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车厢里曾经被人按下了暂停键,如今暂停解除,一切恢复正常!
有了探照灯照明,一行人走的就顺利了。
火车站很简陋,站台是红砖砌成,上面挤满了人,几乎全是穿着简朴的乡下人。
最后头是一对沉默寡言的双胞胎,一个叫左一、一个叫左二。
这下子就轮到啊呜撇嘴了:“仙界早就不存在了,你们认为的仙人早离开这里了!”
黑夜顿时被洞穿。
这是两把好枪,应该算是早期突击步枪,弹匣长,能连发。
火车逐渐减速进入小镇,云松一行人骑马跟在后面。
云松又看向令狐猹和阿宝。
码头上走出个老汉开始操持一条缆绳,缆绳横跨大江两岸,这里没有桥,所以人们要过江就得靠这条缆绳。
保卫队将鹿濯濯姐妹保护在中间,默默的等待着大船打开然后上船。
鹿饮溪傻乎乎的抬起头说道:“对呀,但公孙先生这么安排的,我们只能听他的。”
这里没有火车站!
但又不是那么准确。
其他士兵也都拿出了武器。
阿宝要推开她,结果鹿饮溪拿出一包白色东西打开给它闻了闻。
一个士兵走过去搂住侏儒撩开衣摆给他看,侏儒手里的果子顿时全掉落,他吓得连连鞠躬,转头就走。
在这一点上金营长和公孙无锋意见统一:绝对不行!
逐渐的太阳升起来了,船老大喊了一声‘放船’,船板放下,众人开始登船。
它们俩也躺在那里翻着白眼。
就像醉汉。
云松把剩下的话说了出来:“这条江流只是水看上去清澈,其实很深,你隔着鱼还很远。”
他愕然低头,看到一头黑熊冲他调皮一笑,接着抬起前爪拍在了他裤裆上……
鹿饮溪不高兴地说道:“阿姐,你既然不喜欢大金哥……”
金营长特意回头叮嘱:“后面的兄弟互相照应,一个不能丢!”
青年转身就走。
大笨象却相信他的话,便钦佩地说道:“真人你家乡肯定是仙界,难怪你一心想回家,有这样的家乡谁不想回去呢?”
“云松,你为什么离开老镇?”
鹿饮溪想了想,忽然又说道:“那会不会是道长你的人?”
金营长提着枪倚在门后死死的往外看。
一个精悍士兵过来倒水,说道:“两位小姐自然是皇族。”
他们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没有感觉任何诡异,继续去做自己之前进行的事。
云松没有跟他们俩打过交道,不过这两天同行他从兄弟俩身上感受到了旺盛的生命力,这显然是两个高手。
云松一把摁住了她肩膀,道:“小心……”
他们是随意停在了一座荒山野岭,然后找了条山路出发,这样就算是神算子也算不出他们的路线。
“我说的算。”鹿濯濯的声音有着说不出的疲惫感,“小溪,你放过阿姐行吗?阿姐现在实在不想见陌生人。”
军阀家的女儿为了讨一头牲口的欢心可以给牲口喂牛奶。
阿宝没有任何反应。
金营长摇头道:“咱们没有在车上埋伏人,接应咱们的人在江尾。”
一声长鸣,马群受惊,好几匹马当场就抬起了前蹄子惊恐挣扎。
这些人里有生意人也有杂耍班子,一个孩童双手抛起四个果子走过来问道:“各位大爷、各位小姐,要不要看耍把戏的?”
他看向络腮胡说道:“金营长,你说的对,此事是我考虑不周,以后不管再做出什么决策,我一定会更加仔细的为两位小姐的安危去考虑。”
抽烟的继续抽烟。
一车厢人或者躺着或者站着,有的保持躺着睡觉姿势,有的斜靠在车皮上抽烟,有的举起水杯要喝水。
不过它已经很疲惫了,两个大鼻孔拼命喘气。
云松顿时明白,全车的人和兽都遭遇了一个神秘人的暗算,只有令狐猹从中逃脱。
保卫队所有成员立马刀枪尽出紧张的起身。
毫无疑问,这支保卫队要面对大危难。
但并没有人来找他们麻烦。
他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去。
但发现云松是在制止鹿饮溪伸手入水他又不动声色的放下了手臂。
邴江河床为大片石头作成,江面开阔、江水湍急,但清澈透明,让身怀亲水符的云松见猎心喜,恨不得脱了衣服跳下去。
高手要控制他们太简单了!
“中蛊了!”
“说得不好听些,我们的铁路仍旧是前朝的遗制,坐头等车的是贵族,坐二等车的平民,坐三等车的是奴隶,还有奴隶的奴隶如同牲口一样挤在车顶,这叫什么新时代?!”
一切如常。
一个载人,一个载马。
然后阿宝就失魂落魄了,老老实实贴在她身边。
这是一片荒山野岭!
金营长紧张起来,握着枪堵在门口。
公孙无锋回头甩袖,一只小鸟从他袖中飞出直奔鹿濯濯。
果然,一阵缥缈不可分辨的声音响起:
大笨象吞了口口水道:“好香,这是什么?”
