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甜甜？”

    ——

    秦晴眨了眨眼，笑意温软，却没说话。

    “秦小姐。”

    “哎哟我的小祖宗喂！”

    像是没听见李响之前那番挑衅的言论, 她神色淡然地开口：“今天还有事，就不叨扰两位了。改日再见。”

    卓安可叹气：“既然忘了，为什么不谈恋爱？”

    秦晴眼神的焦点稍稍散了，像是回想起那段她最绝望的日子。

    “……”紧阖着眼睛的女孩脸上的情绪渐渐淡了。

    卓安可叹气，为今之计也只能选择相信这只醉鬼。

    而即便是卓安可先开了口，秦晴也是过了几秒才渐渐回笼了理智。

    “嗯。因为他那年夏天就直接通过综合格斗运动员选拔，进入了特种部队。”

    卓安可愣住。

    卓安可连忙跑过去把人从门上扶下来，“你这是——”

    “决心？”

    这个要求近乎突兀，秦晴着实没想到乔安会这么提出，她怔了一下之后才抬眼看向对方。

    “‘多漫长’……”秦晴轻笑了声，而后短促戛然地止住，“不知道。”

    ……是啊。

    话没等说完，后座坐她旁边的人懵着眼神坐直身：“这是……哪儿啊？”

    “……”

    那眼神叫旁边置身局外的卓安可都身后发凉。

    “我没有敌意，只是想为李响的唐突道歉。他这性格一直冲动，秦小姐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请您见谅。”

    ——酒精对她来说，绝对是个盲区。

    车里久久安静下来，就在卓安可以为秦晴不会回答的时候，听到那个还有些迷糊的人小声地开了口。

    “……”

    “我跟他的事情，无论谁对谁错，都轮不到外人置喙。……你也没这个资格。”

    “……甜甜？”

    “啊？！”卓安可神色惊讶。“我们都不知道！”

    “好久不见，两位。”秦晴的视线从李响那儿向后一划，在乔安身上一停之后，便又转回。

    卓安可在包间里和秦晴相对无言地坐了将近五分钟，沉默才第一次被打破。

    “哦……”

    刚刚乖巧地说自己不动的人，现在已经趴到西户的防盗门上了。

    卓安可神情变了。

    她发誓，只要以后有她在场，就绝对不叫秦晴再碰一滴酒！

    这一通冷嘲热讽来得莫名, 秦晴只因着那些没法忘记的过往而神思恍惚了下, 然后便回过神。

    他望着秦晴嘲讽地笑了声：

    “那就尝试一下，不过我会适可而止的，你别想灌醉我。”

    “……”

    从乔安的笑容里看出一点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坚持，秦晴此时又只想离开这令人窒息的方寸之地，她没怎么犹豫便将自己的手机号飞快地报了出来。

    刚摆好盘的菜还没动多少，坐她对面的人已经软趴趴地伏在桌上了。

    提起这个，卓安可神色复杂，点了点头，悻悻道：“怎么可能没听说？他在总分上跟你差了也不过两分，结果最后竟然一个学校都没填写，我听说孙兴都差点气得厥过去。……那可真是比之前的‘战绩’加起来都出名。”

    秦晴兀地抬眼，杏眸里一闪而过的水光让被睖视的乔安身形一怔。然后乔安无辜地笑了下：

    卓安可想到了什么，懵然地抬眸：“你那条短信，是在确诊后还是……确诊前？”

    “奶奶你别催我了……我以后，以后会找的……”

    “……”卓安可要被秦晴气笑了，“这是车上，送你回家啊秦大小姐。”

    “红酒？”

    秦晴翻了下身，醉中的小脸皱巴巴的：

    “当初你发那条短信，有说是因为什么吗？”

    半晌后，她叹气：“傻子。”

    秦晴话音稍滞，像是嗓口干涩无以为继。过了两秒她才侧开眼，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地继续：

    她拉住了一旁不忿地要怼上去的卓安可。

    这种结束显然不可能让有心“报仇”的李响满意，他当即脸色一沉, 拧身转头：“秦小姐这就要走了？怎么说也是相识一场，你就这么不念旧情？”

    她于是扶住秦晴让她靠在墙上：“不许乱动哦。”

    ——

    强抑着自己镇静了两秒，秦晴才攥着指尖开了口：

    “那为什么不现在找呢？……还没忘那个人？”

    ……

    “……没意思呀。”

    “好好好，我一定看着你别喝醉还不行？”

    “不是那个人啊……都没意思。”

    “怎么，秦小姐这种高不可攀的人物，还会屈尊回清城呢？”

    卓安可把秦晴扶下了车，让代驾等在楼下，便将人扶进楼里。

    “……”

    话未说完，面前的防盗门蓦地打开了。

    ……

    卓安可好气又好笑，进了梯厢后按下按钮。

    车停在了富林苑十一号楼的楼下。

    “嗯，我给他发了一条短信。……算是分手了吧。这样说是我甩了他，好像也没错。”

    直到眼见着那道身影又要离开，他才忍不住咬着牙放话：

    “嗯……嗯！”

    “……”

    ——

    李响怎么也没想到当年那个安静乖巧的女孩儿如今会有这么犀利的词锋，脑子都空白了一下。

    “那你把钥匙给我，我开门。”

    她步伐戛然一顿, 黑白分明的眸仁微栗。

    尽管坐在自己对面的人笑得明媚而漂亮，但卓安可还是忍不住心口酸胀。

    卓安可叹了口气，扭头往回走，边走边抬眼看。

    ——显然不是这家。

    卓安可心里抽疼了下。

    ——像是要把秦晴吞进去一样。

    ——

    “……”卓安可忍不住笑了。

    这回答让卓安可不禁失笑，只是笑过之后，她又有些心疼。

    乔安不急不慢地又截了一句：“我跟秦小姐也算是好些年没见了，没想到秦小姐还能认出我来，这也是缘分。不知道秦小姐介不介意给我留个电话？”

    大学期间她一视同仁，任何学生组织的聚餐活动都不参加，以免开了先例就后患无穷。上了研究生之后，就更是一心扎进了图书馆。

    “东户西户——你住哪一户？”

    卓安可本能地退了一步。

    过了很久，她才声音温软地开口：

    卓安可一愣，笑了：“你不会到现在都没喝过酒吧？”

    原本已经下定决心无论再听到什么都不回头的秦晴蓦地顿住，脸色刷地一下白了下去。

    秦晴睁大了眼睛懵懂地看着她。

    卓安可先开口的。

    “……那从某个角度看起来还真像是你‘绝情地’甩了他啊。”卓安可讪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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