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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恶第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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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孟子说“人的本性善良”,没有与它相契合的证据及可以验证的凭据,坐着谈论它,站起来不能部署安排,推广出去不能实行,这难道不是错得很厉害了吗?认为人的本性善良,那就会摒除圣明的帝王、取消礼义了;认为人的本性邪恶,那就会拥护圣明的帝王、推崇礼义了。整形器的产生,是因为有弯曲的木料;墨线墨斗的出现,是因为有不直的东西;置立君主,彰明礼义,是因为人的本性邪恶。由此看来,那么人的本性是邪恶的就很明显了,他们那些善良的行为则是人为的。

    [原文]

    23.11直木不待檃栝而直者,其性直也。枸木必将待檃栝烝矫然后直者,以其性不直也。今人之性恶,必将待圣王之治、礼义之化,然后皆出于治、合于善也。用此观之,然则人之性恶明矣,其善者伪也。

    [译文]

    笔直的木材不依靠整形器就笔直,因为它的本性就是笔直的。弯曲的木材一定要依靠整形器进行薰蒸矫正然后才能挺直,因为它的本性不直。人的本性邪恶,一定要依靠圣明帝王的治理、礼义的教化,然后才能都从遵守秩序出发、合乎善良的标准。由此看来,那么人的本性是邪恶的就很明显了,他们那些善良的行为则是人为的。

    [原文]

    23.12问者曰:“礼义积伪者(1),是人之性,故圣人能生之也。”

    应之曰:是不然。夫陶人埏埴而生瓦,然则瓦埴岂陶人之性也哉(2)?工人斲木而生器,然则器木岂工人之性也哉(3)?夫圣人之于礼义也,辟亦陶埏而生之也(4),然则礼义积伪者,岂人之本性也哉?凡人之性者,尧、舜之与桀、跖(5),其性一也;君子之与小人,其性一也。今将以礼义积伪为人之性邪,然则有易贵尧、禹(6),曷贵君子矣哉?凡所贵尧、禹、君子者,能化性,能起伪,伪起而生礼义;然则圣人之于礼义积伪也,亦犹陶埏而生之也。用此观之,然则礼义积伪者,岂人之性也哉?所贱于桀、跖、小人者,从其性,顺其情,安恣睢(7),以出乎贪利争夺。故人之性恶明矣,其善者伪也。

    [注释]

    (1)礼义积伪:使积伪为礼义。“礼义”用作使动词。参见注(2)、(3)。(2)瓦埴:使埴为瓦。“瓦”用作使动伺。(3)器木:使木为器。“器”用作使动词。(4)辟:通“譬”。亦:《集解》作“则”,据宋浙本改。(5)尧:见2.2注(4)。舜:见3.1注(10)。桀、跖:见1.14注(3)。(6)有:通“又”。禹:见2.2注(4)。(7)睢:《集解》作“雎”,据宋浙本改。

    [译文]

    有人问:“积累人为因素而制定成礼义,这也是人的本性,所以圣人才能创造出礼义来啊。”

    回答他说:这不对。制作陶器的人搅拌揉打粘土而生产出瓦器,那么把粘土制成瓦器难道就是陶器工人的本性么?木工砍削木材而造出器具,那么把木材制成器具难道就是木工的本性么?圣人对于礼义,打个比方来说,也就像陶器工人搅拌揉打粘土而生产出瓦器一样,那么积累人为因素而制定成礼义,难道就是人的本性了么?凡是人的本性,圣明的尧、舜和残暴的桀、跖,他们的本性是一样的;有道德的君子和无行的小人,他们的本性是一样的。如果要把积累人为因素而制定成礼义当作是人的本性吧,那么又为什么要推崇尧、禹,为什么要推崇君子呢?一般说来,人们所以要推崇尧、禹、君子,是因为他们能改变自己的本性,能作出人为的努力,人为的努力作出后就产生了礼义;既然这样,圣人对于积累人为因素而制定成礼义,也就像陶器工人搅拌揉打粘土而生产出瓦器一样。由此看来,那么积累人为因素而制定成礼义,哪里是人的本性呢?人们所以要鄙视桀、跖、小人,是因为他们放纵自己的本性,顺从自己的情欲,习惯于恣肆放荡,以致做出贪图财利争抢掠夺的暴行来。所以人的本性邪恶是很明显的了,他们那些善良的行为则是人为的。

    [原文]

    23.13天非私曾、骞、孝己而外众人也(1),然而曾、骞、孝己独厚于孝之实而全于孝之名者,何也?以綦于礼义故也(2)。天非私齐、鲁之民而外秦人也,然而于父子之义、夫妇之别,不如齐、鲁之孝具、敬父者(3),何也?以秦人之从情性、安恣睢、慢于礼义故也(4),岂其性异矣哉?

