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真相

见着他了，他问你怎么样，我说你挺好的，不过喝断片了，他就走了。”

    “你真愿意听你奶奶的安排，去谈恋爱了啊？”

    秦晴眼神一黯，转回身。

    ……

    “走走走，我都饿坏了，今天中午一定宰你一顿。”

    “小晴。”

    秦奶奶心里欣慰了许多，面上也重展笑颜：“交个朋友也好，别总把自己憋在个角落里。”

    “我猜是为了一条信息吧。真是一场豪赌，不是吗？”

    秦晴脸色一变。

    听身后房门关合，卓安可表情古怪地凑了过去：

    秦晴心里那种如溺水之人摸不着浮木的恼怒感愈重，她攥起指尖。

    “……好。”

    说完话，秦晴才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是抖的。

    卓安可连忙摆手：“不用不用——奶奶我有对象了！”

    一场豪赌吗？

    而卓安可已经从她的反应里看出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

    ……

    “……”

    看见地上手镯的模样时, 秦晴的脸色倏然一变。

    “这个镯子是几年前一个奢侈品牌的初春新款, 你知道它什么价位吗？”

    “……”卓安可咽下了好长一段的沉默，僵着脖子机械地看向秦晴，“你确定——这是‘小礼物’？？”

    “更重要的事？……什么事？”

    “……”

    乔安歉意一笑：“我请秦小姐来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说，之前电话里不那样表达的话，我实在是没信心能让秦小姐出现啊。还请秦小姐见谅。”

    “秦小姐？秦小姐？？”

    “果然是因为这个啊……”

    秦晴将脸埋进手掌。心里像是苦水浸透的海绵，眼眶里却干涩。

    “对啊，那小哥哥认识你吧？一直哄着‘甜甜’还是什么的……把你送到了寝室楼外面的。”

    “好多年前的了？款式还挺漂亮的嘛, 不过……我怎么看着有点眼熟呢……”

    卓安可神色复杂：“我最近见过闻煜风。他说你大学期间就喝醉过一次，也断片了，可能你已经忘了……但你和他一定联系过。你记得的那些，很可能是错的。——问清楚吧，别再犯第二次错。”

    秦晴连忙介绍：“奶奶，这是我的高中同学，卓安可。”

    “叫小名多好听，”秦奶奶嗔责地看了秦晴一眼，然后又转回来看着卓安可重复了一遍自己的问题。

    闻煜风，是不是从那三十六小时的第一刻开始，你就在恨我了？

    奇怪，明明好像是在夸她，她怎么却一点被夸的喜悦感都找不到呢？？

    结果这边两人刚从秦晴的卧室里走出来，外出溜达顺便买菜的秦奶奶就回来了。

    大概是吧。

    向侍者报出乔安的名字之后，侍者便毕恭毕敬地将她引向了咖啡厅里面。

    “……不急了，急也没用。”

    房间里安静了好一会儿, 秦晴回神后不解地转头，然后便见卓安可仍旧目光呆滞地左右打量着那只镯子。

    “跟闻煜风有关？”

    起初来电显示上只是一串她毫无印象的数字，等接起来之后乔安那分辨率并不低的声音传过来，秦晴才听出了对方的身份。

    客厅里安静了许久，在秦奶奶的注视下，秦晴终于点下了头。

    秦晴没说话，显然是默认了。

    秦奶奶仍旧笑容和祥，上上下下把卓安可打量了一遍，就笑眯眯地问：“跟我们家甜甜同岁吗？”

    一边走她一边拿出了手机，给“大学室友”分栏里的几个号码群发了一条短信。

    乔安微笑：“我能请问秦小姐是在什么时候跟煜哥提的分手吗？”

    “这句话我只对你说。”

    “提什么？”

    乔安没回答秦晴的问题，自己却是笑了。

    “风华娱乐城一楼咖啡厅。”

    ——

    “抱歉，让秦小姐误会了。”乔安截住她的话音，“煜哥的眼睛，在两个月前刚完全恢复。”

    凭秦晴对闻煜风的了解，便知道那人绝不是会将这种事情的具体时间都广而告之的性格。

    秦晴松了口气，弯下眼睛笑了笑。

    卓安可：“而且我能猜到闻煜风身上, 不是因为价位，只是因为这东西的寓意。”

    秦晴道了谢，坐下去便直切正题：“乔先生之前在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

    “……”

    原来不只是她惴惴于心无法释怀，他也会这样是么……

    在那以后也会继续后悔——后悔自己所追求与向往的，其实并不是毁于那场暂时性失明，而是更早地……早就毁在她的那条短信上了？

    “……”

    咖啡厅里，秦晴颤着眼睫阖上眸。

    乔安心里暗叹，面上挂笑。

    秦晴眸光微动, 但仍是点了点头。

    “……喂？”她声音喑哑。

    秦晴是在陪着卓安可逛街的时候，接到乔安电话的。

    卓安可不解地看向秦晴，只见着女孩儿眼神柔软：“我不想让奶奶担心了，所以会见一下。之后……实在不行就编一个吧。”

    “……”卓安可也没卖关子, 比出个六来，“六位数的。”

    须臾之后，她茫然地看向卓安可手里那只镯子。

    ————

    只是松完之后她又有点懵——自己这口气，算是替谁松的啊？

    “没什么。别人送的小礼物……好多年前的了。”

    “是同岁吗？”

    乔安将杯子里的酒液晃了晃，喝了一口：“我在祈祷——祈祷煜哥不会因为我‘不小心’忘记强调是暂时性失明，吓到他的小女朋友而跟我秋后算账啊。”

    “就是大二上学期啊，你生了一场大病之后出院，我们寝室里说给你洗洗晦气，不是一起出去玩了吗？结果那天饮料点错了，上的是有酒精度的果酒，你直接喝趴桌了——然后那天有个特别帅的小哥哥把你捡回去了呀！”

    她叹了口气, “难怪呢。”

    “他最后，有说什么吗。”

    ————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电话对面的催促声里，秦晴才缓慢地找回了自己的呼吸。

    已经准备往娱乐城里面走的秦晴动作一顿，转回身看进车内。

    秦晴一怔：“什么……？”

    “锁住了。”

    “……”

    “……”

    眼见着秦晴转身就要走，卓安可眼底挣扎了一路的情绪终于有了决断。

    “噗……”卓安可却是快笑成傻子了，“哈哈哈——奶奶您这是跟谁学的啊？”

    “【锁住爱人】，也有说是【今生你只属于我】。”

    “奶奶，您这是说什么呢……”

    “安可——送我去一个地方……就现在好吗？”

    ……

    “一个字面上的事实而已。”

    此时，风华娱乐城高层的酒吧内，坐在高台上的乔安叹着气挂断了电话。

    秦奶奶这才转回来，重归和祥：“我认识好些不错的小伙儿，要不要给你介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