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终于传来让所有罪兵满意的回答。
“我们都是中国人,都是国军,我不希望督战队的弟兄沾染上你们的献血,今天的事情,到此为止,现在补充弹药之后,回到你们的战场。最后给你们强调一遍,没有命令,擅自退过这条街的,杀无赦!你们好自为之!”
一滴鲜血随着条状的裤子滴落在地板上。
冯锷这个时候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了那条分割罗店的街上,在他们的对面,街道的旁边,有一个院子,整个二楼北削掉的屋子,一楼居然都那么坚挺的,没有被鬼子的炮弹变成废墟。
宪兵军官报告道。
“我是冯锷!”
在废墟中,传来的声音让罪兵感觉脊梁发凉,原来他们已经退到了督战队所在的地方。
胡琏对着宪兵军官吩咐道,
“进入罗店开始,旅长就下达了命令,不准退,后退者按逃兵论处!你知道这个命令吧!”胡琏脸色铁青的问道,
“嗨!对面的那部分的,我们是自己人,别开枪!”
冯锷挺着胸膛,大声的回答道。
“冯锷,这帮人是你的人吧!”
“趴下!”
“唔、唔、唔……”
督战队的军官当然明白今天是怎么回事,也知道敢死连剩下的都是什么人,表情厌恶的看着这帮罪兵。
闵大个皱着眉头说道,
冯锷跟在军官的后面,随着他的步伐走进了一个拥有沙袋机枪掩体的房间。
“没有找借口,而且是被允许退过街道的,只是这些人怎么说?他们说是你的命令他们才撤退的!”
“别开枪!别开枪!自己人,真是自己人。”闵大个子慢慢的蹲下,把机枪放在地上,快速的说道;
冯锷尽力的解释着,这么说实际上已经担负了一点风险,他有可能被追究责任的。
“是,林连长给我们说过!”冯锷皱眉回答道,
“我们是督战队,你们是哪个部分的,叶旅长有令,退过这条线的,杀无赦!”
“带他们出来,另外,让医护兵过来!”
胡琏盯着屋子里面被绑着的十多个罪兵问道。
“我们是敢死连的,没弹药了,所以才退回来的。”
冯锷皱着眉头,他在想胡琏是什么意思?他是下达过撤退的命令,不过没让这些人跑到这里来,这些人抛却战友,按逃兵论处足够了,只要冯锷否认,这些人恐怕逃不过一死!
“放下武器,跟我来!”一个宪兵军官对着冯锷说道,
一个弟兄趴在地上,迫不及待地吼道。
宪兵敬礼后出门了,胡琏盯着冯锷,冯锷身上的军装非常破,一身士兵服装的冯锷脸上遍布硝烟的痕迹,紧贴大腿的裤子湿漉漉。
“报告长官,是我命令到后面来的,我是让他们护送伤员,顺便弄点弹药,结果我们没有等到,直到最后时刻,我才决定带着所有残存的弟兄们撤退的。”
“砰!”
罗店废墟中的枪声变得越来越绵密,在不同的战线上,双方的机枪都在吼叫了,中间夹杂着榴弹的爆炸声,有鬼子的手雷,也有国军的步兵手榴弹。
胡琏吩咐着,然后转身走出了房间。
“不对啊!是中正式的枪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