    [注释]

    (1)曾、骞:指曾参(sh5n身)、闵子骞,都是孔子的学生,以孝著名。孝己:殷高宗的长子,也以孝著名。“己”字《集解》作“已”,据宋浙本改,下同。(2)綦(q0其):极。(3)具:当为“共”字之误。“共”通“恭”。“孝恭”承“父子之义”而言。父:当为“文”字之误。“文”指有礼节(参见1.8注(8))。“敬文”承“夫妇之别”而言。(4)睢:《集解》作“雎”,据宋浙本改。

    [译文]

    上天并不是偏袒曾参、闵子骞、孝己而抛弃众人,但是唯独曾参、闵子骞、孝己丰富了孝道的实际内容而成全了孝子的名声,为什么呢?因为他们竭力奉行礼义的缘故啊。上天并不是偏袒齐国、鲁国的人民而抛弃秦国人,但是在父子之间的礼义、夫妻之间的分别上,秦国人不及齐国、鲁国的孝顺恭敬、严肃有礼,为什么呢?因为秦国人纵情任性、习惯于恣肆放荡而怠慢礼义的缘故啊,哪里是他们的本性不同呢?

    [原文]

    23.14“‘涂之人可以为禹(1)。’曷谓也?”曰:凡禹之所以为禹者,以其为仁义法正也。然则仁义法正有可知可能之理,然而涂之人也,皆有可以知仁义法正之质,皆有可以能仁义法正之具;然则其可以为禹明矣。今以仁义法正为固无可知可能之理邪,然则唯禹不知仁义法正、不能仁义法正也(2)。将使涂之人固无可以知仁义法正之质,而固无可以能仁义法正之具邪,然则涂之人也,且内不可以知父子之义,外不可以知君臣之正。不然。今涂之人者,皆内可以知父子之义,外可以知君臣之正,然则其可以知之质,可以能之具,其在涂之人明矣。今使涂之人者,以其可以知之质、可以能之具,本夫仁义之可知之理、可能之具(3),然则其可以为禹明矣。今使涂之人伏术为学(4),专心一志,思索孰察,加日县久(5),积善而不息,则通于神明,参于天地矣(6)。故圣人者,人之所积而致也。

    [注释]

    (1)涂:通“途”。涂之人:路上的人,指普通老百姓。参见8.22注(2)。禹:指圣贤之人。(2)唯:通“雖”。(3)本:掌握。夫:那。可知之理、可能之具:当作“可知、可能之理”。(4)伏:通“服”。(5)加日:累日。县:同“悬”,维系。(6)参:见8.21注(4)。

    [译文]

    “路上的普通人可以成为禹。这话怎么解释呢?”

    回答说:一般说来,禹之所以成为禹,是因为他能实行仁义法度。既然这样,仁义法度就具有可以了解、可以做到的性质,而路上的普通人,也都具有可以了解仁义法度的资质,都具有可以做到仁义法度的才具;既然这样,他们可以成为禹也就很明显了。如果认为仁义法度本来就没有可以了解、可以做到的性质,那么,即使是禹也不能了解仁义法度、不能实行仁义法度了。假如路上的人本来就没有可以了解仁义法度的资质,本来就没有可以做到仁义法度的才具吧,那么,路上的人将内不可能懂得父子之间的礼义,外不可能懂得君臣之间的准则了。实际上不是这样。现在路上的人都是内能懂得父子之间的礼义,外能懂得君臣之间的准则,那么,那些可以了解仁义法度的资质、可以做到仁义法度的才具,存在于路上的人身上也就很明显的了。现在如果使路上的人用他们可以了解仁义的资质、可以做到仁义的才具,去掌握那具有可以了解、可以做到的性质的仁义,那么,他们可以成为禹也就很明显的了。现在如果使路上的人信服道术进行学习,专心致志,思考探索仔细审察,日复一日持之以恒,积累善行而永不停息,那就能通于神明,与天地相并列了。所以圣人,是一般的人积累善行而达到的。

    [原文]

    23.15曰:“圣可积而致,然而皆不可积,何也?”

    曰:可以而不可使也(1)。故小人可以为君子而不肯为君子,君子可以为小人而不肯为小人。小人君子者,未尝不可以相为也,然而不相为者,可以而不可使也。故涂之人可以为禹,则然;涂之人能为禹,未必然也。虽不能为禹,无害可以为禹。足可以遍行天下,然而未尝有能遍行天下者也。夫工匠农贾,未尝不可以相为事也,然而未尝能相为事也。用此观之,然则可以为,未必能也;虽不能,无害可以为。然则能不能之与可不可,其不同远矣,其不可以相为明矣。

    [注释]

    (1)使:迫使,指由别人迫使他去做到。

    [译文]

    有人说:“圣人可以通过积累善行而达到,但是一般人都不能积累善行,为什么呢?”

