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举重若轻

    一看娇妻那脸上浮起的娇俏红晕，他便知道不会这么简单。便笑着猛一伸手，将她搂在怀里，然后就将她手里的铜镜抢了下来。

    手指一僵。

    慕沉泓越发的惊喜，当即便将她压在了床上，喘着气道：“卿卿今日这么好？”

    薛佳轻步上前，柔声道：“公主息怒。”这正是她想要的结果，阿九越是恨宫卿，她就越有机会。而沈醉石就是挑起阿九仇恨的最好工具。

    宫卿眯着一双波光潋滟的明眸看着他，软软地娇娇地问：“那，夫君生气了么？”

    沈醉石绝没有想到宫卿会和他谈论这些，一时间有些窘迫，不知如何回答。

    她又将薛佳叫来问计。

    太子殿下果断地堵上了那张得理不饶人的樱桃小口。

    薛佳看着御花园里盛开的菊花，计上心来。

    慕沉泓今日倒是回来的很早，进了寝殿见里头静悄悄的，便蹑手蹑脚地走到床前，宫卿并没有睡，睁着一双圆圆的大眼睛，笑吟吟地看着他。

    蚀骨销魂之时，他根本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她又被冲撞的语不成声，倒像是一句娇滴滴的呻|吟。

    他已经心不在焉了，边亲边道：“那卿卿怎么谢我呢？”

    宫卿暗暗后悔，方才不敢装睡来招惹他，本想着让他消消气，却没想到又点了火。这一下又是前功尽弃。

    慕沉泓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阿九好心去扶他，他却喊了一声宫小姐。”

    慕沉泓也越发笑得俊雅迷人：“阿九十分生气。”

    独孤后并不反对，但听说让宫卿出面举办此次宴会，她便有些意外。

    “如何讨好他？”

    “沈大人言重了，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美人笑得天真娇俏，妩媚可爱，像只小狐狸。

    她手太小，根本就握不住，堪堪只围了小半个圆，将他撩拨的更加难耐，她又是初次，羞赧的放不开，弄弄停停，技术拙劣，不仅没将他熄火，反而将火引得更大更猛，直接将她的手拿开，直奔桃源而去。

    事毕，一股暖流流出来，她便急了，嗔道：“你怎么没发在外面。”

    谁知道她翻了个身，玉臂一横，恰好落在他的胸上，手指还无意识地挠了一下他的红豆。

    美人一看情势不妙，也不要铜镜了，想要逃之夭夭。

    云收雨歇之后，慕沉泓起身，正要抱起宫卿去净室，她却娇哼了一声，扭过了身子，还将脸蛋埋进了绣枕，只给他一个诱人的香肩和雪白的后背。

    她这么做，最终目的究竟是什么？太子妃之位？还是良娣或者其他？正想着，慕沉泓走了进来。

    宫卿心里虽然一片坦然，但也担心慕沉泓多想，便细心观察他脸上的表情，他脸上淡淡地抿着一丝笑意，好似并没有吃醋的样子。但帝王心思素来都是深邃莫测难以捉摸。

    宫卿在娘家每年都和母亲举行牡丹会，对举办赏花会手到擒来，两日内便把一切都安排的妥妥当当。而邀请沈醉石的事情，她想了想，觉得自己出面甚是不妥，便交给了慕沉泓。

    室内红烛摇曳，静悄悄的弥漫着清幽的香气，他轻步走到床前，挑开了红绡帐。

    好不容易到了晌午，外头响起声乐之声，宫夫人从椅子上跳起来，急匆匆地出了大门。

    这般光艳明媚的笑容，动人心魄的话语，温香润玉抱满怀，他心里软成一团，忍不住温柔缱绻地吻着她的唇角，呢喃道：“小狐狸，我自然也只信你。”

    “那皇后和阿九可曾为难你？”

    “便是请了别人，他也不来呢？”

    慕沉泓问：“岳母方才是什么意思？”

    “不劳卿卿动手，夫君侍候你，卿卿只管享受。”说着，人已经被他压到了身下，宫卿脸上羞红，此人真是厚颜。

    翌日晨起，太子殿下俊美清逸的脸上露出一丝倦色。

    宫卿扭扭捏捏地不敢应声，到底是初为人妇二八妙龄，哪能和人到中年剽悍豪放的已婚妇女相比。

    薛佳正是想要这个效果，这次赏菊会，她要让每个人都不舒服，尤其要让慕沉泓不舒服。

    “既然如此，那就不如将他外放为官，断了阿九的念想，也好另寻一份合适的良缘。”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殿下？

