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冒火的边缘,踩着细高跟转身。
闻怀远昨晚头风症发作,今一早就住进了医院。
她这些天皮肤状态不是很好,有些干,而上舞台又要打很重的粉底,连着几天熬下来问题就更严重。
“因为我看上你了。”叶初卿很干脆,“文艺点儿,叫做一见钟情,我觉得可以试试。”
两人随意聊了会儿天,叶初卿就很快被一通电话叫走了,陈喋休息了会儿等到傍晚人渐渐多了便也起身离开。
收获了一批颜粉。
陈喋穿着大浴袍过去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正想找个没人的角落休息放松一会儿,身后突然响起一道声音——
叶初卿又叹了口气,摆了摆手,不再提这个。
他发着烧还把西服借给了她,又带她来换衣服, 陈喋觉得自己把他丢在那似乎是真有点不讲人情。
叶初卿点点头:“现在呢?”
闻梁没那个心思去思考傅挽梅打的到底是什么算盘,反正他和眼前这女人什么都不可能。
[闻梁:已经没事了。]
叶初卿走到如今地位,也是个人精,看他这架势就知道这继母子之间关系不好,于是又补了一句,“不过我回国不久,见到她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
她手法很轻柔,连带着脸部穴位按摩,陈喋渐渐就有点昏昏欲睡。
这问题陈喋还真不好回答。
闻梁简单和她握手,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又将烟盒往一旁会议桌上一丢,懒洋洋的跨坐在椅子扶手上:“找我干嘛?”
她花了一个月的时间才适应了不能经常看见闻梁的生活。
他正要往会议厅走,身后朱奇聪叫住他:“闻总。”
“对啊。”
[陈喋:我好像有点不舒服,你能不能来学校接我一趟啊?]
吃完后,闻梁把餐盒收起来重新放回袋子里,陈喋拿着两个酒杯去厨房冲了遍水。
陈喋把手机放回手包里,抬眸看台上, 叶初卿正站在话筒台前感谢各位来宾。
她高三最后一学期是住宿的。
数不清的月考、联考、模考。
“不去。”陈喋毫不犹豫的拒绝了,“不敢看,万一没演好还被人在电影院里发现了,可能会当面被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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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响起脚步声,随即门被推开。
“身体各项指标都不太乐观,建议还是住院。”傅挽梅说。
“以前也没见你专门过过除夕夜啊。”陈喋拉开他对面的椅子坐下。
陈喋扭头,果然看到正对着手机破口大骂的叶初卿。
[陈喋:算了,我突然想起来明天早上还有小测,我自己去医务室看看吧。]
闻梁想让她重新回到他身边倒是正常,这么多年来也许是习惯了,也许找不到或是懒得再去找其他契合的人。
“为什么。”
陈喋找了个电影放到支架上,准备一边看电影一边等泡面熟。
那种感觉就像是因为在考试上受了挫,她就拼命想从闻梁身上找到一点慰藉。
剧组出于人道主义,除夕夜没再安排任何宣传任务,放大家回家团圆。
闻梁:“你觉得没演好?”
“你父母没跟你说吗?”叶初卿歪了下脑袋,“他们希望我们能够认识一下。”
这句话是建立在一个感情基础上的。
“我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傲的男人,不就长的好看点儿吗,一点礼貌都不懂,长这么大真的没人揍他吗??”
她还挺好奇到底是谁能把叶初卿这样看上去非常得体又有能力的人弄的这么火的。
从那时候起,想念这种情绪在他们两人之间似乎都是只有陈喋对闻梁的单箭头。
“……我自己来。”她说。
闻梁捞起烟盒,问:“能抽支烟吗。”
陈喋:“……”
叶初卿从早上九点就到了温远集团,一直等到现在接近十点,中间几次想走,都硬是看着昨天妈妈发来那张照片坚持下来的。
“您以后出席活动建议再带一双平底鞋,结束后就马上换上平底鞋,长时间高跟鞋站立的确很容易造成腰肩酸痛。”美容师说。
没过一会儿,她肩头被拍了下。
爱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真正进入冬天。
第二天醒来时才收到闻梁的回复。
[陈喋:烧退了?你还是再配点药吧,我看药箱里也没了。]
闻梁没兴趣辩驳,只淡淡应了声,很快就起身告辞。
“嗯。”
“你知道傅挽梅让你跟我见面是为了什么吗?”
陈喋换上美容院统一的浴袍,美容师还没来,她便娴熟地把头巾也戴上,将额角的碎发全部束起。
外面果然开始下雪了,今年堰城的初雪。
陈喋看着他,恍惚了下。
陈喋过去开门,看到门外站着的闻梁时愣了下:“你怎么来了?”
因为是艺术生,之前也一直在忙艺考,到高三最后一学期累积下来的课业就特别多,只能抓紧所有时间背书刷题。
“算是我阿姨。”
闻梁抬眼:“谁?”
闻梁手里提着一大袋东西,直接进门走到桌边放下来,他往茶几上扫了眼,轻嗤:“除夕你就吃个泡面?”
