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二逼我的!”
这个道理他懂。
云松将这瞽仙的形象叙述一遍。
他在沪都的日子必须得更谨慎、更冷酷!
云松抓住他肩膀摁住他:“别急着道谢,他们几个刚才可不止是威逼我,他们还要打我呢!”
瞽仙一旦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就会消散。
不光他越狱了,那警察署看守室里的犯人多数都越狱跑了。
云松苦涩的笑了:“我他娘是越狱跑出来的。”
警长说道:“以前这牢里确实有这么个人,但有一次牛二醉酒,然后带人来打犯人玩儿。”
“九少爷您别误会,我刚才的话不是质疑您,我我是关心您,咱家上下都在关心着你回家啊!”
云松都看呆了!
接下来的声音震到了他,一个中年人快步冲来叫道:“九少爷,您可受苦了!”
云松冷笑道:“你们既然认定贫道有本事杀死上面那些巡警,那你们就不怕得罪了贫道,遭到贫道的报复?”
可是胖老板今天又联合巡捕一起坑他,这就很过分了。
但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严,回家过年。
“兄弟,你对我真好,连我大哥也没有你对我这么好,要不然咱俩结拜吧,你当大哥我当兄弟。”
云松说道:“我要揍他们。”
他问道:“你真看到这里还有个人?”
胖警官嘴角抽了抽,阴沉着脸离开。
反正这年头又没有监控,他们里面许多人都是被抓进来敲竹杠的,黑警们没有将他们登记在册,所以跑了就是白跑。
云松一听这话大为惊讶。
他忍不住怀疑人生。
云松知道这是要饭朱门请的援军到了,便说道:“我在这里。”
汉子眼睛亮了。
警长拎着马鞭阴沉着脸进来。
就这么简单一句话,警长的表情都有些扭曲了,惊恐到扭曲。
牢里的警长显然认识中年人,他惶恐地问道:“苏先生,您您您什么意思?这位、这位道长是贵府的啾啾啾啾啾……”
汉子顾不上听这些,他撕开油纸私下个鸡头,先从鸡头吮吸起来。
他难以置信的指着自己问道:“你你你,不是开玩笑吧?你给我的?让我吃?对我这么好?”
警长拦下他,面对云松和颜悦色:“道士,你负隅顽抗是没用的,你说你没用谋害他们,那你怎么待在牢里没有越狱?”
警长见此一咬牙,冲到牢房门口冲被巡警们簇拥在一起的胖警官叫道:“报告署长,陶罐子曾经伙同牛二警长对犯人无故殴打致死,犯草菅人命罪!”
要饭朱门今晚就联系了沪都警察署的高官,那他等于是被登记在册了,他还得回去,否则那警察署如今一团乱麻、酿造惨剧,难免不会有人去怀疑他。
云松上去轻松弄死他夺回钱眼儿准备回家,正好木下成衣店在他回家路上,他便顺路来找厉鬼羊皮。
他确实凶名在外。
云松上去拍拍他的肩膀说道:“你呢,算是命大,刚才只是恐吓威逼我两句。这没什么,我这人素来心胸开阔,这事我不放在心里。”
云松不想害他魂飞魄散。
他黑着脸又回到警察署。
沪都的巡警都是黑警。
这汉子可能被关押时间太久,脑袋瓜子多少有点问题了,不过他不是傻,简单是有时候逻辑有问题或者说话带着傻气。
警长抽出手枪拉了枪栓,痛快一枪直接崩了陶罐子的脑袋!
他知道这时代的沪都很混乱,黑警们目无法纪、嚣张跋扈。
沪都的混乱要超出他的想象!
这一幕把云松给看呆了。
这人要是会偷电瓶车,那妥妥的又是个网红。
还要撸着袖子对付云松。
他不是鬼。
他心思转的飞快。
他看不下去这种滔天恶行,他要替天行道!
他对瞽仙说道:“你先去床下躲起来,捂住耳朵,然后我离开的时候再叫上你。”
也有警察来审讯云松,他上来就拿警棍抽人:“说,外面的人是怎么被你杀的?”
云松叹了口气,都是贪心惹的祸。
云松尽量心平气和:“我没有谋害他们,没有谋害任何人。”
云松同样没被登记,这样他为什么不跑?