    薛佳叹息：“沈大人之所以对她念念不忘，主要是因为当年她对他的那份救命之恩。公主怎么对他好，都没有救命之恩厚重。”

    “沈大人若是留在京城，有阿九在，谁又敢嫁给大人呢？”宫卿叹了口气，他的这番境遇竟和自己如此之像。

    鸳鸯戏水的红缎被刚刚好搭在她的细腰上，那腰身的起伏，玲珑曼妙，勾人无限。

    “如何个好法？”

    慕沉泓低声问：“这些客人都是卿卿安排的？”

    沈醉石一怔，还以为是独孤后，等跟着李万福走了一段距离，才发现宫卿坐在一处亭子里，笑容可掬地看着他，身后站着云叶和云卉两位侍女。

    宫卿瞬时便有些尴尬，道：“阿九让我请了沈大人，其他几人是公主请的，我并不知晓。”

    阿九一听便道：“我不喜欢你那二嫂。”

    “公主需找个能让沈大人时常在宫里进出的职位，这样才能经常见到他，制造机会。”

    “那你说怎么办才好呢？”

    阿九蹙了蹙眉：“可是我不想让他酒醉出丑？”

    宫夫人素来对女儿的小日子了如指掌，便道：“这几日可就是那受孕之日了，你可别让他碰你。”

    和她比桃花，好啊，来吧，看谁多。

    宫卿没想到他也回来这么快，便迎上去，替他拿下身上的外氅，嫣然一笑：“夫君怎么回来的这么快？”

    她那股子力气如何能和他比，拉扯争抢不过是平添了几分闺房情趣而已。

    “这个我会和父皇商议。”

    顿时，一股酸溜溜的醋意又涌了上来。吃自己的臣子的醋，这事说出去还不被人笑死。

    “只要太子护着你，谁也奈何不了你。”

    “为夫自己脱，不劳卿卿动手。”

    薛佳又道：“俗话说，日久生情，可是公主身处后宫，沈大人和公主难得见面，如何培养感情？他又如何能发现到公主的好来”

    宫卿一听心里便噗通一跳，没想到自己提前离席，也没挡住这种意外的发生，但越是这样的情形，越是要显得坦然无谓，若是露出一丝丝的慌乱和紧张，便会有心虚之嫌。于是，她镇定如常地嫣然一笑：“沈大人看来是真的醉了，居然认错了人。”

    宫卿扬着下巴，俏生生地一笑：“我不信外人只信夫君，那夫君你呢？”

    于是，阿九便去椒房殿将举办赏菊会的打算告诉独孤后。

    他当时看着便很想撕了那裙子，仿佛上天知晓他心意，让那东风助他达成所愿，玉扳指上的金丝巧极了将那轻纱挂破，而今次，他更想亲手撕了身下的这裙子。

    “如何才能让他对我爱慕有加？”阿九略感羞涩，又深感头疼。话说从小到大，她想要什么，只要开口就没有得不到的，从未遇到过这种被人拒绝的情况，真的有些不知从何下手的感觉。

    沈醉石忙上前见礼。

    宫卿问道：“不知母后要请那几位贵宾？”

    慕沉泓柔柔笑道：“这两日辛苦，你回去躺着歇歇，我一会儿去找你。”最后一句尤其的意味深长，宫卿脸上一热，便带着宫女先走了。近日这人越发的过分，连中午也不放过了。

    临行前，宫夫人对着女儿比了个圆圈，意指铜镜。

    “你身后拿着什么？”

    这句话，不仅倒打一耙，而且还委婉地表现出了一种很在意他的意思。这一招简直就是必杀技，内心闷骚，纠结了许久她到底喜不喜欢自己的太子殿下，当即内心狂喜，却继续面瘫着俊脸，一本正经地问道：“谁说我喜欢她？”

    绿菊俏丽，白菊清雅，紫菊雍容，各领风骚，满园璀璨。最最奇妙之处是各色菊花被首尾相连，摆成了一个“福”字阵，第一笔起势的菊花，用的是一盆金龙团日，那金黄色的花瓣如同龙爪，开得气势磅礴。接下来，便用平瓣、匙瓣、管瓣、桂瓣、畸瓣的各色菊花，顺着那福字的笔划一盆盆的接下来，人在菊花阵中行，便如同染了一身福气。

    吃过午饭，慕沉泓便和宫卿离开了宫府。

    回到东宫，趁着慕沉泓去了勤政殿，宫卿悄悄关了门，将那压箱底的铜镜拿了出来，虽是屋内无人，她也看的羞赧不已。其中有几种这几日已试过了，还有几种却是看着便觉得匪夷所思，面红心跳。

