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过这样的大肚汉。
见此云松便给了他一枚银元,说道:“福生无上天尊,让小道这兄弟吃个饱!”
鹿濯濯还是拒绝了乘坐汽车的提议,她还是说山路不好走,所以要骑马。
看到云松默默喝汤不管自己跟阿宝的接触,小美人顿时来了精神,她要了一盘手切羊肉给阿宝:“来,吃肉,肉才好吃。”
失足妇女们胆量大,得到保证顿时闭嘴,一个个趴在地上屁股撅得老高。
阿宝将饼子塞进嘴里,一边biaji嘴一边确定了:自己是个猪。
老板拼命点头。
大笨象不动声色将一瓶子辣椒粉撒了上去。
马店老板此时已经得知云松不是他们的人,便摇头道:“道长着实有慈悲之心,可惜……哈哈,道长慈悲呀。”
大笨象嘿嘿笑:“怕吓着他们。”
云松看的笑。
而摊主想要哭。
阿宝毛上的墨迹开始脱落了……
说话中他习惯性伸手去摸人家的脸,又说道:“我这是摸到了你哪里?怎么这么多毛?嗯?”
云松拦住阿宝,说道:“这个不好吃,饼子好吃。”
云松看到桌子上有辣椒粉,便快速蘸了一下子又快速给阿宝塞进嘴里:“那你吃吧,这个很辣,压根不好吃!”
鹿饮溪正要笑,公孙无锋又话锋一转:“但老铁也很为难,他是给鹿先生做买卖而不是做慈善,所以……”
一个银元是十角钱,一碗羊肉汤就要两角钱,云松不了解它物价几何,但大笨象听了后咧嘴伸舌头——由此可见应该挺贵的。
公孙无锋说道:“西北的战马应当没有参与咱们中原大战,它们都是在抵御外寇,既然它们未能战死沙场,那确实应当让它们得以善终。”
“你多吃点吧,道爷这猪是你刚买的吗?瞧把它瘦的,那您回去得多给它喂点麸子,这样长得快。”
“另外小人还给你们准备了一辆小轿车和一辆阿妹你肯的瑞雪牌大卡车,谨供二位小姐和公孙先生挑选。”
顺子以为他和公孙无锋一行人是一路的,这样他出来讨价还价就等于一行人服软了,于是他梗着脖子道:“五百大洋!再少了不行,就得五百个!”
他中途改口是被公孙无锋瞪了一眼。
午夜到来。
他们回到客栈准备分开,云松看了鹿饮溪一眼说道:“你能不能别亲阿宝?”
云松抱拳:“多谢了。”
顺子这会却正在搞氛围,他很会玩,用姑娘的丝|袜蒙住了眼睛跟姑娘绕着桌子捉迷藏。
阿宝嗅了嗅后坚定的伸爪去推开盘子:这个辣,不好吃!
鹿濯濯看不下去,掏出一个小镜子给她看。
云松上去拎起他砸在了桌子上,怒道:“我去年买了块表!你穷苦人?本座就是嗅着钱味儿来的!你们这里有一千多的银元!你竟然敢糊弄本座?”
地上的姑娘被他吵醒,她恍惚的睁眼一看。
云松凑上去拉开衣襟让他看驳壳枪。
大笨象拒绝了:“就咱这体格子得坐大象,什么马什么骡子都不行,咱一屁股上去它们腰就断了!”
顺子这会倒是人如其名,很顺从,赶忙将银票和屠宰场的钱都拿了出来。
鹿濯濯性子清冷,很少开口说话,而小美人鹿饮溪则很活泼,她很喜欢阿宝,总想抱着阿宝。
听她这么说,云松便不好意思再去冷脸相对。
大笨象憨笑着上来递给他五张大额银票。
说着他露出标志性笑容:“桀桀桀桀,本座看你们是想死!正好,本座座下还缺几个吹箫童鬼,你们几个是否有想法?”
阿宝蠕动了一下嘴巴,赶紧呸呸呸的往外吐。
大笨象紧了紧腰带。
羊汤摊的伙计端着一盘杂粮饼过来递给大笨象,又分给阿宝两个:
一个汉子惊恐地叫道:“鬼祖宗饶命,我我不是童子呀,死了也不是童子鬼呀!”
可惜没有小龙女。
外面又有几个汉子到来,他们都是粗人,带头的汉子没进屋就嚷嚷:“马蹄铁,你给俺们准备的马呢?”
很快云松后悔了。
铺子卖的是羊肉汤泡饼,这里羊肉汤挺贵的,它不使用铜子铜元来衡量的,而是用‘角’。
见此英俊中年人便无奈的对云松拱手道:
姑娘说道:“小妹没有别的本事,就是能记住人的样子和背影。”
中年人做了自我介绍,他叫公孙无锋,两个姑娘是姐妹,分别叫鹿濯濯和鹿饮溪。
顺子收起银票果断走人:“弟兄们,撤,今儿个发财了,咱也去当一把老爷!”
