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持在这样的节奏里拍摄完整部剧后,苏荷原本在试镜阶段就蓄积的抽烟的坏习惯更有些压不住了。
说完苏荷便自己心里否认了——以商骁和商娴那塑料兄妹情,这种事情八百辈子也不可能发生。
“反正有你在,就算她欺负我,你也能帮我欺负回去的,对吧?”
“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
然而只有两位当事人知道,他们的婚纱照其实是被“骗”去拍摄基地才拍出来的。
商骁深吸了口气,捏起女孩儿的手腕,把香烟塞回去。
商骁目光微闪。
“不会的,我每次吸烟都躲很远,趁他不在家,还一次没有被——”
“嗯?”
他推开椅子站起身,绕过长桌,没几步便在门口追上了溜出去的女孩儿,把人拎着后衣领拉住了。
两方对视,空气里弥漫着死一样的寂静。
商娴说:“嗯,就今天。我在国外读的大学所以在国内没什么同龄朋友,你知道的——因此这种时候,只能把苏大明星从百忙中拉出来了。”
“经常躲在这里抽烟?”
“哎?不用,你忙你的会议,我自己回去就行。”
须臾后,他哑然一笑,“还记得魔王陛下和她的侍卫长吗?”
“我的主人。”
“拍婚纱照啊。”商娴笑得像只狐狸,“只不过当然不是我和薄屹的,而是你和我哥的。”
贼船已上,再想跑也来不及了。
“……可是薄屹今年不才刚成年吗,你们急什么?”
“圣旨”扔下,商娴不给呆住的苏荷反应时间,快步溜回去了。
“我错了。我改。”
她伸手回抱住他,靠在他胸膛前小声地说:
那天是个下午。
她眼神轻晃,红唇一勾,这一刻女孩儿的笑容漂亮得恣意而明艳。苏荷笑着俯身,纤细的手指勾起男人胸前的领带,攥住领结下端向前一扯。
“……”
苏荷顿时非常非常心虚。
“……”
“既然不改,以后一口香烟必须给我一半。”
“怎么又没有穿拖鞋,地上不凉么?”
苏荷尴尬地扭头,看了一眼不远处放下摀住嘴的手、认真修建花木、努力用全身肢体动作和表情表达“与我无关”的园艺工人。
“……”
“……”
话声一落,他转回来,“我送你回房间。”
不知这死寂持续多久,她才听见男人沉声问:“知不知道尼古丁折寿?”
彼时正值商骁在新闻发布会上宣布退圈转入幕后、网上各种舆论和小道消息爆炸时,苏荷作为风暴中心之一同样焦头烂额。
但死党间的这种邀请当然不可能拒绝,她没有再多想什么,去公司专配给她的办公室休息间换好衣服就下楼了。
苏荷:“……”
“……”苏荷极少见他这样强势的态度和自己说话,一时有些委屈,“也,没几次。”
“两分钟?那肯定不够啊。”
“你和薄屹要拍婚纱照了?”听对面说完来意,苏荷惊讶地问。
苏荷僵了好几秒,才慢慢回过神,她指尖微颤,“……抽就抽!”说完,她抬起手腕,用力地吸了一口燃着的香烟。
中途提及了香烟,园艺工人扶着梯子,站在和露台差不多高度上的位置,笑着说:“小姐还是要小心些,万一被先生看见了,指不定要怎么训您呢。”
直到导演催促,苏荷才回过神,茫然地看向商骁,“婚纱照要怎么……强势?”
话未说完,身后传来个些微阴沉的男声。
“……”
婚纱是一个国际奢侈品牌的高级定制,准备了三件不同的款式。商娴作为两家父母钦定参谋小队长,帮苏荷参考选定了其中一件更适合外景拍摄的,便拉着邢天送来的国内最专业的摄影队伍在这片拍摄基地内开拍。
“我的主人。”
最淡定的还是主位上的商骁。
苏荷回神,惊讶地问:“你不是出差了,怎么在这儿?商娴也让你来陪她参考婚纱照选镜?”