    这一场薛佳精心设计的挑拨，对宫卿来说，不过是小菜一碟，抬手化于无形之后，她环抱着慕沉泓，这才正色道：“夫君认为阿九与沈大人是否合适？”

    “夫君，我不是骗你，怕你累了，想让你早睡。”宫卿眼波氤氲，娇喘吁吁，小模样真是万分体贴可爱，贤淑可人。

    人已带到，李万福便躬身告退了，宫卿特意让李万福去请沈醉石，自然是怕慕沉泓吃醋。

    这的确是个绝佳的机会，阿九心里有些松动。

    他心里一喜，忙碌一天回到寝宫最愉悦的事莫过于温香软玉抱在怀。

    宫卿羞道：“让你我团圆美满的意思。”

    她羞恼万状：“有也不|穿了。”

    他手一抬便避开了，笑嘻嘻道：“为夫亲自来给卿卿演示一番如何？卿卿想要那一式？”他指着铜镜，“是这个，还是这个”

    “公主英明，再没有比这个职位更合适沈大人的了，只是不知姨丈能否答应。”

    薛佳暗暗摇头。沉不住气，那就只能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宫卿暗暗心道，自己母亲的那一套，只适合用到父亲头上。父亲因为处处都矮了母亲一头，自然也就听话温顺的多。

    慕沉泓负责准备秋猎事宜，每日都忙得不可开交。宫卿暗暗松了口气，夜里还没等他回来，便早早躺进被子里装睡，以免被他纠缠。

    阿九看着她和皇兄成双入对的进出，心里无比嫉恨。自己和沈醉石的事情遥遥无期，全是因为她，这口气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特别是独孤后对她的婚事当真是态度坚决，寸步不让，非要让那沈醉石心甘情愿地来求娶才能让阿九下嫁。这可真是让阿九束手无策，愁得小脸都尖了。

    “我今日特别高兴。”

    东宫的仪仗到了。

    “我这就去找父皇去。”

    慕沉泓初初两日还不忍心叫醒她，憋到第三日便有些上火，实在耐不住便去逗弄她。

    宫卿每日和慕沉泓一起晨昏定省，宣文帝对她最为和蔼，独孤后一如既往的客气冷淡，阿九依旧是板着一张臭豆腐脸。宫卿本来也就没对阿九抱有和平共处，友好和睦的愿望，所以对她敬而远之，好在她和慕沉泓住在东宫，也就在晨昏定省时一天见阿九两次而已。而且每次都是和慕沉泓同进同出，阿九便是再张狂，也不敢当着兄长的面来找她的茬。

    他那里肯放。将她打横一抱放入了帐中，压在她身上笑道：“要不，十八式试全如何？”

    沈醉石一怔，顿时有种知音之感。

    “难道我平时不好么？”她媚眼如丝，娇嗔地扭了扭身子。连着几番撩拨，他顿时便有些失控。

    慕沉泓先下了皇辇，伸手扶着宫卿下来。两人皆是一套绛红色的礼服宫装，珠联璧合如是画中一对玉人。

    阿九一听，心里便很不舒服。

    沈醉石，独孤铎，睿王，慕灵庄，向婉玉都如约到了御花园。宫卿除了沈醉石，并不知道来客都有谁，等她看到独孤铎，再见到睿王的时候，尴尬之情油然而生。再等她看见薛佳跟在阿九身后姗姗而来时，瞬间便明白了一切。

    “为何？”

    慕沉泓点了点她的小鼻子，道：“你放心，阿九和他的婚事成不了。”

    “竟然装睡骗我。”慕沉泓压了上去，一番心急火燎地热吻。

    慕沉泓笑了笑：“当局者迷。我与母后都不看好，唯独她痴迷其中。”

    慕沉泓看了看阿九，又看了看薛佳，哦了一声。

    她嫣然一笑，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身，踮起脚尖在他的喉结上轻轻亲了一下。

    他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原来卿卿在研习这个。”

    “我说东宫不缺人侍候，转送给沈醉石。”

    宫卿羞红了脸，低声呢喃：“我不肯，可是他要的紧，我又抵不过他的力气”

    “今日来了月信。”

