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1章 诉衷

德丽和我在一起究竟是因为感情还是庇护？如果是后者，我不会要求她做出任何违背初心的牺牲，也一样会提供帮助。”

    芮契尔掰开黑麦饼，吃了一小口，回答道：“难道你对于昨晚的事情，有什么不满吗？”

    托德也没打算揭穿她，只是将两名女子架在自己胸前的手臂，轻轻移开，接着从床尾翻身下来。

    “但这里和你的世界完全不同，女人更加类似于一种工具、一种装饰、一种象征。男人所拥有的东西，女人根本没办法平等的获得。”芮契尔将勺子丢入木碗之中，自嘲地笑道：“就连宣扬信徒平等的圣经，也白纸黑字的写着，女人不过就是男人身上的一根肋骨。”

    被身旁之人的动作给弄醒的芮契尔，睁开眼睛看了托德一眼，有气无力地说道：“我好累，让我再睡一会。”

    芮契尔听了这话，突然轻笑了起来：“托德，你总是将事情想的太过于复杂。如果她对你没有产生感情，定然不会选择与你在一起。据我所知，用身体来换取安身之所，并不是她的个性。你说呢？迪尔德丽？”

    芮契尔深深看了一眼迪尔德丽，语气中带上了一丝难得的温柔：“博伊尔已经死了，但你还活着。如果沉湎在死者的记忆中无法自拔，早晚有一天你也会被拖入永无止境的痛苦深渊。”

    “有人曾经说过，异种族群是这个世界最多余的存在；而异种女人，则是异种族群中最被排斥的一个群体。”芮契尔神色落寞地说道：“我们不敢对任何男人打开心扉，因为我们知道，等待我们的没有真心，只有歧视和利用。”

    他侧头看去，浑身未着片缕的芮契尔和迪尔德丽，一左一右躺在他的身边。

    芮契尔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即便如此，如果仅仅只是个普通的女人，最坏也不过是嫁给一个花心的男人，在空空荡荡的房间中独守终生。但如果是一个异种女人，那么她的遭遇就会完全不同了。我这些年去过许多的王国，女人、漂亮的女人，尤其是漂亮的异种女人，她们追求爱情的下场，往往都是以悲剧来收尾。”

    托德摇头说道：“但你要知道，我从来没有这种想法……”

    托德的脸上带着几分歉意、几分尴尬，想朝迪尔德丽解释一二：“昨天，我……”

    “从异端审判到暮西建城，从骑士团的总团长再到暮西王国的国王，我看到了您的努力、您的愿景和您的目标。”迪尔德丽的脸上显现着羞涩和憧憬：“您鼓舞人心的话语，放弃权力的举动，让所有人看到了从未有过的希望。”

    “不不，我没有任何不满，我只是不明白你为什么你会把她也……”

    托德奇怪地问道：“为什么？”

    在一阵挣扎之后，浑身酸痛的托德睁开沉重的眼皮，先是抬头看向屋顶投射下来的光柱，接着低头发现了胸前两只白玉无瑕的臂膀。

    户外的阳光顺着二楼天井的窗格，投入房间之中，搅动起少许灰尘，静静流淌。

    芮契尔将迪尔德丽带到餐桌旁，示意她坐下，后者的下身刚刚触及椅子，又面带痛苦的站了起来。

    芮契尔继续说道：“或许你会想说，如果异种嫁给异种，那么就不会出现这一类悲剧，但实际情况恰恰相反。绝大多数异种男子，宁愿隐藏身份娶一位正常的女人，也不愿意将爱情施舍给一个异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