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叶行远敢重审此案,当然有一定的把握。他们能做的就是不顾一切的拖后腿,但到底能够能不能阻止疯狂的叶行远,谁心里都没底。
故而叶行远虽然不问情由痛打,只是为百姓出气,民意在前,童知府等人也没法多说什么,只觉得这是杀鸡给猴看,憋了一口闷气。
这些和尚都是恶贯满盈,叶行远对他们也没什么客气,上来便是大刑伺候,打得这些淫僧皮开肉绽,哭爹叫娘,围观群众一致叫好。
那人愕然点头道:“叶大人名动天下,我岂能不知?难道叶大人竟然到了我们蜀中?这……这可真是青天大老爷啊!”
眼看时辰将至,童知府冷笑道:“叶大人,时候不早了,你今日非要重审慈圣禅寺一案,却也不发回天州府衙门,显然是不把本官放在眼里。
要把这一波人先打个半死,才算进入今日审案的正式环节,叶行远先宣罗小娟上堂。童知府知道这是关键证人之一,开口便阻挠道:“大人,这罗小娟初审的时候便应受刺|激过度,罹患失心疯,语无伦次,只怕证词不足以采信。”
今日王老大人特意抬举叶行远,此等重审大事,原本该他这位正印官坐镇,就算他不上,按资排辈,叶行远也未必能轮得上。但王百龄借口身体不适,全权将审理案件的权力交给了叶行远。
他很明白今天的主要矛盾,整个蜀中官场,都在等他打出底牌,反而不敢在这些细枝末节上纠缠。而被蜀中官场作为倚靠的蜀王姬继深,又因为效忠血书失窃事疑神疑鬼,投鼠忌器。
因此不打白不打,不过这些和尚体格健硕,甚为耐造,居然三轮打下来还是没人咽气。叶行远看打得差不多也够了,便不耐烦的令衙役将他们都拖下去。
叶行远虽然调任蜀中,但到底不过是一个按察使司衙门的佥事,并非地方主官,甚至不是衙门主官,有许多百姓并不知晓。
罗小娟这些日子在按察使司衙门养着,好吃好喝,白白胖胖,胆子也大了许多,上了公堂先磕了头,不卑不亢跪在一旁。
于是叶行远就能坐这衙门正堂,与他品级相等的童知府便只能侧坐一旁,心中上更是不爽。
但是叶行远心里有数,涉及到那么多官场中人的儿子,童知府就算想大义灭亲估计都做不到。让天州府重审一遍,肯定还是原来的结果,纯属浪费时间,既然那如此,他不如干脆抹掉这一过程,直接由按察使司衙门来主审。
叶行远霸气道:“瘐毙便瘐毙,也算是给百姓们出口气,本官倒要看看,有谁要撞枪口上来捣乱。”
童知府发愣,想不到叶行远竟敢这般威胁,冷笑道:“大人,你可要掂量清楚,这个案子可未必是你能够审得起的。大人乃是堂堂状元,清流尊贵,在蜀中待上几年,自然能够升迁,何必两败俱伤?”
不过在她作证的时候,当然要扣死此人是失心疯,绝不能让她的证词有效。
这句话是把在场所有人都骂了进去,童知府碰了一鼻子灰,恨恨的回到自己案前,却也无可奈何。
“民心可用。”叶行远坐在大堂上,从容而笑,面上不露一丝讯息。
七日之后,按察使司衙门正式开审慈圣禅寺一案。这件案子当初轰动整个天州,老百姓们都对寺中淫僧深恶痛绝,如今听说要重审,都是纷纷围拢,打听其中细节。
叶行远早料到这些人必然如此下作,浑不在意,只淡然道:“此女原本确实神智混乱,不过经本官细细开导,兼天恩浩荡,陛下慈悲,她此时已经复原了。”
吴同知凑到他身边劝道:“大人不必着急,事到如今,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这公堂之上,到底不是他一人只手遮天。”
这些欺凌妇女的采花大盗最受歧视,要是当场逮住便是打死也是无怨,秋后问斩的时候说不得也得收一箩筐臭鸡蛋烂番茄。
叶行远审案虽然并无太多事迹,但是也有阿清案轰动朝野,在民间的传闻之中。他除了是那位平妖蛮的叶公子,同时也是有许多公案故事的叶青天。若他年纪再长,只怕叶青天的故事会更多更杂。
这事和皇帝又有什么关系?他又不是专治精神病的大夫?你说治好了就治好了,还要扯什么天恩浩荡,这分明是扯大旗作虎皮。但这也没法反驳,只能默默无语,等着罗小娟上堂。
她重重磕头,语气森然,围观的百姓一片轰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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