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赵平津脚步顿了一下,敏感地问了一句:“还有谁?”
沈敏动手给他扣上衬衣的扣子。
赵平津伸出一只手拍他脑袋:“你小子胡说什么呢。”
随手套上衬衣,他着急起床,一站起来,整个人一头往下栽。
西棠又沉默了。
沈敏替他开了灯,出去客厅拿东西,回来时看到赵平津已经挂了电话,正要掀开被子坐起来,他脸上的神色还是镇定的,伸手取过了床边的衬衣。
西棠仍旧不说话。
黄西棠终于尖叫起来,脸孔涨得通红,身体却一直在愤怒地发抖,她将手上的棉签药水劈头盖脸地朝着他扔了过去,“他扯我衣服摸我胸了,你要不要检查一下?你冲我发什么脾气?我根本什么都不知道!一个一个狗日的王八蛋,我要杀光这些狗日的王八蛋!”
两个人下楼去,沈敏给他开的车,车上赵平津又打了几个电话,轿车驶入酒店车道,肖罗杰已经在等,还有一位穿蓝色西装打扮得油头粉面的男青年,看热闹不嫌事儿大地喊:“哥哥,赶紧的,等你来呢。”
赵平津脾气完全压制不住:“你是要走,还是在这坐一辈子?”
“没怎么样。”
沈敏立刻递上。
赵平津终于伸出手,抱住她的脑袋,将她紧紧地摁在了怀里。
赵平津孤身一人陪她到了凌晨四点多的机场,西棠助理没到,他给她取的登机牌。
肖罗杰拦住了他:“舟子,等会儿。”
西棠安静了下来,给他消毒手上的一道口子。
沈敏又重复了一句:“倪凯伦。”
赵平津终于不再说话。
黄西棠不再说话了。
西棠要连夜赶回上海。
赵平津着急要往电梯走。
这花|花|公|子赵平津自然是认得的,胡少磊的堂弟,一位专门吃喝玩乐的二世祖,赵平津下车来了:“事儿办得怎么样?”
他撑着沈敏的手站了起来,眼前涌起大片的晕眩和重影,沈敏不敢出声,只紧紧地扶住了他的手臂,赵平津只紧紧皱着眉头,一动不动地听着电话。
语气如常,愉悦轻松,带了一点点玩世不恭的薄薄笑意。
这时赵平津的秘书沈敏进来了,对着他点点头,示意安排妥当了,赵平津说:“我送您下去。”
西棠这才看到他手背上有一道长长的口子,不知道是哪儿刮的,正细细密密地渗出血来。
沈敏让他坐回了床上,赵平津皱紧眉头,他今晚喝了酒,脸色就一直苍白着,这会儿呼吸也不太好,赵平津急促地喘了口气,声音却异常的低弱:“拿我电话过来。”
赵平津移开了视线,盯着她的脖子和身体,紧紧地咬了咬牙关,声音显得格外僵硬:“他把你怎么样了?”
赵平津立在走廊,看着男人进了电梯。
西棠很容易看得出他在生气,愤怒,一开口说话口气就坏到了极点,胸口起伏不定,呼吸不稳,却又极力地忍着。
赵平津点了点头,示意知道了。
肖罗杰陪着赵平津进了电梯,套房门外酒店的管家已经等着了:“晚上好,肖总,晚上好,赵先生。”
套房里的小客厅,孙克虎坐在门边,一看见赵平津,咬紧了牙根:“哟,舟舟,你可真爱多管闲事呀。”
肖罗杰压低了声音在他耳边飞快地说了一句,然后耸耸肩:“胡董估计就是个白手套,孙克虎是搭线的,真正的主儿是里头那位,我看了,这是要往上孝敬了。”
赵平津怒意沉沉:“自己走?还等着谁再请你上去喝酒聊天?”
赵平津看也没看他一眼,略微躬身,跟坐在椅子上的人握手:“误会一场,给您添麻烦了。”
黄西棠跟着沈敏下了楼,车子停在一楼大堂前的车位上,沈敏送她上了车,赵平津的司机站在车旁跟她说:“黄小姐,赵总让你等会儿。”
赵平津摔开了她的手:“别管我。”
男人往外走:“好说,好说。”
这段时间局势波云诡谲,他私人电话一直关着机,这时电话一开,信息迅速进来,震动提示声不断地响,信号通了没过两秒,电话也开始拨进来,他终于不耐烦起来,一股脑儿全按灭了,蹙紧了眉头,强压着脾气。
西棠去掰他的手腕。
肖罗杰靠近他的身边:“里头不止孙克虎一位。”
他坐在后座,看也不看旁边的黄西棠,只哑着嗓子不耐烦地说:“住哪儿,送你回去。”
电话接通了。
今晚喝得有些过了,就吩咐司机将他送回了柏悦府。
两个人正在冷战,他回家去,郁小瑛也不搭理他。
“说话。”
赵平津开始打电话。
“没怎么样是怎么样?”
赵平津头痛难忍,意识却立刻清醒了。
回头走进套房,孙克虎拿包正要走,一转身,看到门已经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