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现在危在旦夕,恐怕是有个厉鬼在村里作祟呢,现在能帮你们的可就只有我了,你们要是有什么事别瞒着我,你们得对我说实话!”
云松突然悟了:“给菩萨上香?你们家里人平日里都要给菩萨上香吗?”
跑爷到了门口忽然拉住了乔守信,他看向沙老大说道:“大兄弟,天气冷啊,你怎么穿这么少?”
灯笼光芒微弱。
不过跑爷不会离开村子,他招招手把沙老大叫过来,说道:“你去找跑爷,然后问他为什么会说有人来借寿?你想尽办法从他口中打听消息,越多越好。”
老人一路被拽的趔趄,于是一边走一边骂骂咧咧,但正如几个人之前所说,谁也听不懂他说的是什么方言。
长乔村虽然隔着沪都很近,可是这年头不太平,到处有匪盗流窜,村里人一般不会离开村子外出。
他就这样跑了。
他把这几日里死者的家属召集了起来,又让乔栋梁去把村里明天要过生日的人召集到祠堂里。
跑爷放开了抓着他的手,然后陷入癫狂之中,他焦急的背着手在门口转来转去,口中喃喃有词,但云松听不懂他说了什么。
“是他练了隐身术。”云松截断他的话。
云松也躺下入睡,他把令狐猹弄在了头顶:“这次别撒尿为号了,你有事就蹬我。”
最后是村里明天要过生日的两个人来了。
云松一怔。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云松无奈,只好说他这人有怪癖,不喜欢跟陌生人一起吃饭。
他撸了撸令狐猹的小脑瓜,又说道:“带我去找跑爷,他应当了解一些事。”
不等沙老大回答他又说道:“跟我去下地走一趟吧,以你这身手,你跟我走一趟,到时候啥都有了,发大财!”
跑爷竟然能看到沙老大。
“你们村里这疯子说的不对,你们村里人不是被借了寿,是被买了寿!”
乔守信像模像样的敬礼:“是,九少爷!”
于是云松带着一鬼两兽在这里开吃,每个都是一盘子虾一大碗面,稀里呼噜吃的很过瘾。
云松说道:“这钱不能要!这是买寿财啊!”
其他人则瑟瑟发抖。
他想起乔栋梁起初也说过类似的话,说他家老爷子一生虔诚信佛。
乔守信说道:“对,他平日里说话总是这样,只有我能跟他偶尔搭上几句话。”
夜色深沉,沙老大还没有回来,老头和小姑娘陷入困倦,云松便让两人先行入睡。
“砰!”
“长话短说啊。”云松不放心的叮嘱他,这个货太会说废话了。
乔守信说道:“行,长话短说就是大概十来年前吧,那是个冬天,特别冷,然后跑爷疯疯癫癫来了我们村里。”
他走上前去问跑爷:“跑爷,你吃过晚饭了吗?”
乔守信壮胆问道:“九少爷,这门怎么突然……”
“事情是这样的……”
云松想从他口中探查到一些紧要信息的意图落空了。
这是村里最好的房间,乔栋梁以这房间来待客。
天冷了就该吃面,一晚热乎乎的鲜汤面下肚,云松撑得浑身冒汗珠子。
他索性变成伥鬼蛊惑几人:
“这些钱不能留!要丢弃!”
云松问道:“他平日里有没有展示过什么非同一般的本事?”
简单的几句话说出来,几个人还真是蠢蠢欲动了。
“骂的是什么?”
看着老头干瘪的小脑袋,云松想到了要偷东西的大老鼠!
财不露白。
老头对此毫无异议,但他提议道:“九少爷,老头子身体还行,我自己回去拿铺盖卷,顺便还得给我家菩萨上一炷夜来香。”
明天村里一共一男一女过生日,男人是个小老头,已经有六十岁,女的是个孩童,只有十来岁。
乔栋梁是个孝子,说到这事的时候眼睛挂泪。
乔蒙山懵了:“这个这个,这个谁能想到呀?”