陈喋愣了下。
他直起身拉开会议厅的门离开了,随即朱奇聪便站在门口,颔首:“叶小姐,需要我为您叫车送您回去吧。”
只不过很快就意识到这会儿自己的表情可能挺吓人的,叶初卿轻轻咳嗽了几声,重新镇定下来。
陈喋过几天要飞到另一座城市进行校园宣传行。
闻梁不听,他低着头,头发有一阵没剪了,额前的碎发有点长,昏黄的灯光洒下来,投下一圈阴影,仔仔细细的把药膏涂上去。
他也没那个耐心去跟一个陌生女人解释其中内因。
“没事,挺有趣的其实。”陈喋说。
闻梁没说话。
她眯着眼小憩,身后声音渐渐没了,大概是叶初卿挂了电话。
刚坐下门铃被按响。
“看什么?”
“怎么?”
春节档同期上映的都是很具竞争力的电影,喜剧为主,对于《簪花》这样一部结局偏悲的正剧,很难预估它是否会取得好成绩。
“单身。”
“脚怎么了?”
“就一次啊?”叶初卿很吃惊,重点也不在那个“算”字上。
陈喋吓了跳,忙把腿收回去。
男人这张脸的确不是在娱乐圈那群鲜肉上能看到的,眉目刀刻一般凌厉,眉角的疤一点都不突兀,反倒是更增几抹说不上来的气质。
[闻梁:怎么了。]
“……”
[陈喋:头晕。]
中午在酒店吃了酒店餐,她便出发去美容院。
那天电影行业大会一直到晚上十点才结束, 入冬后夜晚格外冷,陈喋裹着厚外套上车回酒店。
她一改一秒钟之前还在心里辱骂闻梁,笑脸相迎走过去朝他伸出手:“闻总你好,我是叶初卿,是家母让我来跟你见一面的。”
跟照片上一模一样的脸。
“嗯,我懒得出去买了。”
等了会儿闻梁也没回复她, 大概是已经睡了。
“嗯?”他不问陈喋都已经痛习惯没什么感觉了,“这段时间穿高跟鞋站太久,磨的。”
[闻梁:已经买好药了。]
“居然还说他看不上我,我可去他妈的吧,我真是用尽了我全部的理智才没踹他。”
可她跟闻梁那时候好像不能叫谈恋爱。
叶初卿惊了。
陈喋杵在一旁没动,闻梁把餐盒都拿出来后才回头看了她一眼,反客为主的招呼她:“过来坐着啊。”
最后她也没想明白昨天闻梁这句话就睡着了,再次醒来时脸部美容结束,美容师让她翻个身按摩肩颈。
……
闻梁已经把药膏抹上去了,冰冰凉凉的触感。
闻梁倒了两杯:“明天去看电影吗?”
既然他和这叶初卿是两家长辈撮合的,傅挽梅也能同意,这事就必然没那么简单。
[陈喋:闻梁哥,你在干什么?]
闻梁轻笑了声。
“叶家的那些产业和温远正好相互补,对以后温远的发展有利。”闻怀远声音很虚,“你今年也28了,之前陈家那小孩在我不跟你提,现在你得好好想想婚姻大事了。”
“我把你喂饱了就赶我走,有没有良心。”
陈喋翻了个身, 难得休息一天,懒洋洋伸了个懒腰, 又回复。
“嗯。”
喜庆热闹,还有点儿俗。
闻梁眉目稍敛,丢下一句不用便走进会议厅。
涂完药膏,闻梁抬起头,没有看陈喋,而是看向窗外。
这类似于偷听的场景也有些似曾相识。
傅挽梅立马蹙起眉,在他手臂上轻轻拍了两下:“怎么说的这么不吉利,乾乾大学都还没毕业,你怎么能出事。”
趴了半分钟也只好重新点亮屏幕。
“想借我绑住你,然后再拉拢我,最后好让她和她那个小儿子获利?”
“知道了。”
闻梁从药房拿好退烧药,坐电梯上住院区。
简直是,每一分每一点都准准的掐住了叶初卿的审美。
陈喋看着他发过来那条信息,最后撇了撇嘴,把手机倒扣过来,将脸深深埋进了臂弯里,不开心却又无处发泄。
陈喋喜欢喝酒,今天尤甚。
好特别!
傅挽梅给他介绍的什么朋友家女儿,不用想就知道没安好心。
她是国外留学回来的,对闻梁外界的传闻也少有耳闻。
“高跟鞋穿久了脊椎连带肩颈就是会不舒服的。”美容师笑说,将所有护理用品放进一个木篮子里领她走进单人美容房。
甚至于还能和昨天偷听到的什么相亲话题相连接。
老爷子身子越来越不行,指不定哪天就突然出了意外,闻梁现在是温远最大的股东,闻怀远一离世她也就没了依托。
按摩后肩膀的确舒服许多。
闻梁朝一边椅子抬了下下巴,示意她坐。
“诶对了,你谈过恋爱没?”叶初卿又问,完全是闲聊的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