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其他人纷纷沉默着拿起枪,俨然是已经做好了战斗准备。
发完弹夹里的全部子弹。
“啊。”沈亦欢回忆起来,“刚才撞到了。”
“一会儿到边防站了我给你抹点药。”
等超越前车,赵曷直接甩尾漂移,车猛地一撞,直接堵死了它的前路。
车速突然慢下来,赵曷皱眉看着侧方:“陆队!”
沈亦欢低头看路往前走:“嗯。”
沈亦欢点头,也没意见,她虽然挑食,可也知道现在不是她任性的时候,再说了,去体会陆舟经历的生活,和他吃一样的东西,似乎也不错。
“戴上。”
尽管沈亦欢在上次也已经遇到过了枪战,感受过枪声接连不断在耳边起伏的场景,如今耳朵里还塞了专用耳塞,可一颗心还是揪的紧紧的。
她不动声色的屏住呼吸。
“这我们真不知道啊!”
陆舟勾唇:“打的过。”
陆舟抬手在她脸上掐了一把:“去烤一会儿火。”
八人都迅速被绑起来。
沈亦欢一边吃,一边听他们安排部署这一路的行程和计划。
何闵站着另一边:“应该往西开了,和我们是同方向,陆队,要不要赶路追上去。”
在冰河里凿一个小洞,冰天雪地中,单靠拿尖木棍插鱼,哪那么容易,只有三条,陆舟和何闵都没吃,让给了别人。
“你在干什么?”沈亦欢站在一边,看陆舟把原本支好的帐篷底部拆掉了一半。
沈亦欢有点起床气,倒不会真发脾气,就是懒得理人。
何闵刚刚烤完串,递给沈亦欢。
“木头是湿的,这里最近只有昨天凌晨下了雨,看表面的冰也不算厚,折损不严重。”
沈亦欢吸了吸鼻子:“我觉得现在还好,没有难受的感觉。”
男人胳膊上中了一枪,染红了一片衣服,哀嚎着:“饶了我们吧大哥,我们只是底下跑跑腿的啊,我们哪知道什么啊!!”
“算是,但是这里应该不止一支军火走私集团,所以这一路可能会很危险,也会很累,你要做好准备。”
车里的人也和陆舟估计的一样,一共八个人。
沈亦欢听完何闵介绍,想起之前跟陆舟在库姆塔格遇到枪战时,陆舟那车也实在开的飞快。
沈亦欢一只手紧紧攀牢扶手,另一只手抱紧怀里的相机,随着车辆被撞击,她额头在车窗上重重一磕。
男人说完,陆舟下意识去看沈亦欢。
“追。”陆舟沉声。
“说是抓走私犯,没有确切的说。”
这里几乎就是无人区,他们一路过来也没遇到车,这是第一辆。
沈亦欢照做,队里专用的外套保暖作用特别好,她一脱掉就立马钻被子里,陆舟也脱了钻进去,把沈亦欢抱进怀里。
沈亦欢把吃完的竹签放进回收袋里,看着陆舟。
枪声不断。
沈亦欢说:“反正有危险了我就躲起来,不让你们费心顾及我。”
那辆车里的人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天空是一片无色彩的白,雪暂时停了,地上厚厚一层雪。
……
男人痛的直喘气儿,倒是旁边的人一下子承认,脑袋点的缝纫机似的。
“下来。”陆舟朝沈亦欢伸出手。
“往西,西帕米尔。”
那一颗子弹打在前面那辆车的后窗上,顿了两秒,前车也对他们开枪了!
车一路行进,沈亦欢在空调里等身子暖和过来了,就重新拿起相机开始拍摄。
陆舟揉了把她的头发,倚在她身边,扫了何闵一眼:“别吓她。”
“那以后多吃点。”
陆舟在一片静谧中突然出声:“赵曷,关车灯。”
就看见他们在远处停下来,再过一会,陆舟回到车边,打开车门:“下来吧。”
沈亦欢咋舌,又点头,感觉自己和陆舟的脑子大概不是一个构造。
陆舟领着沈亦欢往前走。
陆舟招手:“把他们先都带上车。”
何闵拿枪抵着一人的脑袋,其他几人已经纷纷缴械投降。
“忍一下。”陆舟手指修长分明,将所有固定器都检查一遍,视线垂着很认真,处理完防弹衣又把外套给沈亦欢重新套上。
陆舟侧头看去,眉间一蹙,厉声:“下车!”
