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校霸最近特别“乖”

    ……

    男生怔了一秒，然后慢慢地眯起眼来，转过视线去——

    “……”

    “……我不小了。”秦晴蓦地开口。

    闻煜风眼一抬，清俊颜上似笑非笑。

    耳边仿佛再一次响起那个声音，闻煜风慢慢抬起眼，眸子一瞬不瞬地描摹着从自己角度望去的女孩儿姣好的侧颜。

    展开之后，她便见着上面字迹工整地写了小半页东西。

    “有事？”

    跟着她脸色一变，转身就要跑过去阻止。

    秦晴慢慢地眨了下眼。

    “……好。”

    闻煜风脸上的笑色彻底抹平，他面无表情地转了回去。

    秦晴不解地问，跟着像是反应过什么来, 漂亮的小脸微绷，神情也有点严肃了。

    李响看闻煜风这个反应，已经知道是自己猜错了，他们煜哥之前神情不善是另有原因的。然而此时话已经出口，再想收回来也不可能了。

    秦晴瘪了下嘴巴，慢吞吞地小声开口：

    脚尖之外，便是两米高的石台。

    “出去说。”

    与此同时，他的唇角无法抑制地勾了起来。

    “这样行了么？”

    高二六班的卫生区在校内东南角上，是一块单独的下洼的水泥地。

    “看有人给她递纸条。”

    只是带着这样消沉的想法，在意识陷入黑暗的前一秒，他曾经分明地听到那个软软的嗓音轻轻应了一声——

    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模糊的意识里忍不住想——

    她被自己这个想法逗得心里阴翳散去，唇角都微微勾了起来。

    三人一笑，各自迎面跟秦晴错过身去，直接往六班卫生区的里面走。

    尽管上个周刚被狠批了一顿，但李响还是忍不住厚着脸皮凑上去：“煜哥，你看什么呢？”

    沈良这边刚走，有个看起来在旁边犹豫了好一会儿的同学就磨磨蹭蹭地走过来了。

    她停下了步伐。

    初秋的中午阳光正好，穿着黑色长裤黑色连帽卫衣的男生挽着袖子，憋屈着修长的双腿，正蹲在台阶最上层旁边的石头台子上。

    却是已经来不及了。

    他大概会把他的小姑娘给吓坏了吧？

    一下了课，沈老师便过来给他的数学课代表交代晚上的数学作业了。

    ——

    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他想起不久前秦晴在自己家，只因为小叔的离开方式有点不同都吓成那副样子，显然不是什么胆量大的。

    而此时，不紧不慢地来了教室的李响和赵子睿，恰好就看见了他们煜哥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低气压，抱着双臂一瞬不瞬地盯着身旁女孩儿手里那张白色卡纸的模样。

    那同学差点被吓得一哆嗦。

    我会一直记着。

    “今天不出去打篮球了？”

    她想了想, “我也很想集中注意力, 可是我知道他后面的思路和会讲的东西，如果他讲的很慢，我就会不自觉地走神。”

    看着女孩儿那些不经意的小表情, 闻煜风喉结滚动了下。

    因为女孩儿的一句话，闻煜风难得怔在原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慢慢垂下了眼。

    “小老师？”

    ——小姑娘就跟没听见似的，看都没看他一眼，仍旧聚精会神地盯着手里的那张卡纸。

    看起来就差在课桌旁边立一个“内有恶犬”的标识了。

    下到最后一节台阶，他也站到了女孩儿身旁。

    “小老师”“小同学”……这人称呼她的时候，似乎总喜欢加上“小”这个形容词。

    洼地距离学校的整体地面大约有将近两米的高度，顺着地面以一片台阶通了下来。

    “等等。”

    闻煜风似乎是看出了她的不解，笑意愈重了三分。“虽然你一直在看着前面, 但眼神是放空的。”

    思及此，男生的神情更是冷了几分。

    那三个人却始终看着秦晴，为首那个一脸得意：

    三个人长相实在是再眼熟不过了，赫然便是当天在教室门口堵了她的那三个女生。

    离着课桌还有二十公分的时候，坐在外面的闻校霸蓦地一抬眼。

    而此时即便没有逃，三人显然脸色眼神都有些魂不附体了。

    跟秦晴同做值日的女生气得脸都通红。

    这下秦晴也没顾得再计较之前的问题，只好奇地伸手去拿那张卡纸。

    ——

    三袋子垃圾被那三个女生直接倒在了卫生区里面，末了三人还把袋子一扔，拍了拍手，冷笑着看向秦晴。

    只不过其他人却没这么好的心情了。

    随后他转回身来，往窗台上一靠，剑眉一抬。

    怎么会有这种每时每刻都能让他挑战曾经自以为傲的自制力的存在呢？

    “……”

    “你们、你们怎么能这样？！”

    李响虽不解其意，但还是乖乖地跟了出去。

    闻煜风薄唇轻撇，左手撑住身旁地面，就要直接跳下高台来。

    男生颓懒地搭在膝盖位置的右手手臂上，还缠着一圈又一圈扎眼的绷带，阳光下黑色的碎发看起来很是柔软。再衬上那微微眯着的细长眼睛，不知怎么的，秦晴就想起了趴在树丛里懒洋洋地打着呵欠的老虎。

    一想到这儿，闻校霸的笑容都不太对了。

    眼前是昨天经历的、被酒精麻痹着神经而有些模糊的那一幕。

    到了走廊上，一见着打头的这位那张清隽冷峻的侧颜，走廊上的学生们本能地静默下来，效果堪比教务主任孙兴出场。

    男生左手抬起来，轻揉了一下额前的碎发，薄唇掀着的笑意疏懒，漆黑的眸子在光下泛着凉森森的寒意。

    只是还没等走几步，秦晴就见着三个女生从台阶上面走了下来。

    “说吧，怎么回事？”

    课中，沈良给了学生们一个中场休息，用来缓和之前的用脑紧张。教室里安静不复，闻煜风便也往秦晴的方向压了压身。

    秦晴攥着笤帚的指尖都发白，只是那张精致的脸上却是愈发地面无表情。

    经过了大半节课的观察，闻煜风就发现，他的小同学之所以成绩优秀, 大概还真是智商的功劳。

    在李响开口之前，闻煜风蓦地出声打断他的话头，同时皱着剑眉站起身。

    不等闻煜风继续拿话撩她，她便又接了下句：

    ……林文韬？

    当天中午，秦晴还是早早地赶到了学校。从教室拿了卫生工具，她便和同天值日的女生一起去了班级的卫生区。

    “……”女孩儿闻言细眉一皱，“那不行的，听课很重要的。”

    “……”

    那时，他听见自己把压在心底的话说了出来，却没法控制或阻止。

    虽说秦晴搬到最后一张桌已经有将近一个周的时间了, 但她和闻煜风坐在一张课桌后面正式上课, 倒还真是第一次。

    过了半晌，他移开视线，苦笑。

    ——像是一只蹲在陷阱里等着他去扑的兔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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