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禁欲

; 他无法理解。

    中世界的冶炼，由于缺乏对金属提炼的认识，常常在第一阶段灰吹结束后，就停止了作业。托德要做的就是，进行第二阶段和第三阶段的延长作业，进一步提取银，降低杂质引起的损耗。

    眼角抽了抽，托德有心再辩，但细细一想，却意识到这绝对不是什么好主意。赶紧将头埋下去的他，闭上眼睛，不让老人看见自己质疑和不服的神情。

    一边回忆着脑海中炉体的形状，一边用炭笔和尺具在白纸上描绘着提炼的步骤和器具的改良。

    拼命回想硕博连读时的选修课内容，托德努力将已知的信息尽可能详尽的记在纸上。

    “天父给予了你庇佑和祝福，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如果你静下心来，潜心修行，可能会成为我们这些人之中，第一个接近贤哲的存在。”

    撇了撇嘴，托德用手指摸了摸鼻梁，暗暗想道，果然有个但是。

    想要提炼废渣中残留的白银，19世纪早期的电炉灰吹法那是别想了，17世纪末18世纪初的轮盘式灰吹法也根本做不到，甚至16世纪中期的高筒灰吹炉在如今的条件下，都很难实现。

    “不，我的孩子，这个想法并不正确。”

    下午通过观察银矿提炼的废渣，并向工匠艾登进行了求证，托德对接下来的工作已经有了一定的腹案。

    完成上午的学业，从授课堂中走出来的托德，觉得世界一片灰暗。

    比较一番，只有13世纪末14世纪初的早期覆包式灰吹炉勉强能够再现。

    早已等候多时的哈金斯，将做着鬼脸的埃德加拖到了身后，朝着托德说道：“听说你有办法，能够改善一下我们的……生活？”

    最后，还是燃到尽头的蜡烛，提醒了他作息的时间。

    明明有办法可以吃上精美的食物、穿上崭新的衣服，每天不用起早贪黑的去劳作和奔波，可以把更多的精力和时间放在研究和学术上。

    脑子里明明大叫道一派胡言、瞎说八道，嘴上还要高喊着原来如此、受教受教。

    还有些不死心的托德，抬起头试探的朝老人劝道：“大师，如果我有办法，能够稍微改善一下大家的生活，不是可以帮助众人更好的感悟圣道的真意？”

    “但是……”

    原理大概就是这样。关键是如何依靠手头现有的设备和材料，进行银矿废渣的二次和三次再提炼。

    主要是因为银矿石中存在着一些杂质，例如铋、碲还有氧化铅。

    看清楚来人是谁，托德顿时火冒三丈，一边脱下鞋拿在手中飞奔而去，一边嘴里还骂骂咧咧道：“埃德加你个小混蛋！让你通风报信坏老子的大事！”

    “你是我见过天赋最好的学生。”

    良久之后，托德从嗓子里硬生生憋出一句话。

    托德依旧低垂着头，隐约感觉到头上的帽子很快就要穿破屋顶，指向天际。

    这样的生活为什么要拒绝？

    文法、修辞、逻辑、算术、几何对他来说还能接受，音乐和天文学才是真的要了他的老命。

    化学实验的设计和实际工业的应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