羊肉摊主真的被吓到了。
这野鬼死的着实惨,几个泼皮一看屋子里顿时骚臭味明显。
“这位鬼大爷的背影与小妹一个恩客很像,那恩客名为马大猷,曾经是本地警察侦缉队的队长,他恰好在前些日子死了!”
老马死气沉沉的走出来,它从众人旁边走过的时候,有个汉子忽然指着马屁股上一个印章低声道:“是战马!”
“对了,我听说这马眼大补,活剜的马眼带着血气更补,哈哈,行,咱先弄俩马眼下来!”
按理说开饭店的不怕大肚汉。
店老板先去招待了这些人,他让伙计去牵马,牵出来的是一匹瘸了前腿的老马。
他看了看阿宝。
人齐了,不用麻烦他挨个点名了。
又有一个汉子惊喜的抬头:“鬼祖宗,我嘴巴不是童子身了,我、我实不相瞒,我喜欢爷们!”
云松便挑了块羊肉给它看:“你是想吃这个吗?”
云松一看这是碰上旧时代自助了,便给大笨象使了个眼色:“走,去给他们上一课。”
阿宝看他吃的眉飞色舞顿时狐疑抬头。
大夏天的跟鬼睡在一起还挺好的。
老板笑道:“请二小姐明察,小人考虑到了这点,所以给你们准备的是高卢产的木炭汽车。”
得知云松花高价买下了老战马,小美人高兴坏了,特意逼着马店老板给他一副上好的马具和好些喂马的豆饼。
然后叫的老惨了!
顺子惊呆了,他意识到自己要价太低了,还想重新再喊一口价。
云松叹气道:“行吧,既然诸位有意同行,那咱们同行好了。”
羊汤铺子的客人都是被免费饼子给吸引来的,他们多数是买卖牲口的生意人,腰包里还是有几个钱的。
天不亮他就醒了,然后叫起云松去往骡马市。
顺子摇头道:“不行不行,我已经跟人谈好了,一百个大洋卖给人家,违约要十倍赔偿,这可是一千大洋!”
众人牵马往后走,结果刚出牲口市就被一群歪戴军帽、叼着烟杆的兵痞给围住了:
自己的手正在这张死人脸上抚摸……
但这一刻摊主算是怕了。
结果公孙无锋抢先上前拦住了兵痞们,他掏出一个皮夹子递给领头的军官。
鹿饮溪说道:“你们花了多少钱?我给你们——不,我给你们双倍!”
听到这话大笨象叹了口气轻声道:“小姑娘不懂人间险恶,除非他们能拿出身份来压住那些人,否则要做冤大头了。”
阿宝瞪眼咧嘴吓唬她:跟谁俩呢?
云松一看他们误会了,便不悦地说道:“本座是真的想知道此鬼生前身份,不是用它来震慑你们,所以你们给本座好好认认——他是谁!”
顺子等人胆战心惊的抬头看,然后一个个吓哭了。
鹿饮溪不高兴了,说道:“这可是战马,结果咱家要把它卖给屠户?二姐、无锋大哥,这算什么事?”
死人脸冲他狰狞一笑,脑袋忽然没了变成个无头鬼,但却能说话:“你好骚啊。”
云松甩手一巴掌将他抽飞出去,他怒道:“哪来的废话?钱!本座要钱!把你们的钱都给本座交出来!”
嘴巴里头塞了一条橛子似的东西,它张不开嘴!
摊主眼睛亮了,赶紧点头哈腰:“道爷您真是慈悲为怀,您和您兄弟随便吃,还有这个这个猹和这个猪,二子你过来,给道爷的猹和猪喂几个饼子。”
另一个斗篷姑娘年纪稍长,这点从她更为珠圆玉润的身段能看出来。
老马抬起头来往旁边看了看。
他们吃饱喝足准备进入牲口市,结果小美人对阿宝感兴趣,非要跟他们同行。
“顺子说的就是他们是不是?那个道士,你给我出来,哥几个,去给他搜搜身,他身上有枪!”
“这位施主,道祖想让小道给你传句话,这句话叫见好就收——所以,二百个大洋怎么样?”
更让他害怕的是这道士和大汉还带了一头猪,这猪扶着大汉腿站起来往上拱,看样子也想混一口肉吃。
云松笑着走出去说道:“福生无上天尊!”
鹿饮溪被触动了,她说道:“铁伯伯不必为难,这匹马我买下了,多少钱?”
顺子也叫:“鬼老爷,我也是穷苦人呀!”
军官跺脚向他敬了个军礼,带着手下灰溜溜就跑了。
鹿濯濯淡淡地说道:“我倒是喜欢汽车,但古城距离黔南还有上千里地,且这些地方多是山路,我们到时候去哪里找燃油呢?”
云松一时没有想到确认这野鬼的身份。
公孙无锋从怀里掏出一瓶药递给云松说道:“这是我家祖传的生肌粉,能祛毒杀菌,给马用的话疗效更好。”
鹿饮溪的俏脸上露出茫然之色:“你怎么污蔑人?我哪有亲这个瘦猪?”
结果发现阿宝正眼不看她给的羊肉,只顾吃粗粮饼,这把她的心给伤到了,便狠狠的撸了把阿宝的脑袋说道:“你真是个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