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争夺

    “主教大人！您没事吧！”助祭慌慌张张扶起了上司，帮助他稳住了身形。

    扔下了矜持和自重，贵族们也没有了丝毫的心理负担，一边用手掀开其余木箱，一边拿起圣物和别人大声议论一番。

    此情此境，让法比安主教急的无计可施，但他又不好下令赶人，只能像热锅上蚂蚁一般等在原地，加入了『看日出』的队伍。

    ……

    收起了信纸，他将脸转向了身边的助祭：“马车到什么地方了？”

    马车缓缓驶入了大教堂的后|庭，银环王国的贵族和首要们，跟在后方，保持了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法比安主教看不下去了，向着人群张开了双臂：“请听我一言，请听我一言！请给圣物让开一条道路。”

    人群随着卸货的队伍，挤向了后门，走入了大堂。

    看了眼窗外的天色，后者恭敬地答道：“大人，现在应该是到南门了。”

    慢慢走到教堂的大门，法比安主教仍然不放心，朝着身边的心腹再次强调：“上次宫殿宴会的时候，内务官向我问起此事，我已装作不知。总之，一定不能声张，越少人知道越好……”

    趁着法比安发出惨叫的空档，他俯身一捞，一件早已看中的目标——『双耳水晶吊坠细嘴壶』，藏进了他宽大的衣袍之中。

    马车在轮轴处安装了减震装置，车板上还铺了厚厚的稻草，即便这样，车速依然慢的比步行快不了多少。

    问候了一圈，主教的心里犹如吃了死苍蝇般难受。

    “迪诺瓦尔大法官，早安。我记得您上周，不是退休回庄园了吗？”

    趁着木箱还没被打开，法比安觉得有必要向人群强调一下，序次和顺位的必要性：“诸位！这些水晶制品是教会的圣物，上面刻印有天父的圣言，应当交由西教区的大主教，再上呈至教皇陛下！”

    法比安主教脸上的肌肉抖了抖，深吸了一口气，表情像足了被人打劫后、突然缓过神来的受害者，痛声大骂道：“一帮强盗！野蛮人！”

    『坏事了！』

    阳光、烛火和玻璃，互相辉映，形成了一种奇妙的光学现象。纯净的玻璃表面镀上了一层金色的流光，大殿的光亮被透明晶体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主教一愣，细细思考了一会，开口说道：“我没记错的话，这些圣物是那个叫做托德的修士，从北方带回来的？”

    他却哪里知道，自从托德在暮西海岸的那一场表演之后，关于宝物各种版本的描述，早已传遍了整个王城。刚开始的传闻，或许还有七分真实、三分夸大，但越往后越不像话，甚至连『倒入圣物的清水，喝下去可以延年益寿』，这种胡乱之语，都有人深信不疑。

    “主教大人，不用在意我，我是过来看日出的。”

    『总算来了。』

    凌晨五点二十分，一辆被教廷骑士看护的马车，出现在了众人的视野中。

    或许刚开始还有人，忌惮于教会的威严，但看见有人带头后，本着『法不责众』的念头，陆续有人动手了。

    耳边络绎不绝传来这样的话，让身为主教的老人，脸色越来越难看。

    许久之后，当他回过神来，望向四周，看见人群中一双双眸子散发着绿油油的精光，心里咯噔一声，暗暗惊呼。

    十七个木箱，平铺在了教堂的地面上。

    助祭走到被人推搡到墙角边，一脸呆滞坐在地面的上司身边，双手颤抖的递上了一只，看不出本来颜色的布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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