这门明明开着,怎么就突然关闭了?
云松对此不是报以很大希望。
云松说道:“乔守信跟我说过,你家老爷子的死是有说道的,是被人借了寿,这是怎么回事?”
白虾做法单一,可是吃法多样。
乔守信冷飕飕补充上一句话,听的族老们连打哆嗦。
之前刚到村口的时候乔守信说过,他们村里风水被高人指点过,高人说村前河流到了秋冬季节容易滋生妖邪,所以让他们家家户户供奉菩萨神灵。
“好好一个人,说没就没了,怎么会这样呢?我爹是信佛的人呀,他一辈子干好事,十里八乡谁不说他一声好?他天天拜佛呢,怎么会这样呢?”
这人是不是认识这世界的云松?
半夜时候令狐猹还没有反应,云松听到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便握紧桃木拐杖睁开眼睛。
见此云松翻了个白眼:“我是让你去开门,叫乔家人进来。”
“就算是那人真的敢来还,这咱们也不敢收呀,九少爷您说,这死掉的人如果再活过来,这算什么事?”一个叫乔蒙阳的族老苦笑道。
云松只好从死者生前做过的事下手,看看能不能找到交集。
乔家人吓得连连哆嗦。
可以蘸醋吃,可以蘸腐乳吃,也可以蘸蜂蜜吃,各有风味。
乔栋梁惶恐的请罪,问是不是自己村里表现不好惹怒了九少爷。
大门忽然关闭。
“这算诈尸。”
灯笼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
乔守信说道:“展示过,谁家小孩要是吓着了,吓得昏睡不醒或者哭嚎不止,那只要抱到他身边,他便会骂骂咧咧,等他骂完了,这孩子也就好了。”
乔栋梁介绍道:“九少爷,这就是跑爷了。”
沪都先进,城里头已经完全用上了电力,可是村里还不行,向长乔村没有通电,他们晚上依然用灯笼来照亮。
“九少爷,这村里人没有比我更了解他的,因为他最早来了村里,就是我家接济他吃了几口饱饭。”
这么一说,乔栋梁脸上露出了生无可恋的样子:“你说这不是混账话吗?有借钱借粮食的,我也听说过有借媳妇儿生娃的,这都能理解,可是借寿元算什么事?这东西还有借有还?”
沙老大拍着胸膛说道:“九少爷你看我的吧,没毛病,手拿把掐,我一定给你问出很多消息。”
这一幕像什么?
乔栋梁便将他们送去村里祠堂。
“这样他回来后在家里翻箱倒柜的找到钱扔出去,我醒来后按照梦里的记忆去翻找,结果还真是翻找出来了许多钱……”
听到这里云松问道:“你儿子是哪一个?”
这种事很常见,所以云松之前便忽略了这点。
“他刚出现的时候是在村前河里捞鱼虾吃,天特别冷,河都结冻了,他愣是凿开了冰洞泡在水里说找吃的。”
乔栋梁先开口了,他迟疑地说道:“这个、这个,九少爷,有件事我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他们看不到是沙老大关的门。
乔守信‘妈呀’一声叫,屁滚尿流往屋里跑。
“这么明显的道理你们都不明白?”
家属们七嘴八舌说了起来。
“我家里条件还是不错的,平日里是我这儿子管钱,他死的突然,以至于我们都不知道他把钱存在哪里。”
乔蒙山惶恐地问道:“那这怎么办?我找到的钱不是我儿子藏起来的私房钱?是鬼买他寿元给的钱?我怎么办?我现在把它们扔掉行不行?”
云松摆摆手说道:“当宵夜吧。”
乔守信积极地说道:“九少爷您不用动,您等着就行,我去把他给你叫过来!”
乔守信积极地说道:“这傻子我了解——不对,跑爷不是个傻子,是个疯子。”
弯着腰、轻轻的试探着迈步,鞋底落地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