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水落（上）

年男子的声音。

    “付哥什么时候回来的？”我一边跟他打招呼一边坐了下来。

    “是啊，我回来了！嘿嘿。”他说这话时的口气像极了胡汉三，笑声中也是掩不住的得意。

    指使老赵下手的人的确是明相集团的，而教授他作案方法的人是方宏伟。

    也许是落差太大，也许是这么长时间来，老赵已经受够了担惊受怕的日子，他在进了审讯室反而平静下来，没多长时间就把一切知道的情况都交待了。

    杨扬说：“吴大哥，我现在对自己的行为有判别能力。所以我决定，等过了元旦就去你那里上班。当然，如果你不收留我，那也没办法。不过你们外贸部现在应该需要些人手吧？”

    我扫视了一圈，没见到付启明。这时一个招待向我迎了上来，问道：“您是吴先生么？”

    到家时李薇还没回来，本想一展厨艺，谁知杨扬已经先一步占领了到厨房。我有些奇怪的问她：“你今天这么回来这么早啊？”

    听付启明说完情况，我立即给池正松打了个电话，一番商议后，我们就定下了把老赵诓回来的计划。有了这个重要的证人，想必会取得些突破。

    “嗯，就是现在。离你公司不远有个‘碧云天’茶楼，你应该知道吧？我在那等你。”

    当这个人浮上来的时候，就连池正松都感到头疼。

    细细回想一下，在李全策结婚时，周波的确表现的有些不正常。他那个时候和宋海峰住在一起，莫不是宋海峰就是在那个时候从他的话里发现了些东西？

    送走冯佳不久后，老赵就被诓到了浦海。这家伙怎么也没想到，等着他的不是高薪保安组长，付启明派来接他的车把他直接送到警局。

    这家伙骂的是周波！

    “是。”我点了点头。

    “付先生在里面等你，请跟我来。”招待向我鞠了一躬，便在前面带路。

    她这番话着实让我意外，我这才留意到，小丫头已经长大了。“那随你吧。”我笑了笑，离开了厨房，到阳台去抽烟。她的话让我想起了宋海峰，心里一阵酸痛。

    池正松似乎也在等着他那边的消息，手下的行动已经停止了。

    想也不用想，这家伙现在肯定是和周波在一起。不过我很难判断他这样做到底值得还是不值得。从他埋下伏笔的时间来看，那是在顾老大刚刚出车祸的时候，难道他那时就知道了事情和周波有关？

    认真算起来，和付启明打的交道并不多，但几次接触下来，他给人的感觉是一个很够意思的人。这时听到他回来了，而且似乎已经摆脱了麻烦，也不由代他高兴。

    “别激动，别激动。”付启明示意我坐下。

    “为什么？”我对她的决定很吃惊，“你不是干得好好的么？”

    其实我们最关心的，是顾强车祸的真相，其他的事情都不重。不管那个人是谁，我都一定要把他揪出来。

    离开公司到了他说的那个茶楼。里面的人并不多，三三两两的在一起品茗，看样子大多是在谈生意。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坐下来扶起打翻的茶杯，问道：“这个人现在在哪？”

    我脱口骂道：“宋老五你这个JB，到底把我当什么啊？”

    我慢慢喝着茶，听他讲自己的经历，心思已经不知道飞到哪去了。突然听他说：“兄弟，你最近碰上了不少麻烦吧？”

    宋海峰的做法倒和冯佳有几分相似，都是把我踢在外面，自己去做壮士之举。他们都疯了么？我现在唯一不能理解的是，这些人做事为什么要绕这么多弯子。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一点疑惑。付启明似乎对我的近况还挺了解的，居然知道我公司的新址，难道他回来有一段时间了？

    “你这不是胡闹么？”我对她轻率做出这个决定有些不满，“你怎么也没和我们商量商量呢？”

    付启明看上去很高兴，似乎没有发现我的兴致不太高，自顾自的说：“在外面混真不容易，他妈的，幸亏我运气还不错。”

    而且我非常怀疑，苏慕闲或许根本就不知道这件事，只是陈曙莲或方宏伟打着他的幌子来行事的。即便是这样，对我们仍然相当不利。苏慕闲这种人绝对不会配合你去搞什么调查，而且还是针对他名下的产业。

    付启明笑了笑，说：“也别晚上了，就现在吧。”

    我踱回到阳台，慢慢的抽着烟。得出这个结论后，我心里无比畅快，忍不住就想大叫一声。

    进到里面的一个大包间里，付启明正一边喝茶一边吃着蜜饯，见我进来，笑着迎了上来：“吴兄弟，好久不见啊，快坐。”他穿得一身光鲜，容光焕发，看来在外面混得不错。

    没想到这个不知所踪的人，居然会再次出现在我们的视线中。

    据付启明说，老赵找碰到他的时候已经到了末路。国人在外多少都讲些乡土情，而且他们还有些同病相怜，于是付启明就收留了他。后来时间长了，付启明慢慢就知道了老赵过去的事。

    “现在？”我看了看表，才刚刚三点钟。

    随后我公司里的一个新员工告诉了我他们之间比较直接关系：方宏伟和明相集团的真正老板是一个人——苏慕闲。而这位新员工大家也很熟悉，她就是杨扬。

    “这次是刚回来。”他答完话，示意服务员添茶后退出去，等就剩下我们两个人时说：“其实我中间也回来过两趟，不过那是偷偷摸摸的。现在好了，没事了。”说完拍拍手笑了起来。

    现在我只有把希望落在了离开公司的宋海峰身上。

    说白了，这不过是个商业欺诈案，大不了关上七、八年。只要有钱，恐怕愿意顶缸的人有不少。

    付启明嘿嘿笑道：“我在外面跑路的时候，无意中碰到一个人，应该和你们的事有些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