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头顶忽然响起‘咔嚓咔嚓’的声音。
云松正要探听他们谈话内容,结果注意力刚集中起来,面前窗户内里‘唰’一下子冒出来两个头!
他以为是令狐猹发现这条通道安全所以急着逃生。
于是他走过去捡起了铁盒。
不过死耗子给他留下了线索。
“不敢辛苦。”众人异口同声的说话,话音落下浑身陡然通红。
看清他形象,壮汉们赶紧起身客气回礼:“见过天师。”
但云松被吓了一跳觉得他们一点都不可爱!
这种地方看到这么一批人,毫无疑问的有问题。
瘦削中年人被排挤在外,相比穿着崭新短褂长裤和软底布鞋的壮汉,他的衣衫就要破旧许多:
这人身高得比云松高半截。
一根根的骨头,一个个的骷髅。
借着远处传来的油绿微光,他隐隐看到前面有个铁盒子。
不只是人的,从骷髅来看固然有人头却也有牛头羊头猪头狗头鸡鸭头,最多的还是人头和老鼠头。
接着他再次觉得不大对。
“天师快快请坐。”汉子们赶紧让开很宽阔的一个地方给他。
两个孩童欢乐大笑,男孩还指着他叫道:“看,他被咱吓到了、吓到了,他脸都吓绿了!”
那么,我到亲戚家了?
他开椁的时候看过了,那东西没有机关,只能是人开人合。
瘦削汉子也想上来见礼,一个汉子上去将他推开了:“一边去。”
脚印面上有乱七八糟的划痕,这是草鞋鞋底的独有痕迹!
一个念头出现在他脑海中:难道这些老鼠的骨头都用来组建桥和塔了?
‘咔嚓咔嚓’的声响此起彼伏,一共响了八次,八个棺盖全给盖上了!
就在此时,白骨塔里忽然亮起了一道红光,接着有谈笑声透过黑暗隐隐传了过来。
白骨观!
云松感觉有毛茸茸的东西爬上自己的腿。
结果他失算了。
其二为白骨观天下,观想满世界都是白骨,用来破除我执。
云松正在犹疑,同时他小心的看向四周。
有人事情就好办了!
壮汉们正在一起推杯换盏,他们面前支起了一张桌子,上面有手腕粗细的白蜡烛,有一坛子黄酒,还有一盘盘菜肴,鸡鱼肉、水果齐全,一个个有吃有喝有说笑,好不自在。
这什么意思?
云松嗅着熟悉的味道、看着熟悉的灰烬,眼神顿时直了:“不是吧,纸人?”
他从白骨桥上经过,看到下面是黑色的湖水。
他瞪大眼睛找到地上被按成一团的死耗子用熄灭的火把捅了捅。
黑色的看不清是什么,白色的更显眼一些,云松能看清那是骨头!
法令纹恭敬地说道:“真人若是不嫌弃,还请与我们共饮一杯浊酒?”
那它骨头呢?
棺椁封闭年限看起来可不短,怎么会有人从棺椁下来在这地方大便?
中年人几次想跟壮汉们搭话,壮汉们压根不跟他互动,甚至懒得看他,直接把他当做空气。
而在油绿光芒最亮也是磷火最多的地方,一座低矮的宝塔矗立在一座湖中岛上。
桥和宝塔都泛着绿光。
“也对,”先前说话的汉子点头,他又说道,“但看看时辰,大人也该来了。”
云松能大概听清几句话,他听清的话也很常见:“喝”、“真香啊”、“咱有福”……
两脚离地飘向他!
但这里的白骨观肯定不是禅法了,应该指的是一座白骨道观,塔形的道观。
云松慈祥地笑道:“小道道行微末,哪里称得上天师……”
云松看呆了。
没问题了。
一身补丁摞补丁的破袄,裤子好像是拼起来的,两条裤腿一条长一条短,头上还不伦不类的戴着一顶毡帽,一看就是穷苦人。
脚印是走向微弱绿光的。
这称呼让云松挺不好意思,难道自己真长了一副大师相?
难道他猜错了?
他举起驳壳枪上了白骨桥。
令狐猹别的本事不行,装死和趋利避害那是杠杠的厉害。
而它们本身是黑白相间的。
他特意坐在了瘦削汉子身边扭头冲他一笑,汉子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弟子周饭桶见过天师。”
湖水黑黝黝,云松打眼往下仔细看,陡然精神恍惚,接着小腿一疼。
椁盖怎么会突然盖上?
可谁能有耐心拆出这么多的骨头来搭建一座塔和四条桥?
云松一下子就想到了身后地上随处可见的老鼠腐尸,那些腐尸没有骨头全是烂肉……
这一禅法修行目的有二,其一为白骨观我,将自身看为一具白骨,修习目的是息灭对色身的贪恋。
耗子肉可以腐烂成泥状,可骨头腐烂不了。
神机先生确实来过这里。
湖面上四个方向均衡的架起了四座桥。
“不光脸绿了,他头顶更绿,不对,他全身都绿了。”女孩跟着说。
云松蹲在地上等待了一下让眼睛适应黑暗,然后他借着远处散发来的光芒举起手看了看又闻了闻,最终确定自己摁到的不是大便是一只死耗子腐烂的尸首。
是磷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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