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金主？

    女人终于鼓足了勇气。

    林菡突然爆发。

    林菡一愣。

    林菡猛地站了起来，咬牙切齿地冲着女人吼。

    “你能不能大声说清楚点？我听不清！”

    须臾后，她表情上划过一丝冰冷的讥诮，更多是麻木的空白。

    苏荷：“……”

    易云鱼迟疑了下，“不是公关部的事情，但确实好像跟苏荷这件事有关。”

    *

    “我早跟你说过，这不只是邢天的事——邢天里明星无数，或许不会为这么小小一个苏荷出头，但圈内最近关于天神和苏荷的传闻你难道没听到吗？如果她真和天神有什么关系，那你——”

    中年女人发黑的面皮涨红了，她似乎想说什么，嗫嚅了半天却都没出口。只扯得干裂的嘴唇发白，几乎要破了。

    “……”

    她深吸了口气。

    中年女人没有说话，无意识抿了抿干涩的嘴唇。

    “扒皮苏荷？”

    “辛总监？”

    郭如回头，“公关部给出公关方案了？”

    “我不好？我哪儿不好了？不用跟你还有那个赌鬼一起过，我好得很！”

    她浑身发抖，许久后才平静下来。

    苏荷一顿。

    对面声音陡然又提：

    “？”

    听到最后一句，林菡压不住情绪。

    “不、不是……”女人局促地摆手，脸色涨红，眼睛浑浊慌乱，“是你爸他上个月又……又欠了债——”

    她畏缩地看了林菡一眼。

    林菡蓦地一僵。

    “邢天多可怕呀，娱乐巨头，所以就算苏荷只是一个二线都算不上的小明星，单搬出邢天的名头来，就让辛总监您吓破胆了吧？”

    而在那之前，郭如很可能已经先跳下去了。

    而偏偏，哪一方的关系细究起来都不是她能自由透露的。

    对面是异常恼怒的女高音，即便手机是话筒模式，也叫林菡面前的小助理听得分明。

    桑拿房门口的小助理吓得一哆嗦。

    苏荷一懵。

    “骁神来了。带着……JA那支金牌公关团队。”

    华美的真丝睡袍没进楼梯深处的黑暗里。

    “我每个月给你们十万、还不够？你当我是印钞机吗！？”

    “不是说了，我放松的时候不准打扰吗？”

    毕竟塑料表兄妹，就只能靠唠嗑巩固感情了。

    “嗯，可能是节目组人手不够、所以安排他去机场接的我？”

    “……”

    只是她再琢磨一遍苏荷的话，脸又绿了。

    “……”

    “我也没、没办法……要债的追到家里了……他们说再没钱就、就要抢走你弟弟……”

    “我发誓，我和行政部的严奕严总监，真的、真的、真的没有一丁点的不正当男女关系！”

    然后林菡慢慢转过脖子，眼神像个提线木偶一样僵硬冰冷。

    林菡扶着厚重木门的手不由地掐紧了下，一点异样的情绪飞快掠过她的眼底。林菡接过手机，扫了一眼屏幕上的号码显示，便拿到耳边。

    她嘶哑着声，笑问：

    苏荷无辜地看了一眼投影幕，转回来，“是。”

    “我给她了，但是她说，说想要见您一面。”

    “那你给我解释！这拍下来的照片里，那个女的是不是你，那个男的是不是严奕！？”

    “好好好。就算这是《穿越》节目组安排，这事儿不提、我昨晚连夜跟公司行政部的前台求证过了——上次刚跟你谈完剧本的事，你转头就去了严奕的总监办公室，待了整整二十分钟！你俩要是没关系，你告诉我，你一个没名气的小明星闲着没事跑人家总监办公室又是干吗去的？？唠嗑啊！？”

    “对。你他妈什么都不知道。”

    很快，她挂起一抹讥笑。

    同样碎掉的镜子里，被割裂的女人面孔狰狞，眼圈通红，眼白里布满骇人的血丝。

    林菡眼神闪烁，表情冷得发白。

    “砰！”

    “……”

    手机撞在冰凉的镜子上，摔得四分五裂。

    “你、你这是威胁我？？”

    “……”

    “辛总监，你们当初给公司新人在酒局里下药、安排女艺人援|交的那些丑事您不会都忘了吧！”

    林菡化着淡妆的五官僵了下。

    眼见郭如脸色一白，好像随时可能翻白眼倒下去，苏荷连忙补上——

    郭如拍桌，“《穿越》节目组就颂宇文化和我们邢天双方合作，颂宇文化那边是吴颂话事、我们这边是严总负责！除了他们两人以外，还有谁有那么厉害的手段、能力排对方阻止、把一个小十八线直接塞进去的？！”

    “林菡！你不要无理取闹！”

    苏荷坐在会议桌的一头，挂着两个淡淡的黑眼圈，食指中指并立，她指着天花板，表情严肃：

    “你……”

    “郭姐，这件事不如您直接去行政部找严总监——”

    笑容面具被撕了粉碎，她声音都扯得嘶哑。青色的血管从她洁白的额角和颈上绽起，像是爬上了细长的虫蛇。

    苏荷有一句“中学那会儿他给我当了好几年司机呢”没敢说，想了想，她捡了句敢说的，开口了。

    几秒后，她慢慢扭过头，表情僵硬发冷，“你就是要说这个？”

    “不、不是。”助理再次吓得一抖，“是菡姐您母亲来、来了。她正在、在客厅等您。”

    她冷笑了声。

    A市郊区，一栋别墅内。

    “嗤。”

    “你少跟我装蒜！微博上扒皮苏荷的那些相关文案，难道不是你在背后搞的鬼？”

    林菡低低地笑了声，她伸手挽过浴袍，在助理的帮手下穿上了身，而后就势靠到了桑拿房敞开的厚重木门上。

    “但是！这件事和严总监没有半点关系，真的。就他那性格，你借他三百斤胆子他也不敢假公济私啊。”

    十五分钟后。

    银行卡被摔在桌上。

    “你给我一句实话，苏荷。你是不是真像这爆料里说的一样，是靠着不正当手段进了节目组？是不是通过严奕才给你拿到了《穿越》节目组的名额？”

    “咳咳……”

    站在灯下，林菡面无表情地看着女人，眼神麻木空洞。

    不等她开口，中年女人似乎察觉了，在她的手伸过来时，条件反射似的往后一缩。

    这一早上，苏荷几乎没说话，全是郭如一个人在那儿叭叭叭。说了没多久她就有点大脑缺氧，扶着会议桌才稳住身。

    郭如又急了：“连这个你都不能说？你还当不当我是你经纪人了！”

    和天神隐婚？

    是苏董女儿？

    会议室的门突然被叩响。

    郭如嗓子都喊劈了，这会儿哑着声音开口，顺手拿起矿泉水瓶给自己嗓子润水。

    “我听说……你，你最近过的，不大好……”

    “……”

    许久后，她慢慢弓腰，脊背的骨支起薄利的弧度。她扯出几张纸巾，伸到女人面前。

    目光一对上，两人都不约而同地微僵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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