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道路蜿蜒而前。无法改变只能远观。
裴云旷上前参拜:“微臣叩见皇上。”
“休想!”
他见她不太高兴,心里有点想歪了。他性情直爽,立刻蹙眉问道:“怎么,他成亲了,你不高兴?”
“你先换件衣服,随我来。”
这人无赖起来,简直刀枪不入啊!
她走到隔壁,敲了敲门道:“苏姐,我出去一趟,等会回来。”
“那我和苏姐说一声。”
东都春色明媚,牡丹盛开,富丽如锦。理臻帝泛舟游湖,心情大好,所以回到宫里见到裴云旷也和颜悦色,甚是亲和。
他瞥她一眼,有点恨她不解风情的意思。仓谰的女人那个不给男人做件衣服做定情之物,算了,她也不了解那里的风俗,等着以后再教化她吧。
司恬从一大早就忙的脚不落地,直到黄昏,一切都布置妥当,她才有了机会小憩一会。遥听着正厅里的热闹喧嚣,一开始她的心绪很是复杂,祝福之中有着淡淡的牵扯和怅然,但心里隐隐又在庆幸,自己及时放下了他,不然,今日这一幕该如何承受?又会如何心伤?
他故做神秘,小声道:“恩,去了就知道。”
裴云旷恭敬回道:“微臣听命。”
他终于听明白她的意思了,心里一喜,上前一步注视着她,问道:“你是怪我太忙,没来看你?”
却是刘重来开的门:“她去了前头,你有急事么?这么晚出去我怕不安全。”
裴云旷只是微微含笑,不敢接话,也不敢露出什么得意之色。谁知道理臻帝是不是试探呢,越是最后关头,越是要谨慎。
但愿这位清平公主能与他心意相通,但愿她知他、懂他、欣赏他、扶持他,与他携手并肩同看江山如画。
沿着院墙走了不远,看见一匹高大的骏马栓在树下。
她想好了,他要是胆敢说一个不好,她立刻就抢过来不给他。做这件衣服,可是将手指头扎了好多回。
到了东都的当天,裴云旷立刻进宫面圣。
她咬牙道:“成!我明日就还你!”
他呵呵一笑,抱着她上了马,策马奔驰起来。
她瞪着眼睛愤然道:“哎,我那晚上可是亲手放到你怀里的。”居然赖帐不承认?那有这么不讲理的!
刘重恍然一笑:“那我就放心了,快去快回吧。”
商雨笑道:“你以为都象你那么爱财?今日安庆王大喜的日子,府里府外不知道有多少暗卫都在巡查,这王府围墙之外,今日还敢来小偷?”
她红着脸赌气道:“银子反正我已经还你了,你收没收到我可不管。”反正他无赖在先,她也就不客气了。
他随即让商雨故意将皇帝在宫里对他说的那番话透露给了裴子由。那一番话任谁听着都有传位给他的意思,这样也就更加刺|激了临江王,眼下,皇帝的坠马可能就是临江王等待的契机,不如由他来成全临江王,以绝后患。
“我不问。”
他剑眉一挑,道:“你什么时候还我银子了?”
裴云旷立刻派人守在宫门外,又赶紧和展鹏联络,让他时刻关注京畿近卫营的动静。他暗自庆幸理臻帝的坠马是发生在东都,东都到底还算是属于他的地盘,各个方面他都有布置,若是发生在上京,恐怕局势要棘手的多。
她忙道:“借钱是不假,银子我可是还了你的。我又没有昧你的钱财,怎么能说我贪财?”
“这么晚了,要去那里?”
理臻帝又道:“太后昨日还在问婚事准备的怎样了,等会你过去一趟。太后跟前离不得庆平,以后,你就跟在朕的身边,等五月也随着去上京吧。你虽然聪明,有些事情也要上手历练历练,虽然你把信州治理的井井有条,这里毕竟只是一块封地。我大梁疆域广阔,你的眼界手段还需更上一步才是。”
她被道破了心事,有点羞涩,扭头去拨弄灯花,嗔道:“我可没这么说。”
商雨带着她出了庭院,为了避免碰见熟人,他绕到后花园抱着她翻墙而过。
他话中有话,让人震惊。
想到倒美,明明还他了,他还抵赖。
她越发的羞涩,将头扭过去。
她别别扭扭害羞的样子,实在可爱的紧。他惊喜不已,看来他到底还是走进了她的心里,虽然她嘴硬脸皮薄,死不承认。可是生气他不来看她,这就是铁证。
皇上病重不见外臣。与太后亲近的几位内臣纷纷进言太后,隐晦的表达了群臣的意思,太后又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于是,下午时分,宫里传出皇帝的旨意,封裴云旷为太子监国。这旨意一下,大家心照不宣,皇帝的病情看来很是严重。
她心里隐隐不安起来,他对她亲了亲了,抱也抱了,要是胆敢有什么变卦,哼!她暗暗咬牙却也不能担保不会有什么变卦。因为她想到了以前的林一枫和吴熔,前者谋害她的家人,后者,一个威胁就将她放弃。商雨会怎样?
她气极:“你!我走了之后难道你没捡?”她才不信他会不捡!
他摇摇头:“那可不一定哦。七势门那么多人,你怎么知道一定是你的,那银子上又没写着司字。反正,你那三两银子可没还我。”
他发现她平日温柔,发起威来倒也不可小觑,柳眉倒竖的模样好看的紧,噘着嘴生气,别有风情。情人眼里出西施,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理臻帝坠马之后的第二天苏醒过来,右边的身子却不能动弹。宫外的群臣见他苏醒都暗自松了口气,因为太子之位悬空,若他突然驾崩,朝局必定要乱上一段,很多人并不希望看到这样的局面。此刻众臣都隐隐希望理臻帝能吐口说点什么以安众心,万一他有什么不测,群臣也好有个依凭。
这话听着比较受用,她翘着唇角,忍笑不语。
正在那里胡思乱想,突然听见门外有人敲门。她上前一开门,真是想谁谁来。商雨笑容可鞠的站在门口,看见她的时候,似乎眼眸猛然一亮。
“你直说想我了就是。”他上前一步将她的肩头扳过来,喜笑颜开。
他嘿嘿一笑:“要是还不清也没关系,拿别的抵押吧。”
她抿着唇角长长吸了口气,有甜美的花香轻柔的沁入了心底。那些豆寇年华的如水情怀,如一片提了诗的树叶,夹在书中,微风徐来,轻轻卷去。时至今日此刻,她终于可以以一个景慕的角度来衷心的为他欢喜,因为这场婚礼,意味着他离那颠峰只一步之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