    园中的数千盆秋菊，红、紫、白、黄、绿，各色都有，光那“满园花菊郁金黄，中有孤丛色似霜”的白菊，就有雪狮子，白松针，白玉珠帘，雪漫金山等数十种。

    说着，那暗紫绣金龙的锦袍便被他脱了，眼看情势越发不妙，她也不报仇了，跳下床便想跑。这一挪步子，越发的春光四泄，她又羞又恼，转身便挠了过去。

    一碰到那灼热的硬物，她便吓了一跳，这几日虽日日欢好数次，却都含羞带怯未敢看过，那想到这样，怪不得总是承受不了。她羞怯怯地将那东西握住手里，上下动了两下。

    沈醉石脸色一红。

    “夫君，”眼看躲避不开，她便只好羞红着脸，闭着眼睛将手颤巍巍地伸了过去，想用宫夫人传授的那一招。

    回宫之后她换上了那条十二破的间裙。那淡粉翠绿的裙裾如同一朵盛开的花，铺展开来娇艳无比，越发衬得她一张含羞带嗔的脸蛋闭月羞花，沉鱼落雁。

    他这才明白方才是那个意思，便问：“为何？”

    宫卿远远看着，便笑着对慕沉泓道：“怪不得公主让我来举办赏菊宴，原来我们都是陪衬。”

    “所以此次赏菊不宜宴请外人，只请睿王兄妹，我二哥二嫂即可。一来大家都是年轻人，气氛活跃。二来这些都是自家人，即便沈大人醉了，也不会看笑话。”

    “卿卿，过几日便要秋猎，你的衣装可备好了？”

    这样一抱一亲一爱娇，他如何气得起来，便是心里有点点吃醋却也断然不能招认，否则只会显得自己小气。

    慕沉泓心知自己妹子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自然也乐于成全，而且宫卿将此事交给自己去办，显然也有避嫌的意思，他心里甚是熨帖。

    “不要。”她连忙起身想逃，可是裙子却被他压住了。

    宫卿觉得此刻还是避嫌为好，因为独孤铎那倾慕痴迷的目光太过明显，只怕一会儿连向婉玉都看出端倪来。

    薛佳笑着道：“讨其欢心，投其所好。”

    他抓住她的手，将她压到身下，笑道：“卿卿还有这十二破的裙子么？”

    明明醒着的时候乖巧淑女，怎生睡觉如此的不老实？

    她羞恼地去抢：“快还给我。”

    他已经耐不住，手探进了被子里。

    阿九托腮想了想，喜道：“他文采斐然，中书舍人一职最是合适，且能经常出入宫闱。”

    宫卿被调、教的面红耳赤，却也知道母亲是一片苦心，句句在理。

    他正色道：“为夫岂是小气之人。”

    他也知道，对她是有些强取豪夺的意思，所以她嫁给他，并非心甘情愿，不过是委曲求全不得不从，恐怕心里根本就没他。所以对他的求欢，如此勉强，还不想要。

    “夫君足智多谋，一定能说服父皇。”

    顿时太子殿下便觉得一股子热流从下而上。

    “公主，眼下恰逢金秋时节，菊花怒放，公主不如举行一场赏菊宴。请沈大人来，届时公主将那临江仙滴在沈大人的酒中。等沈大人酒醒，看见公主亲自在身边服侍，岂不感动万分？”

    沈醉石度日如年，心里很不是滋味。

    第三日，天公做美，秋阳高照，气温比平素格外的煦暖。

    间裙极其轻薄飘逸，让他想起了琼林宴上，她便是一袭淡绿色的轻纱裙，艳惊四座。

    沈大人起身谢道：“多谢娘娘费心，微臣定会报答娘娘的恩情。”

    可是她绝不会去想，自己当年碰见一个叫花子般的沈醉石，又怎会多看他一眼。

    他呼吸一窒，抓住那只调皮的小手，片刻，那修长的玉腿又伸了过来，毫不客气地放到了他的腿上。

    这一句话深深地说到了阿九的心坎上，她从来都觉得自己是举世无双的女子，没人能胜过她，沈醉石没有对自己动心，并不是因为自己不好，而是没有机会来发现自己的好。比如他对宫卿如此赤诚，还不是因为当年宫卿的那二十两银子救了他。对自己来说，二十两银子算什么，两万万两都不再话下。可惜的是，自己没机会给他。

    宫卿又惊又羞，“不要。”

    她连忙回头，将那铜镜背在身后。果然，他悄无声息地站在她身后，笑吟吟的看着她，正欲突袭。

    瞬间，一股火气腾然而起，身下便有了反应。

    她反倒嘟起了嘴：“我倒巴望着夫君生气吃醋呢。”

    这一夜，美人睡觉格外的不老实，雪臂横陈，玉腿斜翘，一双小手也是分外的调皮，专挑那不能碰的地方碰。

    慕沉泓对妻子第一次在宫中主事自然也很关注，特意从勤政殿赶过来捧场。聪敏睿智如他，自然也看出了几个男人脸上的不同表情。

    慕沉泓从静室出来，又去了书房。这更是破天荒的头一遭，自打成婚，到了晚上那一夜不是腻在她身上，三番两次的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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