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这句话我只对你说”

上前半步将女孩儿扣进怀里，同时压下身去在她耳边轻“嘘”一声。

    “……”秦晴气，却又挣不开，最后只恼着瞪他，“你那些五感、那些格斗，为了你那个什么目标，学来一点东西后就这么用么！”

    “……”

    “不去做不行吗？”

    “……”

    然后他稍抬眼看向女孩儿，眼角眉梢笑意盈盈，“锁住了。”

    “他是混血，你应该注意到了。”

    秦晴的眸子微栗，许久之后她才强压着内心的不安开口：“那什么才算危险？”

    ——

    只是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这副红着眼睛红着鼻尖红着嘴巴的模样，实在没什么说服力。

    然后她就发现，自己这会儿还是被这人环抱着压在门后墙角的。

    感应灯灭。

    想到这儿，秦晴虽然已经被这突然插曲惊得哭不下去，却还是忍不住愤恨地睖向闻煜风。

    闻煜风哑着嗓音，乌黑着一双眼珠，“不要。”

    “……”

    “够了！”秦晴失态地打断了闻煜风的话音。

    闻煜风说：“我确实不会走高考这条路。”

    “不是高考……对吗？”

    秦晴愣住，眼睛睁圆了：“他不是你、你小叔吗？”

    “……”

    闻煜风垂眼，“他的母亲，跟我的……祖母，不是同一个人。”

    闻煜风皱眉, 他认真地看着面前的女孩儿，“甜甜，我有自己的目标。在我没认识你之前、在过去的好几年里，靠着这个目标我才能走到现在。我确实因为你动摇过，但我发现如果否定了它，就是全盘否定了过去和现在的这个我。”

    而消防楼梯内，闻煜风把被自己抓进手里的秦晴的手机已经调成了静音，此时确定无异之后，他把手机还给了秦晴。

    而话已出口，木已成舟，闻煜风知道一切已经无法挽回。

    闻煜风直起身，眼眸熠熠地望着女孩儿。

    她慢慢地颤着呼吸，深吸了口气，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栗——

    压抑了一晚上之后，她眼里打着转的泪蓦地涌了出来。

    于是感应灯也受了惊似的，亮了起来。

    黑暗里的声线，是她听过的最温柔：

    “……”秦晴的心骤然像是被什么无法抗拒的力道攥成了一团。

    “新年快乐，甜甜。”

    秦晴却是在此间突然想起什么来，她睁大了眼，琥珀色的瞳孔却一缩。

    “你的命跟我有什么关系……你自己都不在乎……你尽管去我才不会拦你……”

    直到远处天空蓦地炸响, 灿烂的礼花如流星从天际洒落, 描摹出夜空的轮廓。

    她几乎第一瞬就想到了闻景的来去方式，一刹那手心就蒙了层薄汗。

    越是这样努力镇定却压不住忧慌的女孩儿，越是让他发自内心地感到无措。

    然而秦晴从来对这些没什么研究，只觉得样子好看，但还是因为之前事情，本能地想要褪下来。

    “比这个……更危险。”

    “就你心大……”

    秦晴躲开了闻煜风的手，退了一步。

    女孩儿的话音落后, T形走廊内一片安寂。

    他没说话，只伸手进大衣口袋里。金属手镯的冰凉质感，让他的意识微晃。

    “我不——”

    直到半晌后，闻煜风也只解释了这一句。

    锁住了。你就是我一个人的。

    “为什么啊？”秦晴本能地拧起眉来，开口问道。

    闻煜风打断了她的话音，修长的指节缓慢地摩挲过手镯环面的一字槽螺丝设计。

    等她找回了自己的理智，也将注意力重新转了回来。“那你要做的，会跟他一样危险吗？”

    见闻煜风默认了自己的话，秦晴虽然早有意料，但还是慌了起来。“就像个普通人一样升学工作不行吗？”

    “综合格斗运动员的身份，是我达成目标的途径，”他看着秦晴，“我会在完成高中学业之后，通过格斗运动员选拔进入……特种部队。”

    “你这当爸的！”秦奶奶嗔责一句，“赶紧给甜甜打个电话——就不该叫她自己出去的！”

    他稍一顿，“或者说，我会和你一起参加高考, 但我不会升入大学。”

    然后她反应过来，恼问：“文综各科……你记忆力强悍到那程度上，也是为了那个目标训练出来的么？”

    秦晴眼底微熠起一点光色来，直到她听见闻煜风开口。

    在这样的注视下，闻煜风终于还是垂眼开了口：

    女孩儿的眼眶微微红了。

    但这一句就叫秦晴的心直直地往那黑不见底的深渊里坠去。

    闻煜风眼神一黯。

    秦经国无奈：“这十分钟前才打了一个，她不是说跟同学一起往回坐车了么，我估计没一会儿就到了。”

    对上那双像是盛了漫天星河的眸子，秦晴微怔。

    这一次，闻煜风沉默的时间尤为地久，久到感应灯再次暗了下来。

    “会很危险……对不对？”

    然后他毫不费力地空出一只手来，在自己头上点了点，“更多的东西和能力，装在这里。”

    闻煜风的眼神微微闪烁。

    他还能选择的，只有坦诚相告了。

    “……不是。”

    那是她长到这个年纪，所接触过的最危险也最疯狂的运动了。

    如果是的话，她实在有点无法想象每一次都像那次一样提心吊胆……或者更加恐惧的状况。

    “……”

    秦晴垂在身边的手顿时攥得更紧，指甲都像是要往掌心里嵌。

    秦晴点头。

    然后他将女孩儿近乎托抱离地，即便这样脚下的移动也没有任何动静。

    “从今以后，‘新年快乐’——”闻煜风俯身，额头贴上女孩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