，手臂轻微颤抖着，怎么都勾上不去。

    他一走神，手里的篮球被对手顺去，陆川索性也就不打了，跟众人招呼：“我过会儿再来。”

    “长臂猿，手臂已经够长，不用拉了。”

    班主任继续说道：“运动会的开幕式，每个班需要一名旗手，同学们看看，推举谁来担当，代表咱们2班的形象。”

    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落到了楚楚身上。

    楚楚被陆川扯着，踉踉跄跄出了教室，身后传来同学们起哄的沸腾声，快要把教室的屋顶给掀翻。

    一中同学成绩普遍都很好，所以学校对学生的身体素质格外看重，毕竟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每届运动会，三个年级全部都要参加，全校停课无一例外。

    楚楚捏了捏他的肌肉，真的好硬！

    陆川泄气地扔掉凳子，但随即威胁地看了乔琛一眼，指着他：“今天放过你。”

    大家也都注意到了他嘴角的淤青。

    她也想变好，变成正常人的样子，不畏惧别人的目光，不害怕和人交往。

    陆川捂脸跑：妈！有人耍流氓！

    手扣着凳子，还想作势往乔琛头上砸，但是另一只手被楚楚拉着，他砸不下去。

    “不要你帮，我自己……来。”

    陆川抱着手肘，看着她憋劲儿的样子，嘴角笑意加深。

    “你滚开，我才不会领你的情！”乔琛暴戾地瞪着楚楚：“装个屁啊！”

    楚楚正要摇头拒绝。

    “我不行的，我个子矮！”

    班上女同学捂嘴尖叫，几个男生连忙跑过来拉住陆川。

    “那就这样，这一届秋季运动会，乔楚同学代表我们二班担当旗手，同学们还有异议吗？”

    “怎么样？”

    小剧场

    “能标准地做完一个，算你厉害。”

    “陆，别……”

    楚楚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

    看起来，又是一只僵尸粉。

    “好好的，练什么引体向上？”

    他碰到楚楚的痒痒肉了，楚楚连忙从单杠上抽回手，往后缩了缩，同时忍不住“咯咯”地笑了起来。

    掌心肉肉的，冰冰凉，很柔和。

    “你忍他干什么？”

    “这次不凑热闹了。”陆川斜倚在座位边，摇了摇头，慢条斯理道：“脸上挂了彩，不好上场。”

    开幕式的时候，每个班的旗手都会举着班级的旗帜，领着参加运动会的方阵进场，在自己班级的位置站好等待节目表演和领导讲话。按照往年的惯例，每个班都会派出形象气质最佳的同学但当旗手。

    楚楚微微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但是踟蹰着，终于还是闭上了。

    有楚楚给他当观众，陆川更得劲儿了，一口气没歇，连着做了一百多个。

    ……

    楚楚起身要走，陆川立刻拉住她：“别走，一块儿玩啊！”

    同学们议论纷纷，拿不下决定。

    跟她满是痒痒肉的手臂完全不一样，这哪里是手，根本就是大钢柱！

    对于高三生而言，能停课开运动会那简直不要太爽！

    “你根本不用忍他，也不需要怕他，就像小时候一样，谁都别怕，我给你撑腰。”

    同学一致推举陆川。

    他一走过来，楚楚就感觉到一股热力扑来，胸前衣襟被汗水弄湿了，满身汗，但是身上没有异味，所以楚楚并不排斥他靠近。

    “川哥别冲动！”

    楚楚抽回手，表情不自然地说：“很硬。”

    陆川固执的将手臂弯起来给楚楚展示，跟献宝似的，抓起楚楚的手摸上来。

    “在教室呢！”

    要不是楚楚开口，指不能他还能挂到日落天黑。

    “看来还没有涨够教训，哥今天来教你怎么做人。”

    班上霎时间炸了锅，欢呼沸腾，兴奋异常。

    程宇泽翻白眼，体委果然是个头脑简单的家伙，陆川推的人，他能站出来反对，还他妈说什么形象不好，这不是摆明了找死？

    陆川直接抽走了楚楚手里的药瓶，重重地放在了阳台边，低头看着她，神情很是不忿，大声质问。

    “谁要你放过！谁要你放过……混蛋！”

    楚楚本能地就要拒绝，结果抬眸看向陆川，他凝望着她，目光灼灼，眸子里有鼓励的意思。

    “楚楚，你忍他干什么？”陆川突然伸出双手，抓着楚楚的肩膀，神情倨傲，语态嚣张。

    无人的走廊转角，陆川手撑在护栏上，激动的情绪还没有平复，脸上皮肤紧绷着，目光里隐隐透着戾气。

    他将手臂横到楚楚面前。

    楚楚抬头，看见穿着红白相间的篮球衣的陆川站在她的面前，发丝被汗水润透了，脸色还带着运动后自然的潮|红。

    体委连忙噤声：“没……当我没说唔。”

    “是啊，还是川哥上咯！咱们班的形象代言人，除了他没谁了。”

    “乔楚的个子的确高。”班主任点点头，问道：“乔楚，你想不想当旗手？”

    “我提一个人。”陆川突然开口：“班上女生，个子最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