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要命的军纪

    “天就快亮了，估计他们正蹲在房子里面睡觉呢？这个连长就是死脑筋，那么多房子，鬼子来了，在炮火中全他吗的炸成废墟，这个时候是讲究军规的时候？让弟兄们躲一躲又怎么了……”

    “连长，没有军队；北面没有人、没有工事！”

    另外一个弟兄黑着脸嘀咕道，

    罗店，冯锷所在的一连已经进了镇子，在夜空中不断传来轰鸣声中；川沙方向的剧烈的爆炸和火光已经消失了有几个小时，快凌晨了，夜空中的星星努力的眨眼，月亮的光辉毫不吝啬的洒在小镇上。

    “呼、呼……”

    “是谁？那部分的？”连长睡意全无，急迫的问道。

    “他吗的！按照这么个挖法，累死也挖不出一个散兵坑；劳资不挖了，等着日本人的炮炸还简单点，一炮下来就是个大坑，到时会没死的就有掩体了！”

    别说跟日本人打，就是军阀之间的混战，在野外没有工事的对战也没有几个老兵能抗住，那完全就是拼运气，再厉害的身手，都没法躲避乱飞的子弹，更别说他们唯一可以依赖的捷克式轻机枪都只有两挺，更别说其他的重武器了；就凭步枪，在荒郊野外和凶悍的日军对射，那不是战斗，而是单方面的被屠杀！

    “多好的军校生啊！怎么就成了敢死队呢？”

    “等等，兄弟！这是国战，是跟日本鬼子拼命，别当逃兵；你把消息送到，我给你算两个人头的功劳；你如果当了逃兵，就只有死路一条了；你只有五个人头的任务吧！你想好了？”

    冯锷并没有睡，虽然他也很困，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接近战场，在训练场上的训练成绩再好，没经历过实战，也只是新兵；他有点紧张，不停的抚摸着手中的步枪，希望冰冷的枪声能给自己带来安全感，可惜这只是痴心妄想……

    一连长继续说道，

    “准备战斗！没有命令，不准开枪！”连长发布着标准的命令，他似乎是忘记了，他们现在并没有构筑好野战工事。

    田埂的前面就是那条土路，无遮无拦的，在惨白的月光下延伸到枪炮声不断的川沙。

    老兵嘀咕着，声音越来越小，直到再度传来呼噜声……

    杂乱的脚步声从罗店北面的土路隐隐约约的传来，正在睡觉的老兵一个激灵爬了起来。

    “那行，你们自己带队，记住，别乱动别人的东西，只拿锄头和铁锹，用完了还回去！”

    带着弟兄去找铁锹和铲子的军官还没回来，棉花地里面就传来了此起彼伏的呼噜声，奔波了一夜的弟兄们直接在棉花地里面睡着了！

    “自己一个人回去，找个地方就躲起来，劳资才懒得管呢？好不容易逃的一命，劳资可不想送死！”

    “啪嗒、嚓嚓……”

    月浦镇的北面是一片棉花地，棉花还没有到收割的时间，冲进棉花地的敢死连有点懵，不知道怎么对硬邦邦的土地下手；

    “别忘了，你们是戴罪立功的敢死队，这种违反军纪的事情，劳资可以把你们就地正法！给劳资干活，怎么挖？自己想办法！”

    “不行，你忘了军纪吗？去镇外的地里面挖掩体！”一连长黑着脸拒绝了，

    “所有人，在北面构建防御阵地；都动起来！”

    派出去的搜索的弟兄已慢慢回来了，在小镇的广场上，一连长一脸严肃；这里真的没有任何军队驻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