为了追上走私团伙,赵曷一路把车开成了云霄飞车,这一条路有点颠簸,有些低洼路面还积水结冰,很难开车。
陆舟重新搭好帐篷,将四个角固定住,拴紧。
沈亦欢刚要脱掉手套,陆舟就制止:“别摘,气温低会直接冻伤的。”
“明天去哪里?”沈亦欢问。
晚上降温速度极快,溪谷边升起火堆,风一吹火星就飘出来,又很快熄灭了,冬夜星空格外清澈,又高又广。
陆舟从他手里接过重物,拎到车上:“里面呢。”他又往里看一眼,笑了下,“发呆。”
众人往回走上车。
“那陆舟呢,他是负责什么的。”沈亦欢问何闵。
赵曷把车开的飞快,疾速向西行驶,车窗外的景色一闪而过,连缀成一片茫茫的白色。
像何闵,比陆舟年龄大一岁,队里的神枪手,部署任务时的高难度射击任务都是交给他的。
“睡觉用脱衣服吗?”沈亦欢问。
沈亦欢咬一口,果然很硬,烤了那么几秒只表面有点温,里面还是冷的,没有味道。
外面风大。
她打开摄像功能,一个人一个人问,做了一个简单采访,很多军人都是大学一毕业就被分派过来的。
“发生什么事了?”沈亦欢下车后问。
沈亦欢还是留下来了。
只手伸过去,把沈亦欢冰冷的手揣进了自己口袋里。
陆舟看她表情,笑了下:“难吃?”
“三年半。”
沈亦欢乖乖点头:“好。”
沈亦欢是第一个拿了鱼的,到后面才发现原来不是每个人都有鱼吃的。
精致又豪放。
沈亦欢拎过去,看着陆舟在沙上挖了一个浅坑,将烧的滚烫的木柴放进去,又重新用沙子掩埋。
陆舟递了饼干过去:“吃点。”
何闵抬眼说:“沈摄影师,我们要是一会儿真能追上,你得在车上躲好了啊!”
她看着陆舟冲刺向前的背影,无意识的空咽了一下,不自觉屏住呼吸,目光死死盯住,在那一刻感到了一种类似宿命的感受,随着陆舟远去的脚步,震颤她的心脏。
陆舟蹲下来,单膝屈着,问:“李邬派你来的?”
夜间风很大,帐篷外风声大作,沈亦欢前半夜都没睡着,一翻身陆舟就跟着她一块儿动,把她重新捞进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眼睛始终闭着,一切动作都似乎是下意识的。
她未见其他人的踪影。
陆舟扭头继续问未问完的话:“你们上一次见到李邬,是什么时候了?”
车里开了空调,沈亦欢暂时摘了手套,陆舟说一半,偏头看了她一眼,又收回视线。
嚼起来都费劲,沈亦欢咬了几口,咽下。
还没来得及顾上疼,赵曷把车停下,陆舟、何闵等人快速下车。
然后又拿出一件防弹衣,对沈亦欢说:“把外套脱了。”
沈亦欢怕他又想赶走她,说:“还好。”
陆舟挠眉,开口就直接问:“另一个军火集团主谋是谁?”
溪谷边四面高地,风比较小,跟上面平地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环境气候。
“那边。”何闵指了个方向,“那头冰薄,我们砸了冰直接插鱼吃。”
沈亦欢问了几个基本的问题,其实她都知道答案,只不过是想记录下来。
身后越野车门打开,陆舟回头看了眼,便看见沈亦欢抱着相机出来,站在车门边。
陆舟:“现在的海拔高,含氧量比平原低一半多,你刚来这样的高海拔地区,不要跑,都慢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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