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直接住在了赌档,大把大把的往赌桌上撒大洋。”
王有德沉重地说道:“那它就会变化为银票,总之它能变化成任何跟钱有关的东西,只要能引诱你收下它。”
“它真身什么样在下不清楚,只知道它能感觉到人的贪念,能随着人的贪念变化样子。”
这下子他终于害怕了,叫道:“小真人饶命,我说,你问什么我就说什么,我什么都说。可、可可在下确实没想着害道观,更没想着害你!”
恰好云过天晴,月光穿过枝杈缝隙照在云松脸上让王有德看清他的样貌,随即王有德捂着心口叫道:
王有德听到这话打了个哆嗦,道:“小真人你这是说什么话?夜里不谈鬼、野外不话妖,在下胆子小,大半夜的您可别吓唬我。”
云松哼笑一声。
“再说,人死后不是躺着嘛,怎么会有站着的时间?”
于是他心念一动,脱离了辘轳首的身份重新变化成人。
他惊惶地说道:“钱眼儿?小真人怎么会知道钱眼儿的事?您怎么突然问这件事?”
“嗬嗬、呃嗬嗬!”
王有德恍然点头,麻利地说道:“在下王有德,字补齐,是云起山下老镇镇长,现年五十一岁,有一妻一妾没有儿女……”
王有德讪笑:“小真人别开……”
“没撒几天,大拇哥也暴毙了!”
“这人还喜欢赌咒发誓,每次输惨了就会立下誓言说‘再也不赌了,下次再赌就砍自己一根手指头’。”
云松知道自己今晚的危机都是王有德害的。
“差不多一个月前,三橹子突然变得阔气起来,先掏钱带家里人大吃大喝,又给家里人扯布做新衣裳,还说要在镇上买套独门独院大房子。”
“少废话!”云松板着脸打断他的话,“说,把你怎么祸害我们道观的事给我说出来!”
云松不耐道:“有话说话、有屁放屁,你当你在说书呢?”
王有德一听这话满脸茫然,道:“小真人何出此言?什么祸害道观?在下怎么会做出祸害四目观的事?”
“关于钱眼儿的事是从三橹子家开始的。”
那仇人相见,白刀子进黄刀子出!
先前他看到金条无动于衷,拿起来后又物归原处,反而收起了一张银票。
云松感觉他话里有话,便警惕的看着他说道:“现在没有你发问的份,你先回答小道的话,钱眼儿是怎么回事?”
“奈何这三橹子是属树桩子的,一斧子下去也凿不出个屁,他不肯说钱的来路,镇上人问不出来。”
“结果三橹子阔绰了十来天,刚买了一栋房子,却全家暴毙!”
王有德倚靠在一棵低矮的柳树上打瞌睡。
“这三橹子不过是个撑船摇橹的,平日里养家糊口都难,这怎么突然有钱了呢?”
“嘶嘶,小真、真、小真人?你怎么在这里?”
“别给我扯这些没用的,直入主题,说说你怎么祸害我家道观的!”云松打断他的话,“给你个提示,钱眼儿!”
此时是盛夏时节,林中树木长的郁郁葱葱,皎洁的月光从枝叶缝隙里洒下,就像一块银白纱布被绞碎了,零零散散落在地上。
这也是鬼给他的提示。
云松一直没有出声,他站到了王有德对面,安静的看着他。
王有德说道:“钱眼儿是个妖魔!”
它们是被一个叫钱眼儿的东西吸引来的。
“但这话糊弄一下外人行,可糊弄不了自己人,他三橹子祖上一辈辈都是撑船摇橹的,哪里有本事攒下银元?再说以前有皇上的时候,大家伙用的都是铜钱,哪里来的银元?”
他想了想,胖脸顿时皱巴在一起:“可在下到底要交代什么?您倒是问呐!”
“镇上有人问他,他便说是掘藏了,找到了祖上窖藏的银元库。”
有时候云彩会挡住月亮,有时候又会毫无遮掩。