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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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作是初遇以后都没有过的敏捷。

    秦奶奶一边说着一边颇为感慨地摇了摇头：“不知道是谁家的孩子，要是让父母看见了，可不得气着？你也不小了，以后碰见什么人，可千万别跟那小姑娘似的。”

    一个声音突然从身旁冒出，打断了秦晴的自怨自艾。

    “这么看吧，这小孩儿哪都挺好的，就是在学校里面肯定净招惹小姑娘去了。”

    秦晴悚然一惊，筷子下面的水晶包没钳住，又掉回碟子里。

    秦奶奶不觉有异，接话：“认识啊，对门搬来没几年，是个还在上学的呢，也是你们一师中学的。”

    “你啊，鼻子像只小馋猫一样灵。”

    秦晴脸一红：“奶奶你做的水晶包太诱人了，我都把这事忘记了。”

    虽然她也没想明白自己刚刚担心的是什么，但总算是能安心地把水晶包挑到自己面前的餐盘上了。

    秦奶奶点了点头，又感慨地叹了口气，“刚搬来的时候还在上初中吧，就自己一个人，我刚开始还直念叨呢——不知道哪家当爹妈的这么狠心，才十几岁一个孩子，就这么孤零零地扔到外面自己住，一年到头连个节假日都没见他父母亲人露过面。”

    只是手还没落上去，就被秦奶奶轻轻一拍——

    秦晴不自知地弯起唇角来。

    “行了。”

    “……”

    她仓促回神，这才发现自己意识都不知道飞到什么地方去了。

    ……

    ……短得几乎看不见的那种。

    始终拥挤得水泄不通的宣传栏分班大榜前，此时却是空开了半径一米的小圈。

    从今早接到电话的一刻起，秦晴就蔫得像是霜打的茄子了。

    “甜甜，你怎么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原因无他——

    过了几秒，站在原地的男生低笑了声，侧开眼去。

    ——

    她咬了下唇，甩甩脑袋像是要晃掉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

    “你急什么？”

    “哦，早上我也遇见过几次，那小孩有出去晨跑的习惯。”秦奶奶这样说着，又与秦晴玩笑道：“——看作息和生活习惯啊，那小孩可比你们现在这些爱赖床的好多了。”

    “……”

    而一切跟“体力”“身体素质”挂钩的字眼，也都是她最毋庸置疑的短板。

    “我前不久看见你们一中一个女孩儿，不知道怎么找着门来了。大早上就等在走廊上，碰着那小孩晨练回家，在外面又哭又叫的……”

    而随着这人的话声传开，周围也有不少人望了过来。

    只是，秦晴却没有那么好的心情了。

    “你好。”

    秦晴跑进厨房里帮秦奶奶把剩下的粥和牛奶端了出来，便坐到椅子上，双手平放在膝盖前，一副表情乖巧等投喂的模样。

    “……把我们当猴了啊。”

    体育绝对是她从小到大最不喜欢的课程，没有之一。

    秦晴只祈祷能够活着度过了。

    只不过刚转过去一会儿，秦奶奶又抬起头来，认真地嘱咐秦晴。

    只可惜秦奶奶这会儿已经压下视线去了，并没有看到秦晴的反应，嘴里接了后话——

    “你离我远点……！”

    秦晴刚躬下身去换了鞋子，鼻子就嗅到了一丝熟悉的味道，她想了想之后眼睛一亮。

    秦晴甜甜地应了一声，眉眼微弯地伸手去取筷子。

    “甜甜，虽然像对门小孩那种长得确实不错，但你可不能犯什么傻啊。”

    目光里带着或多或少的探寻，偶尔也夹杂几分惊艳的神采。

    只可惜……

    深邃的眼瞳里仿佛有星光斑驳。

    秦奶奶笑着作罢，没再继续逗她这脸皮薄的小孙女。

    “你就是之前初中部升学测试里的那个年级第一吧？”

    “……”

    除了摆在纯白的骨瓷碟子里卖相精致的水晶包，餐桌上还搁置着几样盛在透明水晶碗碟里的小菜，看起来光泽晶莹，单这样瞧着就让人食欲大增。

    再一次被突然叫了小名，秦晴本能地机灵了下，然后才回过神来。

    李响一听这个，顿时拉下脸来：“赵子睿你看我今天不弄死你丫的——”

    秦晴脸一红，没出息地小声道：“反正不是我，我不记得了……”

    第二天就是一师中学最热闹的返校日，尽管未必完成的暑假作业和宣告结束的假期，让返校的学生们难免内心哀怨了几分，但与熟识的同学、朋友的见面以及未知的新学期的到来，又给这些积极而无畏的少年们增添了更多的明媚乐观。

    “……”

    秦晴的思绪被秦奶奶的话音蓦然打断。

    听那个意态疏懒的声调仿佛就近在耳边，用磁性十足的嗓音一字一停地喊了自己的小名，秦晴只觉得脸颊两侧都灼|热起来，密闭梯厢内的空气也让人喘不上气。

    与此同时，校内宣传栏。

    秦奶奶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那是谁一起床就迷糊好几分钟，还把被子当做上衣，在被窝里面直划拉着找袖口呢？”

    她那一瞬间，应该有过想要摸摸那大猫脑袋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