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点燃符纸一阵吆喝,再次落下一条大鲤鱼。
王有德傲然道:“那你们知道本官是王圭垚大帅的什么人吗?”
还有汉子往刺刀上扑,瘦骨嶙峋的胸膛里蕴藏着沉沉死志。
符纸下猛的掉出一条大鲤鱼。
他让大笨象放下人,然后走上前去说道:
听到这话云松满头雾水。
“放你吗的尊敬点,这是我们镇上的道家真人,你们刚才不是要变成鬼来祸害我们镇上吗?”
云松叹了口气一挥手。
“我的真人呀,这些流民不好招待的,他们来了肯定得要房子要地甚至要女人。这些人最会偷鸡摸狗、抢劫闹事,一旦让他们进了镇子,鸡犬不宁!”
活蹦乱跳的大鲤鱼!
云松又给王有德使了个眼色:
他又抽出一张符纸——当然符纸里头还是得夹着一枚打水鬼得到的银钱。
流民们一起盯着他,几个娃娃听到‘吃’这个字,嘴角竟然直接流了口水。
王有德恼怒道:
王有德和王林现在都在通往县城的山路上。
“还是咱们这里好,”旁边的壮丁得意洋洋的说,“咱老镇千百年了,向来风调雨顺。”
他们或者拖着破板车,或者背上驮着破筐子。
他拉着枪栓还想再来一枪,结果他面前的汉子突然趁这时候枪里没子弹而出手抢枪。
可这些人太蛮横了,一个个都是蛮不讲理的样子,这反而激起了他的不满。
壮丁们一脸懵逼:“大笨象怎么能这么猛?”
云松见过最惨的人家是穷六子家,这些百姓的情况比穷六子更凄惨。
云松伸手拦住了冲在最前的汉子。
壮丁们一起看向王林,王林破口大骂举起手枪却不敢真开枪杀人。
云松被这一幕震惊了。
一个老汉拦住了汉子,他直视着云松说道:
他含怒出手,这是真要杀人的意思。
他们是玩真的。
然而并没有。
距离黎明没有多久。
王有德一愣,随即钦佩的拱手:
壮丁们齐刷刷让开路,一个个腰杆笔挺、刺刀铮亮,竟然还挺有精锐部队的味道。
冲在最前的汉子直接挺胸往上撞:
云松看的心酸。
云松也吼道:“福生无上天尊,别逼小道动手!”
汉子吼道:“我们要活不下去了,反正进不了你们镇子我们得饿死,不如让你们把我们打死!”
“来,变呀,变成男鬼让我家真人给你宰了,变成女鬼我们哥几个正好都是光棍儿……”
这里壮丁更多,声音特别嘈杂。
路口处亮堂堂,不光有火把还有手电筒。
这伙狼狈百姓很是彪悍。
蠢蠢欲动的流民被大笨象的体格吓到了。
“听天师的。”老汉恭谨地说道。
王林一手拎着军帽一手握着手枪跑过来,嚷嚷道:
面对壮丁天不怕地不怕的汉子反而在他面前害怕了,下意识说道:“是县里一个戴西洋眼镜的巡捕老爷说的。”
“又有流民来了?这次是哪里的流民?”
云松说道:“停停停,谁给小道解释一下到底怎么回事?”
王有德一骂,里面的汉子顿时扑了上来要开打。
哄堂大笑从壮丁群里响起。
先前与云松对话的老汉惶恐道:
板车上拉着老人筐子里装着娃娃,一个个都是一样的灰头土脸、满身灰垢,隔着老远就有臭味冲鼻子猛钻。
正常来说这个点老镇早就陷入沉睡,王有德更是应该鼾声四起。
缺口出现,流民们立马推车挑担的往里冲。
“天师恕罪,我们一路来见了许多假道士,没想到今日碰到真神仙,请您恕罪、恕罪!”
好好的怎么骂人呢!
有壮丁打着火把凑近了一看,赶紧尬笑:
“急急如律令!”
“王施主,你是本镇镇长,应当有容人之量——算了咱是熟人小道简单说吧,你先跟他们好好谈谈,要解决的是事,不是人!”
符纸扔掉,被山风吹成夜空中零散火星。
夜色很深了。
大笨象回头冲他们咧嘴一笑,模样还是很憨厚:
云松问王有德道:“王施主,这到底怎么了?”
大笨象从壮丁们后头杀出来,提狗一样提起了那瘦骨嶙峋的汉子,随后双臂使劲竟然将他给举过了头顶。
王有德一听这话真是眼睛红了,他抢了一把枪冲汉子抵了上去,叫道:“日你量,有备而来啊?谁跟你说的这些!”
“福生无上天尊,诸位施主也是饿的受不住才会冒犯小道,不知者不罪,只要以后对我道家心怀敬畏,小道自然不会在意你们的冒犯。”
壮丁们立马往后退。
“就是,我们反正啥都没了,死就死吧,你们当兵的想好了,死了以后老婆改嫁,别的男人操你们娘们花你们钱,吃你家粮食打你家娃!”
壮丁们挺枪上前。
“银河里鱼多,你们镇上不吃鱼,但不代表他们不吃,懂小道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