直到这时候,云松才意识到自己是在一个近代的社会里。
然而并没有任何卵用。
要知道对于一支麻烦缠身的队伍而言,他们在老城的表现绝对算是高调,现在老城的官方和军方都已经知道他们下落了。
有大喇叭被一根旗杆吊在半空发出死气沉沉的声音:“下一趟列车通往春城,没有买票的赶紧来买票,根据《军国客车运输通则》规定,乘特别快车要另加特快费,特快费按车等加费,以三等车计,二等车倍之,头等车再倍之……”
云松正要施展铁拳审讯,结果咳嗽声和浓重呼吸声响起,金营长和几个守夜士兵醒来。
公孙无锋和金营长都没在意这点,他们继续赶路。
有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力在他们心里酝酿。
但是并没有什么异常出现,顶多是有人冲着他们这节车厢指指划划。
相比之下,他们这边连马住的都要比三等车里的乘客舒服。
鹿饮溪正搂着阿宝给它顺气,听到这话愣住了。
啊呜出现在了他身边,云松与他说话,他却毫无回应。
只有鹿饮溪不这么认为,她一心想从三等车里接一些穷苦人进自己车厢。
看着这一幕鹿饮溪面带忧色,道:
大笨象第一次看到这样清楚的人造光,他忍不住惊叹道:“你们这是抓了个小太阳吗?”
此时车厢已经没有座位了,有些人验过票后便往车顶上爬。
所有人面无表情的保持着一个姿势,露出一抹白眼……
车顶的人也不知道把着什么,倒是坐的挺稳当,只是一个个穿着破烂、头发糟烂,好像被野风吹乱的茅草窝。
云松猛然看向那包白色面面。
就跟被车撞了一样。
喧嚣过后。
队伍显然在防备什么人的突袭。
云松看到后眼睛一亮。
“卖烧鸡哩,炭火熏烤的红烧鸡,喷香……”
结果地上那人刚掏出枪,旁边的人忽然僵尸一样‘腾’的站起来,伸手便掐住他脑袋一转,直接转掉了一颗脑袋!
或者说只有它可以免疫这种暗算。
而前面车厢却是满员乃至超载,有读书人打扮的青年和一个窈窕少女在站台依依惜别。
公孙无锋立马越过人群跳了过来,伸手抓住士兵手腕翻转点了一下,面色很快阴沉:
两人的话让络腮胡有气发不出,他只好愤怒的一甩马鞭,驱马向镇子奔驰而去。
大笨象憨傻地问道:“小格格,那咱住的这叫啥?这叫头头等车还是叫豪华车?咱们又是啥?是皇族吗?”
“那是赶尸夺魂术,能夺取一个人的魂魄令其身躯为己用,很厉害很霸道的邪术!”
云松问公孙无锋道:“咱们要怎么买票?”
令狐猹偷偷眯眼看了看四周,然后继续装死……
云松摇了摇阿宝。
就像成了寻常的青铜头颅。
船上有汉子笑道:
金营长命令下达,所有人精神一振,双胞胎兄弟亮出了武器。
“他不去!他要送我回家乡!”
第二天半夜火车停下,公孙无锋等人带上自己的行李去了最后车厢拉下马,然后离开了铁道。
云松摇头道:“小道的人都在这里了。”
三哥坐火车顶并不是什么火车文化,他们就是穷困资源少,一如现在的情况。
他甚至没有听说过电扇这种东西。
这样有一点云松就搞不明白了。
不过明面上火车上没有发生任何怪事,很顺畅的通行了一天一夜。
鹿饮溪胯|下是一匹小母马,它有良驹血脉,皮毛光滑、线条优美,卖相甚佳。
夜色不佳,乌云盖顶。
老马还是很安静。
很尽职尽责的样子。
云松说道:“不,哪里的牛奶都是差不多的味儿,西洋牛奶之所以发甜是因为加了糖。”
“金营长。”鹿濯濯忽然开口,“这件事并非是公孙考虑不周,是我妹妹骑术不精。”
后面甚至有鲫鱼群到来,乌压压一片肥硕鲫鱼掠过,引得鹿饮溪想要伸手去捉。
当然在车内当兵的眼里,他们的马可比那些一无所有的贫民值钱多了。
“云松,你不想完成你的任务了吗?石窟幽都要开门了,他们都到齐了。”
云松也骑上了他的老马。
云松等人扒着窗口往外看,不是有人跳车了,是有人被扔了出去。
此时码头上停了一艘大船,有汉子们蹲在船头抽烟,他们抽的很凶,烟雾萦绕。
可是从云松碰到他们开始,并没有任何麻烦上身,看起来这支保卫队好像在瞎担心。
“等船无聊得紧,让小人给你们找个乐子吧?”
云松走在后面,然后看到先前去赶走侏儒的士兵摇晃了起来。
源源不断有人被扔下车,一连扔下去十来个,其中一个落地后挣扎着掏出一把枪——云松他们在后头看的清楚,这人掏出来的是一把驳壳枪!
前面的车厢甚至是木头门,它没有窗户,两扇门拉上里面就跟闷罐头一样。
之前在老镇跟在古代区别不大,他所能用到的唯一电器竟然是手电筒!
云松下意识说道:“那又不是我家,我干嘛一直待在那里?”
云松安稳的睡了起来。
其中赫然有一挺机枪。
云松看了后摇头。
这条船很大,跨缆绳渡江的多数人就是要来乘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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