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然。宁郁大学毕业便和强永结了婚，两个人都是徒手奋斗，毫无根基。第一个孩子还是强永提出不要的，因为没有买房，也没有能力去养，现在宁郁却成了受气包。

    “姐，你怎么了？先吃点饭吧。”

    “私人公司还不是到除夕才放假，听说定的火车票是除夕那天的。”

    这个除夕之夜，一家人的心情都不好，乔玉兰的脸色最是难看。宁馨给宁郁热的饭菜，宁郁也没有胃口吃，坐了大半天的火车，又坐汽车奔波到婆家，带着大包小包的礼物，却被婆婆奚落，她满心的委屈和痛苦，早早的洗洗便去睡了。

    宁馨还没说话，一边的乔玉兰就把宁馨的手机号报给了罗威。

    “馨馨，你一定要找个好人家，不能像你姐这样，受人家的欺负。你们都是妈的心头肉，要是你们过不好，妈这日子过得一点意思都没有。”

    乔玉兰喜笑颜开的说道：“这世上有两种友情最牢靠，一是同学，一是战友。馨馨，你等着吧，罗威一准给你联系个好单位。”

    宁馨淡淡的哦了一声。她对罗威给她找工作根本没抱什么希望，她更想靠自己，不过她又不想违逆母亲的意思惹她生气，毕竟母亲也不容易，又是一心为了她好。

    强永有点尴尬，默默坐在妻子身边，低声道：“宁郁，老人都是那样，一年也就见一回面，你就忍一忍。你昨夜说走就走，手机也关了，我担心了一夜。”

    这么晚了，又是大年夜，会是谁？

    宁馨又焦急又心疼，搂着乔玉兰的肩膀，却不知从何安慰起，只是一个劲的说道：“妈，你别这样。”

    终于到了宁家。

    “妈，姐姐怎么了？”

    乔玉兰看着桌子上凉透了的饭菜，打开了宁书波年夜饭没喝完的白酒，倒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不了，谢谢阿姨。”

    乔玉兰和宁书波都有些不悦，但两人一向涵养很好，又拉不下脸来批评强永，便把不满闷在心里，脸色不大好看。

    “再见。”

    乔玉兰忙不迭的道谢，将罗威让进了屋里。

    乔玉兰正在院子里腌腊肉，见到罗威，惊喜不已。

    他顿了顿，又道：“但是，总有一些东西，轻易不会变。”

    “没，我不想吃。”宁郁一脸倦色，眉眼间带着委屈。

    翌日上午，强永提着礼物来拜年。

    宁馨将茶水倒上，递给罗威。

    宁郁也是一副郁郁寡欢的样子，怔怔的坐在客厅里看电视。

    宁郁一言不发，像是没听见。

    乔玉兰连着喝了二两白酒，突然嚎啕大哭起来。

    宁馨给强永倒了茶，将自己给姐姐买的礼物拿过来。

    他记下了之后，拨了一声，宁馨感觉到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

    乔玉兰看着小女儿宁馨，泪眼朦胧的自责道：“是爸爸妈妈没本事，连累你们吃苦。你都大四了才买手机，别的孩子放假都去旅游，你却去打工，妈这心里难受啊。”

    宁郁和丈夫强永是大学的同班同学，毕业后在省城找了同一家公司就职。后来，公司在山东设分部，两人便去了日照。通常两人过年回来，都是先去强家过除夕夜，初一回宁家拜年。

    宁馨问道：“姐你吃饭了吗？”

    “哎呀，罗威来了，快请进快请进。”

    宁馨擦擦手去开门，看见姐姐宁郁一脸的憔悴，独自一人提着一个大包站在门口。

    他笑着抿了抿唇角：“我以前是有点闹腾，不过，人都是会变的。”

    罗威将手里的大礼盒递过去，彬彬有礼的说道：“阿姨，这是蛋白粉和蜂王浆。”

    宁馨劝也劝阻不住，暗暗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