苏荷:“。”
她叹气,蔫蔫地低下头,把藏在背后的手里已经自动烧出一小截烟灰的香烟拿出来。
“遵命。”
明显感觉到不少角落的手机和镜头端起来了,苏荷脸一红。然后她抬头,表情无辜又无害的模样。
恰巧看见表情尴尬的园艺工人,她心里更尴尬又委屈了。
那人吻过便错开身抱紧了她,狼狈地低声咳起来。
商骁左腿后提,牵起女孩儿的手,单膝跪进花田里。
“……”苏荷轻瞇起眼,“你又坑我是不是?”
“吻我。”
午觉之后太过迟钝,进门几米了,她才突然惊觉活动室里全是目瞪口呆的天神小队成员。
商娴心里飞快地琢磨着报复办法,直到看见导演的镜头本子上安排的拍摄时,她眼睛一亮。
“哎?没、没藏什么啊,哈,哈哈……”
苏荷被他凶得厉害,委屈憋气,眼圈微红地转开脸。
“哎,这个不是跟你说了?”
苏荷回神,僵着笑扭头往外走。
1.婚纱照
一方是衣冠整齐地围坐会议桌旁的ja员工,另一方是午睡刚醒、长发慵懒散乱、只穿着件长长的白衬衫还赤着脚丫的老板娘。
黑眸里深邃的情绪慢慢沉淀下去。
苏荷心里被坑了的预感顿时更加明显。
但商骁不喜烟味,这是家里所有人都知道的。所以苏荷被剧本难住而眉头紧锁的时候,也一贯是趁商骁不在别墅,跑到二楼的露台上抽烟解闷。然后趁他回家前冲澡洗掉身上的烟味。
“……”
每一方都觉得自己离死不远了。
不知道谁轻轻地嘀咕了句。
“……”
“所以你们不辞辛劳专门骗我们过来,是想做什么?”
中途,她隐隐约约察觉到有人上车,但困意正盛,苏荷连身在何地都忘了,倒是只觉得上来之后坐到她旁边的那人的气息再熟悉不过,睡梦里便不自觉地靠过去了。
苏荷吓得手一抖,烟灰没落进水晶烟灰缸里,而是抖进下面的花坛去了。
“现在是什么时——”
商骁沉声,“可这个对你有害。偶尔可以,这么频繁绝对不行。 ”
苏荷于是全无防备地过去拧开了门把,一边用尚带睡意而喑哑的轻声叫着“老公”,一边揉着还没睡醒的眼睛走进门。
“嗯,那手伸出来。”
呼吸蓦地拉近。
等好久还未平复,他一边咳着,一边声音沙哑地低声在她耳边“威胁”,还是那样让她陌生的冷硬。
几分钟后,结束一组镜头的两位主角改换场地,去了基地里的温室花田。
而那天之后,戏里戏外,苏荷再也没碰过香烟。
苏荷一噎。
“那最多,不超过十次……应该。”
行程太长,车内空调暖得周身舒适。苏荷前一天晚上因为看剧本脑补太过而失眠了,统共没睡上几小时,上车不多时就抵挡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一口香烟硬是被商骁渡走了一半。
苏荷懵在围栏前。
凉风习习,苏荷趴在二楼露台的白玉柱围栏上,细长的手指间夹着根女士香烟。她微蹙着眉,面上却带笑,正和旁边借着长梯修剪别墅后花木的园艺工人做着寻常的交谈。
“哎哎,注意措辞,什么叫坑?而且冤有头债有主,今天的事情是两边长辈商议好的,我最多是个负责传话跑腿的,黑锅不要扔给我,我不背哦。 ”
苏荷被他盯得笑容逐渐僵硬:“额,我们——”
正在准备红茶的阿姨不察,说商骁在活动室里,却忘了提醒其他ja天神小队的成员也来了。
不过阖眼休息的男人似乎已经被她起身的动作惊醒了,此时正睁开眼看向她。
又过几秒,他重新抬眼。
3.还有一个坏习惯
“真的,真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