    回答说:可以做到,却不可强使他们做到。小人可以成为君子而不肯做君子,君子可以成为小人而不肯做小人。小人和君子,未尝不可以互相对调着做,但是他们没有互相对调着做,是因为可以做到却不可强使他们做到啊。所以,路上的普通人可以成为禹,那是对的;路上的人都能成为禹,就不一定对了。虽然没有能成为禹,但并不妨害可以成为禹。脚可以走遍天下,但是还没有能走遍天下的人。工匠、农夫、商人,未尝不可以互相调换着做事,但是没有能互相调换着做事。由此看来,可以做到,不一定就能做到;即使不能做到,也不妨害可以做到。那么,能够不能够与可以不可以,它们的差别是很大的了,他们不可以互相对调也是很清楚的了。

    [原文]

    23.16尧问于舜曰:“人情何如?”

    舜对曰:“人情甚不美,又何问焉?妻子具而孝衰于亲,嗜欲得而信衰于友,爵禄盈而忠衰于君。人之情乎!人之情乎!甚不美,又何问焉?唯贤者为不然。”

    [译文]

    尧问舜说:“人之常情怎么样?”

    舜回答说:“人之常情很不好,又何必问呢?有了妻子儿女,对父母的孝敬就减弱了;嗜好欲望满足了,对朋友的守信就减弱了;爵位俸禄满意了,对君主的忠诚就减弱了。人之常情啊!人之常情啊!很不好,又何必问呢?只有贤德的人不是这样。”

    [原文]

    23.17有圣人之知者,有士君子之知者,有小人之知者,有役夫之知者。多言则文而类(1),终日议其所以,言之千举万变,其统类一也,是圣人之知也。少言则径而省,论而法(2),若佚之以绳(3),是士君子之知也。其言也谄(4),其行也悖(5),其举事多悔,是小人之知也。齐给便敏而无类(6),杂能旁魄而无用(7),析速粹孰而不急(8),不恤是非,不论曲直,以期胜人为意,是役夫之知也。

    [注释]

    (1)文:见1.8注(8)。类:见1.14注(1)。(2)论:通“伦”,条理。(3)佚:当为“扶”字之误(孙诒让说)。(4)谄:《集解》作“謟”,据宋浙本改。(5)悖:违背。其言也谄,其行也悖:指阳奉阴违。(6)齐给便敏:等于说“齐给便利”,见2.4注(3)。(7)旁魄(b¥博):通“旁薄”、“磅礴”,广大无边。(8)粹:通“萃”,聚集,指连缀文辞。孰:同“熟”。

    [译文]

    有圣人的智慧,有士君子的智慧,有小人的智慧,有奴仆的智慧。话说得多,但合乎礼义法度,整天谈论他的理由,说起话来旁征博引、千变万化,它的纲纪法度则始终一致,这是圣人的智慧。话说得少,但直截了当而简洁精练,头头是道而有法度,就像用墨线扶持着一样,这是士君子的智慧。他的话奉承讨好,行为却与说的相反,他做事经常后悔,这是小人的智慧。说话快速敏捷但没有法度,技能驳杂,广博而无用,分析问题迅速、遣词造句熟练但无关紧要,不顾是非,不讲曲直,把希望胜过别人作为心愿,这是奴仆的智慧。

    [原文]

    23.18有上勇者,有中勇者,有下勇者。天下有中(1),敢直其身;先王有道,敢行其意;上不循于乱世之君,下不俗于乱世之民(2);仁之所在无贫穷,仁之所亡无富贵(3);天下知之,则欲与天下同苦乐之;天下不知之,则傀然独立天地之间而不畏(4):是上勇也。礼恭而意俭,大齐信焉而轻货财;贤者敢推而尚之(5),不肖者敢援而废之:是中勇也。轻身而重货,恬祸而广解苟免(6);不恤是非、然不然之情,以期胜人为意:是下勇也。

    [注释]

    (1)中:中正之道,指礼义。参见8.4。(2)俗:用作动词,指与世沉浮,以世人之习俗为习俗。一说“俗”为“沿”字之误,与“循”同义。(3)这两句是说:这种人在仁政统治下就会因为与仁德之君志同道合而得志,因而也不会贫穷;如果君主不行仁政,他就不愿同流合污而富贵。(4)傀(gu9归)然:同“块然”、“岿然”,见12.8注(10)。(5)尚:通“上”。(6)恬:见10.14注(6)。

    [译文]

