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耀武扬威的进入箐口。
云松回头她又立马低头。
叫奶奶的是个年轻人,他扶起老人急忙给老人拍后背顺气,老人浑身哆嗦、大口喘气。
这么想着他也没了回去睡觉的心思,直接在客厅里头坐下了。
“只是箐口是老城区,这里没有新弄堂,只有石库门,诸位住石库门可否?”
花一百多斤猪肉在魔都这种地方可以整租一套房子,云松觉得自己已经占便宜了。
但他再定睛一看。
可是这敲门声与铜环无关,就好像是有人用拳头一下下的敲打门板。
说到这里他缩了缩身子,嘀咕道:“嘿哟,不能说了,诸位太君,你们先赶紧睡觉吧,大晚上的咱还是别谈鬼为妙,有什么事咱明天再说。”
大桥守信很殷勤的带路,路上又鞠躬又点头,嘘寒问暖,对大笨象热情的跟见了亲爹的日狗一样。
阿二笑道:“哈哈,道长你误会了,石库门是沪都最有代表性的民居建筑,房间多、空间小,但有天井也能有小花园,其实还挺好的。”
阿二尴尬的苦笑道:“他以前还不是这样,就是见钱眼开,也不知道如今怎么变成了这么一个人。”
胡金子越哭越是伤心,也不知道他想到了什么,最后哭的撕心裂肺,踉踉跄跄去了房间。
大笨象悻悻然:“我身份尊崇不行吗?”
田芳这一刻没有了运筹帷幄的鹿大帅二姨太的风姿,她哆嗦着问道:“那他们被葬在了哪里?”
听到这话云松想哭。
“突然有一天开始,他们中便有人投入水井而死,死的时候样子可怪了,他们都是闭着眼睛、带着笑容淹死的,还有那个姿势,他们姿势也怪啊,就是必听着身子将手搭在小腹上……”
胡金子说道:“那去四马路给你找俩老娘们?”
云松摇摇头说道:“我突然感觉自己太孤独了,睡不着了。”
胡金子笑道:“哥哎你误会我意思了,你整劈岔了,在俺们那嘎达‘哥’是江湖尊称,啥年纪无所谓,叫一声哥是表示尊敬。”
就好像纸钱被吹的飘动。
“你尊崇个屁。”云松哈哈笑。
像是个老鬼!
这扇门是有铜环的。
夜风吹动藤蔓摇曳。
“然后就在一年之前,那霞飞弄堂出事了!”
于是地上的细碎月光也在摇曳。
沿着楼梯往上走还有亭子间,二楼房间也多,且通风性好、采光好。
看着大桥守信去忙前忙后,云松对阿二撇嘴道:“你这个熟人可真热情。”
大桥守信继续说道:“起初一天就能死一个,然后逐渐的,一天开始死两个、三个,他们也不离开,还是待在里面,最终他们全死了,最后一天死了三四十个人!”
那时候云松等人已经跑路了。
奶奶?
云松觉得这老鬼威胁不大,便变回人身杀出去叫道:“妖魔受死!”
大桥守信便皱眉说道:“你们既然要在箐口租房子那必然是要住在这里了,这里是东瀛人的地盘,你们住这里就得守东瀛人的规矩,多学点东瀛人的礼节不吃亏。”
大笨象嘀咕道:“我可是个龙裔呢。”
她的反常可躲不过胡金子的眼睛,胡金子问道:“甜妹子,你啥意思?”
大门上面还有高墙,基本上与二楼的窗户下沿一样高,大桥守信给他们介绍,手这是为了方便住户用长竹杆晾晒衣服被褥。
大桥守信往周围看看,然后凑上来压低声音说道:“天国神大人和诸位朋友,你们有所不知……”
田芳失魂落魄地说道:“我、我怎么不多想?恰恰是两年之前我与这边失去了联系!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
“把他们捞上来的时候,他们都是闭着眼睛脸上带着笑容,身体笔挺把手搭在了小腹上。”
大桥守信也是东瀛人打扮,看到他们便客气鞠躬。
这些人都是做东瀛人打扮。
这是他当初还在老镇时候,有一次对付了上岸的水猴子,结果到了夜里他陷入一种梦魇般的奇怪状态后再醒来发现出现在床头的那张照片。
胡金子听着他的话哭了起来:“哥哎,别说了,就是这个,你懂、你太懂了。”
“而它的尸首被风吹的不断摇晃,它的脚尖在不断的冲撞门板,那敲门声就是尸体脚尖撞门发出的!”
