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不安的种子

解。

    “不，还要更南，我们最终到达的地方，气候干燥，是一片漫无边际的沙漠。在沙漠中有一条宽阔的河流，河流冲积而成的平原上，有一座巨大的城市。几十万的人口生活在这座城市之中，它的边际一眼望不到头。在那个地方，集市上卖着你能想到的所有东西，港口停着比苍天古树还要高的海船，房屋如同大地上的花草一般遍地都是。男人们穿着长袍，头上缠着白色或者花色的头巾，在街头谈论最多的是经商、学问和哲理。”

    “怀尔德骑士，在那场战斗之后，我一直以为你凭借着功绩，会成为守望堡的指挥官。”

    托德惊讶的睁大了眼睛。

    这虽然是谣言，内容却是半假半真，要求修建花园和提高赋税虽然是假的，但喜爱珠宝和名画却是真的，热衷晚宴和舞会也是真的。这种真假参半、迷惑性极大的谣言，绝对不可能是民众自己编造，很可能是有人故意散播的。

    卡琳被赠予了一条鲜艳的丝巾，埃德加得到了一顶宽沿毡帽，小杰瑞则拿到了一堆蜜饯果脯。

    托德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如高岭之花一般的女子，奇怪地问道：“反对税赋和王后有什么关系？”

    芮契尔坐在桌子的一侧，看着对面之人在纸上写写画画，犹豫了好久，终于问出了一句话：“托德，你看上去有些疲惫，还有点……不安？”

    卡琳朝着身边的中年女子问道：“南方王国？是孤岩城吗？”

    众人想起当时的场景，纷纷笑了起来。

    女子看见了纸张上的内容，抛开那些宛如天书一般的数字和算式，只有最上方的一行拉丁文她依稀认识。

    『一切赞颂，皆归真主。』

    看着一脸拘谨的拉格伦夫人，托德笑着示意对方无须紧张。

    不过，银环王国城镇里的那些富商和乡绅，选择定居暮西镇的原因算是找到了，一个是镇里的税赋极轻，另一个是镇里的民心稳定、治安较好。

    正在和拉格伦夫人说话的卡琳，无意间与托德对望了一眼，前者很快红着脸转过了头去。后者有些讶异，与芮契尔待在一起数月的女孩，相比过去有些地方不一样了，但具体是什么他却又说不上来。

    “阻止？王室自身都焦头烂额了，哪有那个工夫去管他们？”

    托德看了一眼身边眉头紧锁的阿方索，又问道：“这些贵族肆意排除异己、安插亲信，难道国王不去阻止他们吗？”

    托德细细一想，却愣住了。

    教堂的助祭根据最近的人口统计，向托德进行了汇报。暮西镇的常住人口（在镇内拥有房产的人）可能超过了一千人，这其中最新迁入的人口，有大部分人并非是贫农、工匠和手工艺者，而是一些颇有资产的乡绅和富商。

    托德翻了个白眼，离开了座位，拍了拍哈金斯的肩膀，示意他招待好客人，离开了房间。

    托德将纸张拿了起来，突然对修女说道：“芮契尔，我需要你的帮助。”

    走出教堂的艾登·柯姆，有几分兴奋，有几分忐忑。兴奋的是，他没有想到，过去这么长时间，圣子居然还会想起自己；忐忑的是，对方希望他制作的设备。从图纸上的复杂程度来看，自己从未做过，而且有很多地方参数并不精确，甚至用了『可能』、『或许』的字眼……

    拉格伦夫人突然想起了什么，她拍手笑道：“对了，我还给你们从遥远的南方，带来了礼物。”

    托德坐在了长桌的主位上，左手边坐着拉格伦夫人和卡琳，右手边坐着拉格伦先生、埃德加和小杰瑞。

    拉格伦夫人点了点头，说道：“当初，我和我的丈夫听别人说，南方有着许多商机。一半是为了赚钱，一半是为了游历，我们变卖了面包坊，赶着马车一路向南方的王国旅行……”

    怀尔德继续说道：“我过去的指挥官，阵亡的亚当斯爵士，效忠于银环王室，与王国里那些以权谋私的贵族水火不容。这次守望堡的人事调动，正好给了那些蛀虫们最好的机会，他们在堡内的各处要害位置安插了亲信。而像我们这些旧系，大部分都被给了些无关紧要的职务。”

    “我该怎么称呼您？神父大人？总团长大人？”

    用手指沾了些许粉末闻了闻，片刻之后，托德重重叹了口气。

    “这完全是编造的谣言啊……”托德摇了摇头。

    怀尔德撞倒了身下的椅子，用颤抖的手指向了哈金斯：“你……你不是死了吗？！”

    托德一边道谢，一边接过了铁盒。

    托德抬起头来，眼中满是血丝，苦笑了起来：“芮契尔，有时候我一直在想，如果我什么都懂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