    有上等的勇敢,有中等的勇敢,有下等的勇敢。天下有了中正之道,敢于挺身捍卫;古代的圣王有正道传下来,敢于贯彻执行他们的原则精神;上不依顺动乱时代的君主,下不混同于动乱时代的人民;在仁德存在的地方不顾贫苦穷厄,在仁德丧失的地方不愿富裕高贵;天下人都知道他,就要与天下人同甘共苦;天下人不知道他,就岿然屹立于天地之间而无所畏惧:这是上等的勇敢。礼貌恭敬而心意谦让,重视中正诚信而看轻钱财,对于贤能的人敢于推荐而使他处于高位,对于不贤的人敢于把他拉下来罢免掉:这是中等的勇敢。看轻自己的生命而看重钱财,不在乎闯祸而又多方解脱苟且逃避罪责;不顾是非、正误的实际情况,把希望胜过别人作为自己的心愿:这是下等的勇敢。

    [原文]

    23.19繁弱、钜黍(1),古之良弓也;然而不得排(2),则不能自正。桓公之葱(3),太公之阙(4),文王之录(5),庄君之曶(6),阖闾之干将、莫邪、钜阙、辟闾(7),此皆古之良剑也;然而不加砥砺则不能利(8),不得人力则不能断。骅骝、騹骥、纤离、绿耳(9),此皆古之良马也;然而必前有衔辔之制(10),后有鞭策之威,加之以造父之驭(11),然后一日而致千里也。夫人虽有性质美而心辩知,必将求贤师而事之,择良友而友之。得贤师而事之,则所闻者尧、舜、禹、汤之道也;得良友而友之,则所见者忠信敬让之行也;身日进于仁义而不自知也者,靡使然也(12)。今与不善人处,则所闻者欺诬、诈伪也,所见者污漫、淫邪、贪利之行也(13),身且加于刑戮而不自知者(14),靡使然也。传曰:“不知其子视其友,不知其君视其左右。”靡而已矣!靡而已矣!

    [注释]

    (1)繁弱、钜黍:古代良弓名。(2)排(q0ng情):矫正弓弩的器具。(3)桓公:齐桓公,见7.1注(4)。葱:桓公所用的良剑名,因剑呈青色,故名“葱”。(4)太公:姜太公,见11.19注(9)。阙:太公所用的良剑名。(5)文王:周文王,见5.4注(2)。录:文王所用的良剑名,因剑呈绿色,故名“录”。(6)主君:指楚庄王,见11.4注(8)。曶(h&忽):楚庄王所用的良剑名,因剑光恍惚,故名“曶”。(7)阖闾:见11.4注(8)。干将、莫邪、钜阙、辟闾:都是阖闾使用的良剑名。干将、莫邪是阖闾让吴国剑匠干将与其妻子莫邪所铸,钜阙是越国人欧冶所铸、由越王允常献给阖闾的。(8)砺:《集解》作“厉”,据世德堂本改。(9)骅骝:黑鬣黑尾的赤色骏马,也名枣骝。騹:通“骐”,青黑色的骏马,其纹路如棋盘,故名。纤离:毛纹细密的黑色骏马,“离”通“骊”。绿(l)录)耳:通“騄”。千里马。(10)必前:《集解》作“前必”,据《群书治要》卷三十八引文改。(11)造父:见8.16注(1)。(12)靡:见8.22注(4)。(13)污漫:见4.10注(1)。(14)加:被施加。

    [译文]

    繁弱、钜黍,是古代的良弓;但是得不到矫正器的矫正,就不会自行平正。齐桓公的葱,齐太公的阙,周文王的录,楚庄王的曶,吴王阖闾的干将、莫邪、钜阙、辟闾,这些都是古代的好剑;但是不加以磨砺就不会锋利,不凭借人力就不能斩断东西。骅骝、骐骥、纤骊、騄,这些都是古代的良马;但是必须前有马嚼子、马缰绳的控制,后有鞭子的威胁,再给它们加上造父的驾驭,然后才能一天跑得到上千里。人即使有了资质的美好,而且脑子善于辨别理解,也一定要寻找贤能的老师去事奉他,选择德才优良的朋友和他们交往。得到了贤能的老师去事奉他,那么所听到的就是尧、舜、禹、汤的正道;得到了德才优良的朋友而和他们交往,那么所看到的就是忠诚守信恭敬谦让的行为;自己一天天地进入到仁义的境界之中而自己也没有察觉到,这是外界接触使他这样的啊。如果和德行不好的人相处,那么所听到的就是欺骗造谣、诡诈说谎,所看到的就是污秽卑鄙、淫乱邪恶、贪图财利的行为,自己将受到刑罚杀戮还没有自我意识到,这也是外界接触使他这样的啊,古书上说:“不了解自己的儿子就看看他的朋友怎么样,不了解自己的君主就看看他身边的人怎么样。”不过是外界的接触罢了。不过是外界的接触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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