他还说道:“天国神大人不知道要在这里住多久,那就别买厨具了,万一住的时间短多浪费?我给你们几张菜单子,你们每天想吃什么说一声,我找附近的饭店给你们送。”
鬼奶奶鬼孙子都出来了?
后面跑来的人都到了,他确定了,这确实都是活人。
云松没有回礼。
这声音苍老尖锐,像是老婆子的惨叫。
阿二、大笨象等所有人都惊呆了。
余平安歪嘴要哭。
他拿给大桥守信看,大桥守信一看立马倒吸一口凉气:“嘿哟,就是这样,不过、不过,这位太君,这里面怎么有一个你呀?”
他掏钱出来交给大桥守信,剩下的他们不用管,大桥守信负责给办妥。
房子里有老人在看护,他闻声来开门,云松走进大门看到了天井,大桥守信殷勤的介绍道:“相对天国神大人的体魄,这天井有点小,不过凑活着也足够活动了。”
天井处森冷阴翳而黑暗,他直接变身为了野城隍。
田芳没说话,余平安掏出木枪指着他叫道:“八嘎!八嘎!”
云松说道:“你别叫我哥,论年纪我叫你伯伯还差不多。”
箐口房子不愁租,所以租期往往比较长,起码一年起步。
这说明是有人将他从异界弄来取代这世界的云松,然后这事背后肯定有大阴谋!
结果天井上爬满了藤蔓,月光被藤蔓枝叶撕扯成碎片洒在地上,如同一枚枚纸钱。
胡金子坐下问道:“那行,你说你孤独,那你知道啥是孤独吗?”
大笨象吃睡不愁,第一个回去歇息。
老人的孙子看着他说道:“我奶奶说,她刚才散步回来从你家门口经过的时候听见了敲门声,扭头一看又发现门开了且里面有亮光。”
就在他走到天井的时候。
被他又重复一遍后,云松终于明白了这个姿势的熟悉感来自何处!
朝北的方向还有个大平台,这叫做晒台,可以晾晒衣服,也可以在夏天乘凉。
云松对田芳说道:“你先别多想,都睡觉,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大桥守信这日系舔狗很想把大笨象给添舒服了,他说他在房东跟前有几分面子,他们可以一个月一个月的租,每月房租是三十块大洋。
但他希望自己的话能成真。
后面还有更多人影出现,难道这是一家子的鬼全凑齐了?
旁边的一个人鞠了一躬说道:“抱歉,先生,给您添麻烦了,但她不是喊‘给爹打死’,她喊的是‘打死给爹’,是救命的意思——啊,您不是我们同胞?”
天井的月光没了。
云松往大笨象身上一指说道:“知道这是谁吗?这是东瀛的天国神大人,是太君,太君还能随便鞠躬?”
大桥守信讪笑着后退一步避开挥来的太刀,说道:“小太君您息怒,真的,这不是我胡说。”
田芳最终带着儿子也离开。
走过天井对着大门的是客厅,阿二说这叫“客堂间”。
说到这里他又叹了口气,道:“孩童走兽飞虫在一起多么热闹,可那都和我无关,这就是孤独,对不对?”
你好歹还有个儿子,我呢?我才是孤家寡人,我连儿子都没有!
胡金子说道:“我也是这么以为的,他刚才多热情多有礼貌,动不动就这样咔咔咔……”
他学着店主的样子往左鞠躬往右鞠躬。
大桥守信说道:“这个不知道,是被收尸的人给秘密处理的,因为他们是凶死横死……”
就在这时候门口又响起一声尖叫:“啊啊啊啊啊打死给爹!打死给爹!”
大桥守信说道:“可是霞飞弄堂那些人肯定死掉了,我见过去收尸的人,他们真死了!”
楼梯间的后面是厨房,它有扇门通到屋后的弄堂,即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