“别的犯人一打就下跪讨饶,就这个人性子执拗,他不下跪也不讨饶,他抱着头硬生生的扛。”
这样云松爬墙进去,又变成焱锯落头氏直接穿墙回到看守室。
看到他回来,胡金子和大笨象欢欣鼓舞:“要饭朱门真的厉害啊。”
他蹦达着叫道:“他是个好人!他没害人!没杀人!他昨晚离开了都回来了!你们别冤枉他,不能冤枉人!”
几个巡警纷纷露出冷笑之色,他们七嘴八舌的嚷嚷起来:
云松一把握住警棍冷声道:“外面的事与贫道无关!”
熟练的让人心疼。
他对左右说道:“这话没问题。”
“但没想到这么快。”胡金子赞叹道,“要饭朱门效率真高。”
不是你撞的你为什么要扶?
他突然变得紧张,以至于一个‘九’愣是说成了鸟叫声!
结果巡警们对他视而不见。
九少爷?
也不知道钱眼儿怎么做到的,警察署里忽然内乱,高老五把驳壳枪当冲锋枪使,将整个警察署里夜班值守的人全给打死了!
“结果牛二他们下手太狠,就把人给打死了,是不是,罐子?”
但他来晚了。
这瘦削汉子是鬼?
听到云松的动静他便急忙窜回床下。
但他也没想到这些人可以这么嚣张!
他拉尿了一裤裆,眼神呆滞、口水乱流,嘴里喃喃有词:“压脉带压脉带压脉带压脉带……”
他便说道:“你救我一命,我这人向来有恩必报,后面我会带你出去的,到时候给你一些大洋你去盘个门头做点小买卖,养家糊口应该不成问题。”
阿宝也想这么做,云松娴熟的抬起脚来。
警长急忙作揖道谢。
瞽仙赶紧劝阻:“你别犯傻,胳膊扭不过大腿呀,你让他们打就行了,他们打够了就放过你了,有一次牛二就带着人来打我,然后我抱着头任凭他们打,他们打够了后来再也不管我了。”
云松的反应让他意识到不对劲。
他在老板腰椎上操作了一把,然后暗叹一声‘妇人之仁’出门而去。
云松被他的逻辑给惊呆了。
瘦削汉子摇头道:“我不跑,待在这里也挺好的,嘿嘿,这里有地方住也有饭吃,我天天藏在床下也不会挨打,这可比待在外面自己赚饭舒服多了。”
这个世界的云松好像很凶残?
烧鸡是现烤出来的,油光发亮,香味浓郁。
所以云松得好好的教训他。
大笨象听到他这话也有点懵:“真人,难道你被放出来不是他们的功劳?”
这会瘦削汉子依然没有发现自己身上的异常,他只是单纯的在着急。
“那咱们的误会可够大的。”云松失声一笑。
好嘛。
几个巡警面色难看的厉害。
汉子点头如捣蒜。
瞽仙不是仙还是鬼,是一种独特的鬼。
警长惊恐的抱拳作揖:“九少爷、原来您您是九少爷,我、我有眼不识泰山,九少爷,您可、您行行好,您别跟我这种傻子一般见识!”
自己这牢没白坐,结交了一个不错的狱友。
这陶罐子可是警员,然后就这么被崩了?
这样一种奇怪的鬼便出现在了云松脑海中。
如果他光明正大的跟几个巡警谈论这瞽仙,那即使他有点蠢保不齐也会意识到自己已经死掉的事实。
九少爷这是凶名在外呀!
云松郁闷。
警长是老江湖,他见多了人,对人的表情有研究,对人心也有研究。
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然后获得了不生不死、长生不老的能力,这跟成仙多像?
唯一不像仙的地方在于寻常人看不到它们,只有特定的环境、特定的人才能看到它们的身影。
云松看向几个巡警。
有人在外面嚷嚷道:“他姥姥的,一群孬种,老窝让人给端了结果你们只敢在外面藏头露尾?活该让人杀上门来!”
云松惊呆了。
云松一看这帮黑警是想草菅人命,终于放弃了对他们保留的幻想。
这孙子眼光还真准,一下子找出真相了。
云松很欣慰。
他使了个眼色,手下巡警立马瞪眼厉声吼道:“说,你是怎么谋害我们同僚的?”
他愤怒的指向瘦削汉子吼道:“你们耳朵瞎了吗?有人给我作证了!你们不能听听证词吗?”
他被鬼迷心窍,杀了同僚之后竟然还想进入监牢大开杀戒。
跟他同处一室那人正在牢房门口往外探头看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