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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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像眼前这种完美成色、滑润外形的工艺品，任何懂行的人只要看一眼，就能立马评判出其中的高昂价值。

    这个世界中的玻璃器具虽然常见，当时却大多为杂质多、瓶壁厚的绿色玻璃（前世又被称为德国古玻璃），抑或是来自南方，价格高昂、制作繁杂的金属玻璃。

    片刻之后，他低下头，又仔细想了一遍，轻轻摇头说道：“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会成功？”

    哈金斯用指尖敲了敲群岛：“我找到那个经常出海的熟人。他对我说，北方群岛的海盗有好几个部族，小一些的百余人，大一些的上千人，彼此间常年处于战争之中。现在通往南方的航道，控制在一个叫做灰颅的部族手中。”

    “这是古泰罗时期的宝物？！”哈金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把抓住了托德的手臂，严肃说道：“你绝对不能把这个拿出去！”或许是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男人追加了一句：“这会给我们带来祸端！”

    托德将玻璃小壶靠近了一些火光，仔细查看了一番，嘴中答道：“这是前些天，我和卡琳刚刚制作的玻璃工艺品，那句古泰罗谚语是我刻上去的。”

    “这是……！”

    他伸出手掌，相对而置，越来越近：“……被挤压、被剥夺。我慢慢明白了一件事，原来我一直都生活在光明之所，眼睛总是向着太阳的方向。当阴影袭来，我的立足之地，就像这玻璃一般，脆弱和不堪一击。”

    屋中的二人对视了一眼，哈金斯突然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托德，你相信奇迹吗？”

    哈金斯的话听上去，有些没头没尾、莫名其妙。

    最后将手掌覆盖在东边的陆地上，男子想了想说道：“我在这些曾经被劫掠的村庄中，打听了一下，北方海盗会根据积雪融化的速度，来确定南下的时间。有经验丰富的老人推测说，今年的袭击不会等太久了，也就是这半个月之内的事。”

    二人走近了冶炼场最里面一间库房，托德示意站在门口的小杰瑞打开大门。

    男子走上前，无视了对方伸出的手，直接抱住了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我相信……我面前的你就是一个奇迹。”

    回到修道院山脚下的冶炼场，喝了几口水，平顺了呼吸，哈金斯活动下疲累的双腿，从腰间抽出一张简单的手绘地图。

    匹夫无罪，怀玉其罪。

    火光晃动将托德的脸，照的阴晴不定，托德的语气变得萧索起来：“在那之后，迈里斯大师不告而别，教会将我当做侵占修道院的工具，修士们视我如贪恋世俗的叛徒。修道院恐怕再也待不下去了，而属于我的容身之处就像这样……”

    男人最终放弃思考一般，耸了耸肩，朝着托德问道：“我不明白，为什么你要尝试这么危险的计划？”

    托德想了想，摇了摇头。

    哈金斯沉默的看着对方，知道他带自己来到这里，肯定有一个合理的理由。

    但托德却能明白他的意思。

    北方的海盗、暮西海港、护教驱魔团、玻璃制品、古泰罗铭文、教会派与禁欲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