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刘御医从房中出来,云翡忙迎上去,低声问道:“丞相情况如何?”
云翡看着他道:“我大人大量,是因为爱屋及乌,所以我对父亲的所作所为不会放在心上,只要你和我同心就好。你要答应我,以后不论什么事都要告诉我,不许瞒着我。”
云翡正色道:“出嫁从夫,夫君的父亲就是我的父亲,他便是对我不好,我也不会生气,只会好好孝敬他。”
他摸摸她的脸蛋,柔声道:“等会回去,父亲若是说了什么不中听的话,你别生气,多担待。”
只是尉卓的病情却一直不见好。当初离开洛阳,宫里的几位御医也都带了出来。云翡见到刘御医,感到分外亲切。
尉东霆吩咐秋桂和晚枫收拾了云翡的东西,然后便带着肖雄飞秋桂晚枫等人离开了别院,回到晋州州牧府。
云翡才不会轻易放过他,笑盈盈道:“要是当初我和你没定亲,我说不定就嫁给了陆源,你若娶了陆金,你还要喊我一声嫂子呢。咱们可真是有缘分,你说是不是?”
云翡一听尉卓可能拖不过今年,至多只能撑到春节,心里一沉。
尉东霆的女儿!云翡身子一晃,险些摔倒,急声又问:“是亲生女儿?”
云翡听到“母亲”两个字,脑子轰的一声,便不由自主站了起来。她吃惊地看着这个小女孩儿,自己何时竟然成了这个女孩儿的母亲,这简直是无稽之谈。
云翡心里愈发沉重。虽然对尉卓心有成见,但毕竟是尉东霆的父亲,她心里并不希望他有什么不测,更何况尉东霆不在她身边。
尉东霆将赵策劫持她来到晋州被自己所救的经过叙说了一遍。
翌日一早,尉东霆练功回来,惊讶的发现,云翡已经收拾的干净利落地坐在屋内等他。他以为她这会儿定是睡得正沉,还抱着趁机来偷香的念头,没想到她精神这么好,神采奕奕地冲他一笑:“夫君,我现在便和你一起回去。”
云翡难以置信地看着小姑娘,她的的确确和尉东霆很像。
刘御医道:“丞相让尉少华进去。”
刘御医一言不发,只是默默摇了摇头。
当初阿琮假装得了肺痨,多亏刘御医成全,她心里一直心存谢意,于是找了个机会,又送给刘御医三百两银子表示感谢。
尉东霆真是又惊又喜,父亲对云翡的态度简直完全出乎他的意料。云定权占了洛阳,自立为王的消息传过来,尉卓对云定权恨之入骨,气得破口大骂,所以尉东霆才不敢将云翡立刻领到父亲面前,暂且让云翡在别院住了两天。没想到他倒多虑了。
云翡和尉东霆都很高兴,两人新婚燕尔,情意正浓,每到夜晚,尉东霆从军中回来,卧房里便充满了浓的快要化不开的柔情蜜意。
尉卓抬起眼帘,见到尉东霆身边的云翡,他手中的书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
尉卓听罢,露出一丝了然的表情,然后笑了笑:“这孩子是个福大命大的,几次遇险都能化险为夷,可见是个有福气的人,将来也能给你带来福气。”
云翡心里一动,尉卓的原配夫人去世之后他一直未续娶,府中连个侍妾都没有,似乎有点说不过去。莫非,这是尉卓的外室和女儿?他眼看自己身体不好,想要接过来,交代后事?
尉少华低头应了一声:“是,夫人。”
送走尉东霆,尉卓回到府中,还未等走到卧房,便昏厥在垂花门外。刘御医急忙和几位御医将他送入房中,尉少华急匆匆请了云翡过来。
一个年约二十许的女子和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儿。云翡不由好奇地打量了几眼,心里很是奇怪,这两人是谁?尉卓交代尉少华去做的事情,就是带这两个人来见他么?如此说来,该是他的亲近之人了。
“是么。”尉东霆酸溜溜道:“喜欢到想要你当孙媳妇是不是?”
尉东霆马上明智地闭了嘴。
小姑娘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着她,很不高兴地嘟着小嘴道:“难道爹爹没有提起过我?”
尉东霆正色道:“我答应你,任何事都不会瞒着你。”
尉东霆哭笑不得,举手投降。
出了书房,尉东霆忍不住面露喜色:“父亲对你很客气,看来我是多虑了。”
她当即便问尉少华:“管家,她是?”
尉东霆径直将云翡带到了尉卓的书房。
“是,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